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二十一章 已經死了
姜雲的確是陷入了昏迷，但是源於金色鮮血中的那些記憶，卻是並沒有消失，而是以夢境的形式，讓姜雲在昏迷之中，親身經歷了一番。
只是，讓姜雲感到疑惑的是，那並不是自己的記憶，而仍然是屬於父親的記憶！姜雲上次看到金色鮮血中的記憶，就是父親的記憶。
那次，他也是同樣化身為了父親，進入了記憶之中，經歷了古氏對於父親的第一次攻擊，甚至經歷了自己的出生。
原本他以為，金色鮮血之中剩下來的記憶，應該是屬於自己的。
可沒想到，竟然還是父親的記憶。
不過，這倒是讓他詳細了解了父母二人後來的經歷。
在繼古氏首先發動了對於姜氏的大戰之後，諸天集域的姜氏，就開始陷入了持續不斷的戰爭之中。
而隨着諸天集域越來越多的族群加入到了和姜氏對立的陣營當中，讓父親終於決定，不再去和他們抗衡。
因為，再抗衡下去，看不到絲毫獲勝的希望，根本就是一條死路。
因此，父母二人開始將那些依然忠誠於他們的手下，逐一解散，暗中悄悄送走。
尤其是父親的貼身護衛，秋陽衛的衛隊長姜離，日後的瞞天之主，還有戰胖，貫天宮中戰斧的兄弟等等。
這些人，父親為了更好的保護他們，不惜冒險抓來了巡天使者手下的一幫人，改變了他們的相貌，將他們偽裝成秋陽衛，囚禁在了姜氏族地之中，等待着最後一戰的到來。
除此之外，姜雲自然也看到了自己。
雖然從自己出生開始，戰事就是一天比一天繁忙激烈，讓父親真正忙的是焦頭爛額。
可即便如此，父親只要一有空，都會回家陪伴着自己，指點自己修行，帶着自己去那座斗戰界中，和鎮古槍一起修行。
每當這種時候，母親就會笑罵父親，說沒有這樣當爹的。
別人都是帶着孩子四處遊玩，增長見識，可父親倒好，就知道帶着自己修行。
面對母親的這種笑罵，父親就是笑笑，從來不還嘴，但父親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卻總是隱藏着一絲淡淡的擔憂。
自己每年的生日，父親更是會早早的提前回來，為自己準備好一份禮物，帶着自己去後山的一顆大樹之上，在樹上刻下一道代表自己划痕的身高。
而這些禮物，赫然就是九族聖物！從自己六歲開始，一年一件，直至將九族聖物全都給了自己。
只不過，父親從來沒有提起過九族聖物到底是什麼。
而對於那時的自己來說，也真的就以為它們是普通的玩具。
就這樣，在父親的陪伴之中，自己從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漸漸的成長為了一個十六歲的成人！對於這段記憶，姜雲其實也並不陌生。
因為他曾經在死亡之時，在歷經的數百世輪迴之中曾經依稀重溫過了一次。
而父親的記憶，就停留在了自己十六歲的生日那天。
那一天，在那棵大樹之上，父親親手刻下了第十六道划痕！那一天，父親送給自己的禮物，不是九族聖物，而是貫天宮！那一天，父親告訴自己，自己生在姜氏，既是自己的幸運，但也是自己的不幸。
然而，父親的記憶，也就到此為止。
雖然經歷了父親的這些記憶，讓姜雲彷彿重新回到了第一世，重新感受了一遍父母對於自己的疼愛，但姜雲的心中，卻也湧起了極大的疑惑。
自己十六歲之後的記憶呢？
就算是自己十六歲之後，父親和諸天集域的最後一戰就到來了，那在此之前，自己被父母藏在山海界中，連同九族聖物一起，由道無名保護，被送往第一下域的那段經歷，為什麼沒有出現在父親的記憶之中？
那段記憶，不應該是父親最珍貴，最在意，最難以忘記的記憶嗎？
還有，自己記得很清楚，寂滅大帝曾經說過，自己尚在襁褓之中的時候，他就見過自己。
而寂滅大帝是藏在自己的長命鎖中，偷偷隨着自己一起進入第一下域的。
可那個時候，肯定是在自己十六歲之後了，為什麼自己又會變成了襁褓中的嬰兒？
姜雲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直至良久過去，他才喃喃的道：「難道說，我第一世的生命，其實，就是定格在了我十六歲的那年？」
「十六歲之後，我就已經死了。」
「但是父母不肯接受這個後果，所以前往死界，將我重新帶了回來，亦或是讓我重新輪迴轉世，繼續成為了他們的孩子？」
對於當時就已經是皇級強者的父親來說，只要自己不是魂飛魄散，那麼的確可以做到讓自己死而復生。
「父親知道有朝一日，我會看見這段記憶，而為了不讓我擔心，所以父親特意沒有將這一段記憶保存在我的金色鮮血之中？」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過於離奇，但姜雲卻也沒有太過驚駭。
對於經歷過百世輪迴的他來說，第一世的死亡，也不過就是他百世輪迴中的一世而已，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只是他很好奇，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死的。
有父親這位老師的親自指點，自己住的那個房間，裏面都是能夠提升修為，改善體質的天材地寶。
就算是普通人住進去，十六年的時間，也能變成修士了吧！那麼，十六歲時的自己，實力應該不會太弱了。
再有父母護著自己，還有誰能殺了自己？
難道是自己瞞着父母，偷偷的去參加了某場大戰，導致自己被殺？
殺自己的，是巡天使者，是九位大天尊？
姜雲搖了搖頭道：「猜測這些，沒有意義了。」
「但第一世的我，應該是死了，恐怕這也是為什麼，藏在我第一世鮮血中的，並非是我的記憶，而是父親的記憶了！」
「因為我第一世的記憶，隨着我第一世的死亡，已經煙消雲散，什麼都沒有留下，所以父親只能留下屬於他的記憶，好讓我知道，我和他們之間都曾經經歷了什麼。」
「呼！」
姜雲的口中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神識看着那仍然剩下一成的金色鮮血道：「或者，那裏面，有着最後的真相！」
姜雲不再去想關於自己第一世的事情，轉而開始思索昏迷之前的經歷。
「血無常應該也是想要以類似奪舍的方式，來在我的身上獲得重生。」
「而他的實力的確是強大的可怕，被封印了這麼久的時間，卻仍然能夠釋放出那麼大的力量，甚至差點吞噬掉了我的金色鮮血。」
「不知道，在他的那滴鮮血被我反過來消融掉之後，他又怎麼樣了。」
「是耗盡了力量，繼續被封印了，還是又悄悄的蟄伏了起來，等待着下一個如同我這樣的人出現。」
說到這裏，姜雲終於站了起來，打量著四周道：「奇怪，這個空間是誰弄出來的？」
「應該不是血無常，難道是金色鮮血，或者是金劍自發開闢出來，為了保護我之用？」
「我得趕緊離開了，也不知道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不知道外界如今又是什麼樣的情形了。」
姜雲一步邁出，便輕而易舉的踏出了這個空間，看着自己面前，正同樣注視着自己的冷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