第49章 風波平（2）

趙忠回到皇宮向靈帝復命，並交給所有的證據交給了靈帝。同時張讓也在靈帝身邊。

「這幫紈絝子弟，天子腳下，既然如此亂來。」靈帝看完后，臉色鐵青。

「陛下息怒，保重龍體啊。」張讓勸道。

「是啊，陛下，這都是那些大臣管教不嚴，致使子弟違法亂紀，老奴建議陛下嚴懲，以正國法。」趙忠說道。

「哼，也該教訓教訓他們了，好了，朕也該去忙了，阿父阿母，你們安排下。」靈帝真的很忙，後宮還有三千佳麗等著靈帝去處理呢，張讓趙忠也是心領神會，連忙伺候靈帝去處理「大事」。

伺候好靈帝后，張讓連忙通知十常侍到老地方開會。很快十常侍們都到齊了。

「諸位，咱們跟士人爭鬥已久，今日終於有機會可以狠狠地打擊他們了。趙常侍，你來對他們說說。」張讓滿臉笑容地說道。

趙忠也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表示了靈帝有意懲治這幫士人，而趙忠手裏也有從劉玉那裏來的證據。

「大傢伙都清楚了吧，多好的機會啊，咱們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子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張讓說道。

「不管這些證據是否真實，咱們不能給那幫人有抵賴的機會，趁士人們還沒察覺，首先要保護好有關的人證物證。」一個常侍說道。

各常侍也各抒己見，有人建議多派細作去監視士人，有人建議明日要自己的門人彈劾，更有人早就想把大將軍拉下水。

「咱家覺得現在還不能拉何進進水，何進乃士人的頭頭，涉及到何進的話，恐怕士人們會聯合起來，到時候咱們不好辦了。」趙忠對士人的力量還是挺顧忌的。

聽到這話，眾人也是點了點頭雖然眾人恨不得現在就幹掉大將軍何進，但是目前還是沒有機會。

「那趙常侍，咱們明日要對付那些人？」有人問道。

「集中力量，全力彈劾那些彈劾薄侯的大臣。陛下是想保住薄侯的，既然他們撞上槍口上了，就不能放過他們。」趙忠狠狠地說道。

「沒錯，明日吩咐咱們的人，專門彈劾這些人。」張讓說道。

可是還有人不甘心，希望把事情搞大，最好弄死大批士人。

「諸位莫急，一口吃不成胖子，這次咱們先割了他們一塊肉，慢慢放他們的血，最後再給他們致命一擊。」張讓安撫道。

於是眾常侍們也定下具體實施計劃，會議也在一陣令人驚悚的詭笑中結束了。

明日朝堂一場不見血的爭鬥，就要開始了。

第二日早朝。靈帝十分不高興。連續兩天的早朝，讓不喜歡早朝的靈帝十分不滿，昨日處理「大事」直到深夜，今日略感疲憊。但是今日的事情，自己不得不早朝。

「陛下，薄侯之事若不早辦，日久之下恐有不當，人心難安啊。」王允出班說道。

靈帝沉默不語。

「陛下，薄侯欺男霸女，諸多惡行已傳遍洛陽，時人稱之洛陽第一惡人，請陛下聖斷。」一個屬於王允這邊的大臣說道。

「陛下，自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因薄侯為皇子而不辦，致國法與何地啊，陛下三思。」有一人出班勸諫道。

有人帶頭，上次彈劾劉玉的大臣們紛紛出班，熱火朝天之勢。而袁隗就像看傻子那樣看着這幫人。

「眾位臣公，是說薄侯已經是到了不辦而家國不安的地步了嗎。」靈帝說道。

「陛下聖明。」王允等人贊道，

大有大事成以之感。

「既然要辦，朕這裏也有幾件事，也一起辦了，阿父，你念一下給這些大臣們聽聽。」靈帝說道。

張讓走了出來，捧著劉玉給的資料，大聲念道：「某年某月某日，王允大人之子王旦也會收取高利貸，逼死人命，又一日強搶民女。某年某月某日，某位大人之子縱馬與鬧市，致多人受傷。…………。」

大臣們聽完之後冷汗直流。特別是王允幫出班彈劾的大臣，現在都直接跪下了，因為張讓念的都是他們子弟的罪狀。袁隗這邊的則是萬分慶幸自己沒有摻合此事，要不然自己也像王允他們一樣跪在那裏了，心中難免對自己的領袖袁隗充滿敬意，有這樣英明的領導，才能保障大家的利益。

很快，張讓就念完了。靈帝也示意他退下。眾人都沉默不語。

「諸位，都說說看，該怎麼辦。怎麼都不說話，都啞巴了啊，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啊。」靈帝發怒了。

「陛下，此事恐有不實，若無真憑實據，難以辦理。」大將軍何進見沒人說話，作為士人的頭頭，必須出班，但是他腦子不怎麼聰明，也說不了什麼。

「大將軍說得對，老奴建議將這些人抓拿歸案，嚴加審問，定能得到大將軍想要的真憑實據。」張讓見到何進這個蠢貨說的話，立馬就向靈帝建議道。靈帝也是沉吟不語。

袁隗、王允等人都暗罵何進豬隊友，要是真如張讓所說，自家子弟哪裏還有完整的。他們不說話，宦官那邊的勢力可就要發威了。

「陛下，微臣覺得這些紈絝子弟違法亂紀，理應嚴懲。」有人開口了。

「陛下，微臣彈劾王允等人縱子行兇，懇請陛下嚴懲。」這邊有人附和著。

「沒錯，陛下，應該將這幫亂國之人抄家滅族，處以極刑。」這貨夠狠。

上次還有小人跟偽君子之間的鬥爭。這次小人站了上風，偽君子們卻啞口無言。小人們痛快了，多少日子沒有如此暢快了。

「啟奏，老臣有話要說。」袁隗出班奏道。

眾人一看是朝中大佬之一的司徒袁隗出馬，小人們被震懾了，偽君子們也有精氣神了。靈帝看了一下，也想知道袁隗有什麼手段，令其奏報。

「陛下，薄侯之事，微臣已經查明實乃薄侯巡視封地之時遇到了某些誤會，而被無知百姓以訛傳訛，才有近日之說。薄侯之事，主要原因乃是薄縣縣令白慈尸位素餐，貪贓枉法，為官無能，才導致薄侯的聲譽受損，懇請陛下嚴懲薄縣縣令。」袁隗誠懇地說道。

「至於諸位大人的子弟所做所為，皆因不聽聖人教誨，未讀聖賢之書也。並非諸位大人放縱子弟，而是身為朝中大臣每日為陛下盡忠，為國事操勞，夜不能寐，難免對家中子弟缺乏管教。王允諸位大人卻有管教不當之罪，懇請陛下念其諸位大人勞苦功高，從輕處罰。」袁隗說道。

大家心裏都在嘆道：高，實在是高。不愧為司徒大人，就這避重就輕的功力不是誰都學得會的。暗中給了袁隗一個大拇指。

「袁司徒，依你之見，此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抹掉了，那些被害死的百姓何辜啊。」張讓裝作悲憤的樣子說道。死幾個百姓管咱們的張常侍什麼事，最主要就是搞死這幫人。

「老臣並無此意，如何處置，皆有陛下決斷。」袁隗說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時間，大殿內雅雀無聲，所有的大臣們都在等待靈帝最後的決斷。靈帝沉吟了一會，最終有了決斷。

「阿父，擬旨。薄縣縣令白慈尸位素餐，貪贓枉法，處以斬首，家產充公。王允等人之子，杖責百次，其違法所得全部充公，並責令其永不敘用。如是日後膽敢再犯，罪上加罪，從重處置。王允等人管教不嚴，放縱子弟，理應治罪，但念其多年來為國效忠，勞苦功高，特降職一級，並罰一年俸祿。」靈帝下令道。

諸多大臣聽到靈帝最終的決定，都送了一口氣，士人們好歹沒損失一個。至於子弟永不敘用，那些沒啥事，自己又不是只有那麼一個兒子，就算只有一個兒子，保住有用之身，兒子還不是可以生的么，自己家產萬千，也足夠自己的兒子花的了。

張讓他們就失望了，這次又沒有打垮對方，但好歹也是有點成果的。張讓暗自為自己打氣，鬥爭之路慢慢，咱家還需努力。

「另外，薄侯劉玉行為輕佻，令其閉門讀書一月。散朝。」靈帝補充道。

········所有的人一臉懵逼。閉門讀書一月，那也算是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