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二十四章 陰差陽錯
雖然巡天使者的話語之中，有替魘獸開脫之意，但他的這番解釋，倒也讓姜雲相信，魘獸應該的確是無法取回自己和外公魂中的分神了。
不過，姜雲的表情依然冷漠的道：「我在吸收第一道分神的時候，魘獸既然知道，那為什麼不阻止我？」
巡天使者嘆了口氣道：「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你父親是以他自身鮮血封印了半道分神，唯有你姜氏一脈的人，才可以解開。」
「魘獸固然也能解開，但對它來說，消耗巨大，得不償失。」
「至於第二個原因，比起你的外公來，魘獸當然更希望你能成為域主。」
「因此，它沒有阻止你。」
「並且，它也相信，你為了整個諸天集域，會去殺了你的外公，成為完整的域主。」
巡天使者的解釋，讓姜雲也是有些無法反駁，尤其是第一個原因。
父親當年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域主，所以才會以他自身鮮血將半道分神封印住，留給自己去取。
巡天使者搖了搖頭，接着道：「其實，這整件事，歸結起來就是四個字，陰差陽錯！」
「甚至，就連你父親也是在先封印了那半道分神之後，才發現魘獸已經有一道分神，竟然已經被你外公給吸收了。」
「總之，這整件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是在每個人的陰差陽錯之下，導致了如今這個後果的出現。」
姜雲沉默片刻道：「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挽回了嗎？」
沒有域主，諸天集域在域戰之中沒有勝算，這同樣是姜雲不願看到的結果。
巡天使者道：「辦法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和你外公之中，任死一人，就一切都解決了。」
「不可能！」
三字出口，姜雲的面色陡然一變，豁然起身，瞪着巡天使者道：「巡天，你在這裏給我解惑，魘獸是不是趁機去殺我外公了？」
「沒有！」
巡天使者擺了擺手道：「你放心，我和它說過了，它不會，或者說，至少在諸天集域不是必敗無疑之前，暫時是不會殺了你的外公。」
「你和他說過了？」
姜雲皺起了眉頭道：「魘獸會聽你的話？」
巡天使者笑了起來道：「不是聽我的話，而是它想要贏得這次域戰，那就必須依靠我們。」
姜雲更加疑惑了，不禁再次追問道：「它，要贏得這次域戰？」
「域戰是贏是輸，跟它應該沒有任何的關係，它會想要諸天集域，贏得這次域戰？」
域戰，對於魘獸的所有分魂來說，它們完完全全就是旁觀者。
任何集域之中一切的消失，對它們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因此，域戰之中，魘獸分魂都不會出現，更不會幹涉。
那為什麼，諸天集域的魘獸想要贏得這次的域戰呢？
巡天使者笑着道：「以前，域戰誰勝誰負，跟它是沒有關係，但是，這次不同！」
姜雲緊接着追問道：「有什麼不同？」
巡天使者盯着姜雲看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原本此事不該告訴你的，但我相信你！」
「因為這次，我們諸天集域魘獸的分魂，可以吞噬掉其他集域的分魂。」
「前提條件，就是我們需要擊敗其他的集域。」
「我們每擊敗一座集域，它就能融合一道分魂。」
「如果我們最終能夠擊敗其餘的一百零七座集域，成為唯一的勝者，那魘獸，就能讓其魂變得完整！」
姜雲的面色一變道：「那樣的話，魘獸豈不是會蘇醒了？」
「而它一旦蘇醒的話，我們還不是一樣要消失？」
「更何況，它吞噬了其他的分魂，難道苦域會不知道，苦域根本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有，你剛剛說，以前沒關係，難道以前它不能去融合其他分神，為什麼偏偏這次就可以了？」
聽到姜雲問出的這一連串的問題，巡天使者笑着伸手擺了擺，示意姜雲先坐下道：「你先冷靜一下。」
「我說了，今天我是專門來給你解惑的，這些問題，我自然都會告訴你答案。」
姜雲點了點頭，重新坐下，也不再催促，就是盯着巡天使者，等待着他給出的解釋。
巡天使者也沒有立刻開始解釋，而是同樣沉默了良久之後，這才開口道：「姬空凡的情況，你清楚吧？」
姜雲不禁一愣，自己在等待着巡天使者的解釋，他卻莫名的跟自己提起了姬空凡。
「姬空凡的什麼情況？」
「他有九個轉世的情況！」
姜雲點點頭道：「自然知道。」
何止知道，關於姬空凡轉世之事，恐怕再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不過，這和魘獸有什麼關係！巡天使者笑着道：「他的九個轉世，雖然都是他的魂所化，但轉世之後，卻已經不能算是他姬空凡，而是有了新的意識，新的思想，算是一個新的生靈！」
「魘獸的情況，就是和他類似。」
「魘獸原本是一個整體，但是被分成了一百零八道分魂。」
「可沒想到，這一百零八道分魂，在經過了無數年之後，竟然漸漸的擁有了各自獨立的意識和思想！」
聽到這裏，姜雲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終於明白了巡天使者的意思。
按照正常的情況，魘獸也好，其他生靈也罷，在魂被分裂開來之後，只能是作為不完整的存在，甚至連魂力也被削弱。
這也是苦域要將魘獸的魂分割開來的原因，讓它虛弱，不能蘇醒。
魘獸分魂，各自的思想和意識，也都依然是屬於原本的整體，根本不可能會有分魂想要吞噬融合其他分魂的想法。
可如今，分魂有了新的意識，就等於是原先的一隻魘獸，變成了一百零八隻魘獸！因此，它們不再滿足於現在的狀態，這才有了想要將其他分魂融合的想法。
姜雲接着問道：「所有的魘獸分魂，都有了自己的獨立意識？」
「那倒不是！」
巡天使者點了點頭道：「它們分魂彼此之間能夠有所感應。」
「據它說，如今已經有超過了一半的分魂有了獨立的意識。」
「而且，它們也不是同時誕生的意識，而是有先有后。」
「我們的魘獸，在上次域戰之時就有了意識。」
姜雲沉吟片刻，皺起了眉頭道：「既然它們之前就有了意識，那這種彼此的吞噬應該早就開始，為什麼現在還是一百零八座集域？」
「其他集域不說，上次的域戰，天罡第一域獲得了勝利，那裏的分魂想必也有了意識，它為什麼不去吞噬融合其他的分魂？」
巡天使者淡淡的道：「因為它們不敢！」
「正如你所說，苦域絕對不會允許它們的分魂互相吞噬融合這樣的事情發生。」
「甚至，這次的域戰，其他魘獸分魂，仍然還是不敢！」
「唯獨諸天集域的魘獸敢！」
「而且，還不會被苦域發現。」
姜雲眯起了眼睛道：「為什麼？」
巡天使者一字一句的道：「因為，四境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