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該死的還是死

胡家的命運就這麼被決定了。不過比胡廣和胡明之前預料的要好很多，起碼劉玉沒有趕盡殺絕，給胡家有了一條活路。去北地充軍，也好過被全部斬首，胡廣作為家主算是認命了。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自己當初是怎麼瞎了眼要做曹操的卧底。

胡廣和胡明兩人被拖下去了，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抗，因為再多的反抗於掙扎都是沒有用的。陛下給他們的處置已經十分仁慈了，他們要是敢繼續亂來，惱怒了陛下，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被侍衛拖下去的時候，大殿之中的人各自的心情都是不同的。和胡家有關係的，還在提心弔膽之中，他們都無法保證李貴和禰衡在後續的調查之中，會不會把他們都給牽扯進來。

一些剛剛進入朝廷的，比方說蔡瑁、蒯越和劉琦、劉琮等人就臉色發青。

這些人本來不在這次朝會的序列之中。但劉玉為了讓這些新來的都知道一下規矩，就特命他們參加這次朝會了。

揮手間，將一個大家族就這樣給毀掉了，只有當今天子有這樣的魄力和手段。關鍵還是朝廷中的大臣沒有一個是反對的，這是多麼強大的控制力啊。

蔡瑁和蒯越不由得想起，自己要是在荊州對付一個世家的話，不能像劉玉那麼乾脆，簡直無法相比。

劉琦和劉琮這兩個難兄難弟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的震驚太大了，大到他們都無法平復下來。朝堂之中壓抑的氣氛，劉玉散發出來的帝王霸氣，隨口一句就把一個顯赫一時的大世家給毀掉了。這是多大的權利和威視啊，劉琦和劉琮兩人真的無法想像。劉琦和劉琮慶幸自己沒有和劉玉繼續對抗，否則自己的下場可就慘了，堅定了自己以後要好好的聽劉玉的吩咐。

劉玉看着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殺雞儆猴計策已經成功了。保證經歷過這次之後，朝中大臣們會老實很多。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貴把胡家如何將情報帶出洛陽告訴了劉玉，劉玉除了噁心之外就只有防不勝防這個想法了。劉玉無法保證整個洛陽的臣子都和自己一條心，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劉玉只能夠用恩威並重來讓這些人乖乖地聽話。不過目前為止，劉玉對大臣們的震懾多於恩德了。劉玉一直對世家大族存在着成見，遲早有一天會對世家動手的。這就是為何劉玉一直都在秘密地搞著造紙，只要造紙術改良成功，劉玉就可以大量印刷書本，天下所有寒門子弟都可以讀得起書，把世家壟斷知識的局面給破掉，這個才是劉玉最大的希望。只是到時候，世家的反抗肯定是十分激烈的。劉玉心中有底，到那時，無論是誰反對，劉玉都不會妥協，拿着刀子也要把這個關乎千秋萬代的偉業給辦成了。

處理完胡家之後，劉玉下令御廚召開酒宴，他要給文武百官補上之前沒有舉行的酒宴。

天子賜宴，這是難得一見的事情。自從劉玉生日那天開始，劉玉召開宴席都是用着那一套菜式，大臣們都知道自己接下來能夠吃的是什麼。一開始吃，還覺得很不錯。可每次都是這樣，大臣們就有點乏味了。加上今天出了這麼一出，好多大臣都沒有什麼好心情吃喝了。

劉玉倒是吃的很開心的。

首先他給自己的兒子報了仇，也沒有將劉華被一個死基佬給調戲的事情泄露出去。而且胡家在劉玉的心中一直都是一個隱患，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胡家給做掉了，那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胡家的一切都被充公了。劉玉還不知道究竟胡家有多大的財富，但一個大世家的家產，肯定可以讓劉玉寬鬆一段時間了。

事實上到了後來，劉玉得知抄了胡家的家產之後，那個數字讓劉玉都無法淡定了。加起來差不多和神武朝廷一年的賦稅收入那麼多了。

有了這樣的結果，劉玉心中開始想着以後自己要是沒有錢用的時候，拿那些世家開刀也是不錯的。胡家都這麼肥了，那五世三公的楊家那該有多富有啊。

蒼天在上，不著調的神武皇帝已經開始想着對付楊家了。不知道已經躲在家中不出來的楊彪知道后，會是什麼樣的想法。

酒宴沒有持續多久，直到劉玉自己吃的開心了才散去的。

胡廣和胡明被推出皇宮之後，一個宦官立刻就宣讀了劉玉的聖旨，跟隨在其後的劊子手就立刻將胡明和胡廣當場斬首了。

可憐胡明和胡廣連哀嚎的聲音都沒有就人頭落地了。

接下來李貴和禰衡就開始對胡家的子弟進行審問和調查了。為了提高效率，李貴採用了舉報有功的就免於一死的方式，讓胡家自己人窩裏斗。

這個方法十分有效。

如今胡家已經算是完蛋了。通敵啊，這可是滿門抄斬的罪過，大漢律例可是嚴格的，大傢伙都知道自己的下場幾乎就是一個死了。李貴和禰衡將劉玉的聖旨說了出來，同時還給出了這麼一條活命的方法，胡家之人一個個都是興奮了。

本來以為是必死無疑，沒有想到柳暗花明，天子仁德，給了他們一條活路，只要他們與通敵無關就可以不用死，頂多就是充軍北地。而就算有罪的，舉報他人出來，只要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麼也不用死的。

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人性的自私了。

胡家人一個個都是想着如何保護自己的安全和家人的安全。沒有參與進入通敵行列的，都是心中大定。他們都是知道朝廷的辦事能力，別人就算想要冤枉他們也是不可能的。

身上有罪的，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禰衡和李貴不斷地舉報和坦誠自己的罪過了。

李貴和禰衡笑容滿面，人都是貪婪的生物，只要有一線生機就會緊緊把握住。胡家這些身上有屎的人不知道的是，李貴和禰衡將他們說的東西全部都記錄起來，等風聲過後就將這些人全部都給做掉了。

「背叛了陛下還想着活命，門都沒有！先給你們這些兔崽子多活幾天，以後在做了你們。」論腹黑程度，李貴可是很強大的，即便他現在一臉的柔和微笑。

禰衡一開始對李貴對胡家的承諾是表示反對的，可李貴不斷地給他使眼色，讓他明白了李貴的真實用意。李貴說的再好，最後還是大不過陛下的聖旨，該死的人還是要死的。禰衡不由得同情起胡家起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即便舉報再有功，也不能免於一死，頂多就是多活幾天而已。

胡家的人看到兩位大人都是這麼柔和的笑容，心中更是大定。朝廷向來講究誠信，只要答應了就會實現的。

為了活命，胡家之人很多將通敵涉及的人都說了出來，而且連什麼時間和方式都說了出來。當然了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胡廣和胡明兩人身上推，畢竟作為家主和未來家主，他們是躲不過去的。同樣都是死，還不如多承擔一些罪過，給族人一條活路。他們相信胡廣和胡明是會答應的。

家主不就是為了族人的福利而存在的么。現在為了族人的活路，家主和未來家主犧牲自己的性命那是正常的。

李貴和禰衡沒有花費多大的時間就將胡家通敵之事全部調查得清清楚楚。甚至知道了胡家在豫州還有一支族人，這一支胡家族人乃是胡廣擔心日後的家族的血脈斷絕而悄悄地做的後手。但是人數不多，也只有十幾個人而已。

禰衡實在是無語，世家兩面下注的德行，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李貴將所有的資料整理起來，然後和禰衡開始定罪了。

通敵的罪過是必須要處罰的。罪過比較大的，那只有斬首了。李貴和禰衡當場就把被自己族人舉報最多的那些胡家之人全部都押了出去。他們的命運只能在菜市場結束了。

一些沒有關聯的胡家族人，禰衡早就做好了安排，已經把他們安排到了妥當的地方，等著日後的安排到北地了。

至於那些自以為舉報有功的胡家族人，他們則是還留在了監牢。他們都開始懷疑李貴和禰衡剛才的承諾。李貴微笑地給他們準備了酒菜，表示現在情況比較特殊，需要他們在監牢裏呆幾天，等所有有罪之人都定罪斬首了，他們就可以走出監牢了。

豐盛的酒菜當前，讓之前擔驚受怕的胡家族人一個個都相信了李貴的話。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頓酒菜居然是他們最後的一頓酒菜了。李貴在酒菜裏面下了慢性毒藥，只要吃了這些酒菜，過多幾天就會全部暴斃。李貴的心可是黑著呢，連禰衡都知道這個事情。

李貴走出了監牢，禰衡就詢問道：「老哥啊，你打算什麼時候處理這些人？還給他們那麼好的酒菜，不是浪費么？」

「兄弟啊，咱們做事要有點良心，人之將死，總得給他們一頓好吃的吧。咱們做事要留點餘地，這樣別人才不會害怕咱們，知道不！」李貴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什麼時候這個李貴變得這麼仁德了。禰衡的心中是充滿了疑惑。

李貴當然不會說他已經給監牢裏面的胡家族人給下藥了。

不一會，菜市場的刑場當中，被自己人舉報而判定有罪的胡家族人，如今都是一臉死灰的跪在了劊子手的身邊，只要時辰一到，他們的生命就要結束了。

禰衡作為洛陽令，乃是監斬官。

刑場周圍都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無論哪個時代，百姓們平日經常做的事情無非就是走街串巷，瞧熱鬧，家長里短的。這一次要殺這麼多，自然吸引了很多百姓。當今陛下十分仁德，這斬首的事情真的實在太少了，難得一次過來看，也能長長見識。百姓們都知道了刑場中等待被斬首的乃是胡家之人，他們都犯了通敵的罪過。洛陽胡家，百姓們是清楚的，那是多麼大的一個家族啊，連胡家的一個下人平時都是威風八面的。人生是多麼的奇妙，以前威風八面的胡家子弟，現在就如同一條死狗一樣，等待死亡。

禰衡看了一下天色，知道斬首的時辰已經到了，於是喝道：「時辰已到，斬！」

劊子手們直接將自己身邊的罪犯按在了案板之上，然後拔出他們磨得鋒利無比的大刀，非常快速地砍了下去。

這些劊子手的動作十分整齊，幾乎就在用一個時間，刑場中的胡家族人全部都被斬首。

鮮血流了一地，百姓們都被這樣恐怖的血腥的場面給嚇到了，一個個都是臉色發白。有些膽小的甚至是閉上了眼睛不敢繼續觀看了。

無論你生前是多麼的高貴，到死的那一天，都是同樣的，身份再高，脖子也擋不住劊子手的大刀。

禰衡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屍體，這種場面雖然有點殘忍，可是禰衡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通敵叛國，只有殺一儆百才能夠制止。

另外一邊，洛陽城外，李貴正在和胡洛等人告別。

「胡仲息，胡家通敵之事，你舉報有功。本官當初答應你一家安全，如今陛下下了聖旨同意了。現在你就帶着自己的妻妾子女離開洛陽，本官已經安排一個地方，你一家以後就在那裏生活。」李貴淡淡地說道。

胡洛和他的家人早就從監牢出來了，現在就是李貴讓他們離開洛陽的一天。

「多謝大人，從今以後，這世上在也沒有胡洛胡仲息這個人了。」胡洛知道自己以後不能用真名生活了。

李貴讚賞地說道：「你小子是個人才，可惜你家人不聰明。本官會派人保護你們一段時間，等你們適應之後就不會再打擾你們。但是你記住了，陛下能夠給你一家生路，也可以隨時奪回來，本官希望你能夠一輩子都聰明下去。」

「大恩不言謝，李大人多保重，小的告辭了。」胡洛拱手一禮，然後在「暗部」探子的護衛下，帶着家人向著李貴安排好的地方而去。

從此以後，胡洛改名換姓，化名古各，字福宏，成為一個十分有名的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幾天過後，監牢中的胡家族人一個個都暴斃而亡，沒有一個能夠逃得過去。

該死的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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