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消除
同樣染著暗紅魔術迴路的炮彈從戰機炮口發出，帶着與空氣摩擦的嘶啞風聲朝着千禧年的飛艇悍然撞去。
轟轟轟！
因為體積和飛行緩慢等原因，飛艇被毫不意外的擊中了，在轟鳴聲中冒出黑色的濃煙。
一艘，兩艘，三艘……
在小夜的攻擊下，很快就將千禧年的這些沒有任何反戰機武器的飛艇都射擊到了不得不墜落的殘破狀態。
不遠不近的綴在那些飛艇旁邊，小夜的眉頭卻愈發緊蹙了起來。
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樣想着的小夜立刻又繞着這些正在墜落的飛艇們飛了一圈，並賞了它們的駕駛艙各一枚導彈。
然而就跟之前的攻擊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反饋』，就好像這只是幾艘空飛艇一樣……等等，空的？
小夜驅使著戰機靠近一艘飛艇，然後縱身一躍，跳到了上邊，召喚出聖劍，非常粗暴的切割出一個進入飛艇內的入口，便立刻跳了進去。
沒有……沒有……沒有……
飛艇內一個千禧年的人都沒有！
人員艙沒有，駕駛艙也沒有……不，駕駛艙還是有團灰燼的，估計是被炸死的駕駛員，但除此之外，整個飛艇內就再無一個人存在。
小夜默了默，最後看了一樣駕駛座上，好像從未想過要躲避炮火，最終死在駕駛座上，化作一團灰燼的駕駛員，快步離開。
揮動聖劍，直接將飛艇打穿，跳到同步飛到飛艇下方的戰機頂上的小夜操縱戰機一個滑翔，便重新處於俯視的高度。
沒有再去查看其他的飛艇，小夜一邊跟因特古拉聯絡這邊的情況，一邊調轉炮口，瞄準飛艇的發動機方向。
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查看其他飛艇的必要了，不過為了避免錯漏，她要在這裏，將這些飛艇，全部轟爆！
「發射！」
轟轟轟！！！
繞着正在墜落的飛艇殘骸最後環繞一圈，小夜調轉戰機方向，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
咚！
在那些濃煙與爆炸的火光環繞的其中一艘飛艇上，驟然躍出一道身影，帶着撕扯的風聲，落到了戰機之上，小夜身後，在使得戰機一瞬間的下沉搖晃的同時，有着如刀鋒一樣鋒銳指甲的雙手對着小夜後腦毫不猶豫的揮去。
當！
利爪與聖劍劍身相撞，小夜反手用力將來襲者的利爪彈開，同時揮舞聖劍向後橫斬，身體也跟着一同轉身，看到了蹲身躲開的來襲者。
一身制式軍裝，帶着軍帽，銀灰色短髮下，是一張極為冷硬的臉。
「你是誰？」
小夜眼睛的餘光迅速瞄過對方的雙手，狼爪……狼人？
只是對方好像一點兒想要對話的意思也沒有，略微蓄力，便再次朝着小夜攻去。
「好快！」
小夜暗道一聲，舉劍迎擊。
一把聖劍在她的手中耍的大開大合，卻也不乏細膩，縱使狼人攻擊的再快，也沒有佔得絲毫便宜，反而讓小夜找到一絲破綻反手就是一個突刺。
呼！
「刺空了！」
小夜皺眉，手中沒有傳來絲毫刺穿實物的感覺。
她收回聖劍，環視四周，沒有去看眼前那道正在緩緩消散的幻影。
「那傢伙，去哪兒了？」
就在這時，小夜瞳孔一縮，汗毛直立，立刻旋身，揮斬。
當！
只見原本正在消散的幻影竟是忽然凝實對她發起了偷襲。
不僅如此，見一擊沒有奏效，已經凝實的幻影便瞬間重新化虛，在小夜的斬擊下變得扭曲。
左，前，右，后，上……
狼人的幻影極不規則的出現在小夜的四周，開始攻擊，然後又瞬間變得虛幻，一時間竟讓得小夜只剩招架之力。
「移形換影？」
稍稍適應狼人的這個攻速后，小夜眼眸閉合一下，鮮紅暈染。
然後，就在狼人下一次的攻擊之後，小夜弓身，身影隨着虛化的狼人幻影也一同消失，下一瞬，便出現在了因為失去了小夜的身影而愣了一下的狼人背後。
噗！
聖劍，切實的插入到了狼人胸口，扭動，隨後抽出，一腳迴旋，將狼人踹下天空。
輕巧的重新落回到戰機頂上，正巧，因特古拉的通信也隨之而來。
「小夜小姐，小夜小姐，能聽到嗎？抱歉，國防部出現了一些忍受不了誘惑墮落的蠢貨，不過我們已經送他們去地獄報道了。」
「從監控記錄上看，千禧年那群瘋子在大約二十分鐘前就已經從飛艇上下來，兵分兩路，改為陸地行軍，目前正在距離你……」
因特古拉簡單的解釋了一番情報的問題，然後把千禧年的軍隊目前所處的位置給小夜詳細的描述了一邊。
「沃爾特已經先行趕去一處，阿卡多那裏我也已經通知，小夜小姐你那裏要是解決完了就立刻趕去另外一處。」
她最後說道。
「我馬上就到。」
甩手，將聖劍上沾染的狼人血液甩掉，沒有任何廢話，小夜立刻操縱寶具向因特古拉描述的方向地點趕去。
……
「沃爾特？我沒看錯吧，你這不像是要跟我們一起走的樣子呢。」
接收到沃爾特私下的情報，由飛艇改為陸行，其中一隊由千禧年內主管吸血鬼轉化的博士領導，按照原本的約定，前來接收『最強人類死神沃爾特』這件實驗素材的他推了推眼鏡，戲謔的說道。
「怎麼，向我們出賣了那麼多情報，祈求我將你變得年輕，事到如今，反而反悔了嗎？」
抬手。
咔！咔！咔！
「嘿！嘿！嘿！」
跟在博士身後的一隊吸血鬼紛紛抬起槍口，猩紅的雙眼看着沃爾特，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的獰笑。
「老頭，現在才想要逞強，你不覺得太晚了一點兒嗎？」
「老頭？」沃爾特笑了，「啊，我是老了，可那並不意味着你們變強了。」
雙臂拉伸，鋼線在月光下反射出銀色的微光。
「絞殺！」
「啊啊啊啊——」
「呵呵呵，幾十年過去了，你們，還是一樣的弱啊。」
沃爾特在博士面前停步，微笑着說道。
「你，你這……啊，啊——」
博士顫抖着想要抬手，卻發現怎麼都控制不了手臂的動作，他想低頭去看，頭顱卻從脖頸上緩緩滑落，切面無比光滑。
「永別了，博士。」
沃爾特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隨着年輕手臂重新變回蒼老，他最後說出的話在這無人的荒野內寂靜飄蕩。
曾經的他，固執的為了那個心中唯一想要達成的心愿發誓可以拋棄一切，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背棄了他的組織，背棄了他的職責，背棄了他的主人，最終，也將背棄他的人生！
然而，就在今夜，他忽然發現，即使不用背棄那些，他也一樣擁有了去實現願望的資本。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該怎麼做呢？
呵呵，
那當然是，
消除那些知道這段『黑歷史』的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