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耄耋老人
第809章耄耋老人
809、
老頭子的電話非常簡單。
「小峰，你的手術準備妥當，就差你和雲淺。」
聽到老頭子的話，張峰拿着電話的手微微有些僵硬，沉默了片刻后，道：「將地址發給我吧。」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正在餐廳裏面擺弄著碗筷的卓朝芸，見到張峰的臉色有些難看，便問道：「峰哥，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微微的搖了搖頭，張峰深呼吸兩口氣，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手術的日子訂了下來。」
坐在沙發上的雲淺聽到張峰的話，整個人直接的怔住。
「哦。」卓朝芸簡簡單單的答應一聲。她已經從翟強那裏得知了所有的情況，現在聽到張峰故作輕鬆的態度，知道張峰是想要自己寬心，可是愈發如此，她愈發的害怕。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卓朝芸將自己反鎖在洗手間中，將水龍頭打開，人則是癱坐在馬桶上，嗚嗚的哭泣起來。
她擔心，她害怕張峰真的走不下手術台。如果真的發生，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一切。
晶瑩的淚花從眼眶中奪眶而出，順着臉頰簌簌而下。
精緻的妝容在這樣的淚水下，也漸漸的花掉，成為一隻小花臉貓。
即便是有水流聲，但張峰敏銳的聽力，還是聽到洗手間內的哭泣聲。
翟強雖然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卓朝芸，但他怎麼敢瞞着張峰。翟強在掛斷了和卓朝芸的電話后，便將電話打給了張峰。
張峰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他最為擔心的就是這個事情。
先是走到雲淺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勉強的擠出笑容，道：「你應該放心我的！」
雲淺作為醫生，而且是這次手術的主刀醫生，自然是最清楚這台手術的風險的。
放心？雲淺一點都不放心，但是又能如何，只能咬着牙點頭。
說實在話，張峰開始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多的擔心，他的心裏面始終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
但生活有出現越來越多無法割捨的東西，張峰發現自己沒有那麼灑脫了。
特別是接到老頭子的電話，得知手術最確切的時間，心裏面好似突然堵住了一個什麼東西，非常的難受。
他想起來曾經看過古龍小說中的一個劍客，西門吹雪。
開始的時候，他的劍是最快的，但後來變得慢了，就是因為他心中有了情，有了羈絆，不再純粹。
現在的自己也是如此。
「去吃飯。」張峰略帶着命令口氣的對雲淺說道。
雲淺點點頭，托著肚子，向著餐廳走去。
張峰則是轉身向著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門反鎖著，他能夠輕易的撬開，或者是撞開，但沒有。
敲了敲，說道：「朝芸，開開門。」
「等等。」卓朝芸連忙說道，匆忙站起來，走到洗手池，將臉上花掉的狀卸掉。
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出來，素顏的看着張峰，嘴角擠出並不好看的笑容，「在這裏幹什麼，去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張峰並沒有動，而是將面前的卓朝芸攬入懷裏。
輕聲柔情的在她耳邊說道：「我只是不想要你擔心。相信我一切都會沒事的，到時候等我回來，好嗎？就像是我出去執行任務，我會好好活下來的。」
卓朝芸剛剛控制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張口咬住張峰的肩膀。
嘶。
張峰也是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這傢伙下口還真是夠狠的。
………………
第二天。
張峰開車帶着雲淺，帶着雲淺向著老頭子發送過來的地址趕去。
卓朝芸沒有跟着，張峰也沒有讓她跟着。她去了只會更加的擔心，還不如留在家裏面等著自己的消息。
老頭子提供的地址是在城外，按照地址找過去后，發現眼前的只是一個簡單的農家樂。
只不過，雖然掛着農家樂的牌子，卻是厚重的鐵門緊緊的鎖著，絲毫沒有要開門迎客的意思。
一路過來，張峰也是注意到街道兩側的監控攝像頭，遠比市中心還要多。
既然有攝像頭的存在，必然是知道你自己過來了。
等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鐵門緩緩的向著一側劃去。
張峰啟動汽車，行駛進院子中。
院子中間有五米寬左右的路，是用一塊塊的紅磚鋪成的，兩側都是用籬笆圍起來的菜園，這個時節，鬱鬱蔥蔥的。
正前方是農村最為常見的尖頂鐵皮蓋，四間紅磚瓦房。
瓦房正前方的躺椅上躺着一個耄耋老人，很悠閑的閃著竹扇子。見到張峰開車進來，便也站起身。
張峰和雲淺走下車，感覺此處的空氣和城市裏面相比都要清新的多，涼涼的，呼吸到肺裏面，非常的舒服。
扶著懷孕的雲淺，走到老人的身前，恭敬的說道：「老人家，您好，不知道怎麼稱呼您？我是張峰，她是雲淺。」
「哦？你就是張峰。我姓肖。跟我進來吧。」
老人雖然看相貌是耄耋之年，但精神完全可以用矍鑠來形容。
「好的，肖老。」
張峰心裏有數，手術既然被安排在這裏，那這個肖老的身份必定不簡單。而且如此歲數的老人，都是有道理被你自己尊敬的。
跟着肖老走進瓦房中，張峰注意到裏面的擺設都是至少二十年前的風格。而且通過細節的觀察，這裏並不是用來偽裝故意裝扮出來的，是真有人住在這裏。
「不用瞎猜，就是我住在這裏。哼，那幫小兔崽子非要搞什麼地下工作，我就偏要住在上面。」都說老來成精，張峰的心思並沒有瞞過肖老的眼睛。
只不過聽他說話的勁頭，非常的有性格，而且還帶着三分的火氣和不滿。
張峰點點頭，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心中暗暗的腹誹，老頭子這時候幹什麼去了？讓自己過來，倒不見他的影子，搞的自己現在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腦袋。
被張峰向前走着的雲淺，突然停了下來，眼中帶着震驚之色。
聽到姓肖，她就感覺好像聽過一個人，和眼前的這個老人形象非常符合，只是一時蒙住沒有想起來。
剛才突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