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零八章 難以決斷
自從經歷了之前兩次，總共四大集域聯手攻擊諸天集域的大戰之後，如今魘獸分魂也算是看出來了，有姜雲在這裏，自己的集域就不會安寧。
因此，它乾脆就親自為集域充當斥候，幾乎時時刻刻的都在探尋着域路，以防再會有類似的攻擊之事發生。
它也真沒想到，自己的擔心竟然成為了現實。
五大集域的修士剛剛踏入域路，它就已經察覺到了。
雖然這讓它真的是無比的憤怒，因為這次比起前兩次要更加的過分，但它卻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其他集域聯手，本就是域戰許可的規則，哪怕是它也沒有辦法阻止。
所以它所能做的，就是趕緊將此事告知了巡天使者，讓他們想辦法去早做應對，不要被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姜雲那剛剛坐下的身體豁然站起，臉上的神情已經是陰沉到了極致，眼中殺氣凜然。
原本姜雲還以為，有了前兩次的教訓，如今自己諸天集域的督戰使也都已經來到，想必其他的姜氏族人，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發動襲擊了。
可沒想到，對方不但再次出兵，而且是在域戰剛剛開始之時就已經發動，甚至是聯合了五大集域。
「姜氏這些旁系族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仗着我不能殺了你們，你們就三番五次的來攻打我諸天集域。」
「這是不滅了我諸天集域，誓不罷休啊！」
「真要逼急了我，我們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
可說歸說，姜雲也知道，除非諸天集域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否則的話，自己是沒有那麼大的魄力，敢去殺了姜氏的族人。
姜雲也顧不上再去閉關突破了，而是身形一晃，出現在了姜山的住處之外。
巡天使者也已經在這裏等着他了。
兩人直接闖進了姜山的住處，不等姜山發怒，巡天使者已經搶先將事情說了出來。
「什麼！」
聽完巡天使者和姜雲的話，原本坐在那裏的姜山也是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但緊接着，他忽然又將眉頭一皺道：「你們怎麼知道有五大集域要來攻打你們？」
「而且，還能清楚的知道，那五座集域，都是我姜氏負責督戰的？」
的確，因為域路之中存在的各種未知的危險，所以對於集域修士來說，即便是准帝強者，也是如同禁區一樣。
在沒有督戰使的幫忙開闢道路之下，集域修士不可能深入域路。
最多就是讓一些強者在靠近各自集域的外圍區域，監視下有無其他集域的修士前來。
往往也都是在對方臨近的時候，才能察覺得到。
而姜山算了算時間，先不管五大集域聯合攻打諸天集域之事是否為真，但既然域戰才剛剛開始，那麼五大集域肯定也肯定只是剛剛出發而已。
域路混亂無比，連通著整整一百零八座集域。
對方剛剛出發，在沒有真正到達目的地之前，外人幾乎不可能明確的知道他們的攻擊目標，攻擊的是哪一座集域。
而且，就算他們真的是要攻打諸天集域，至少也需要個幾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在這種情況之下，按理來說，姜雲和巡天使者是不可能知曉對方的出發。
更不可能如此果斷的判斷出來，對方是姜氏族人督戰的集域，就是來攻打諸天集域的。
面對姜山的質問，巡天使者不禁微微皺眉，他着急之下，還真的忘記了這一點。
如果說出是魘獸分魂告知的，那自然會引起姜山的懷疑。
畢竟，歷屆的域戰，魘獸分魂的態度，是完全置之不理，根本不可能替各自集域的修士去充當斥候之責。
姜山一旦懷疑，他就很有可能將此事彙報給苦域，苦域或許也會派人來查。
那魘獸分魂誕生獨立意識之事，就瞞不過去了。
而後果，別說諸天集域的生靈了，就算是魘獸分魂恐怕都難逃一劫。
姜雲也是微微皺眉。
因為此時此刻，他發現這位姜山的眼中，分明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而這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種桀驁不馴，不可一世，是有着極大的反差的。
在這種時候，對方首先想到的不是諸天集域該如何應對，而是想到諸天集域怎麼會提前知曉。
這就說明，他的思維也是極為的縝密。
姜雲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莫非，這姜山之前的表現，都只是他的偽裝？」
說實話，姜雲也覺得有些奇怪。
不管是姜鴻志還是姜傳宇等姜氏旁系族人，一個個都是精明能幹，有勇有謀之輩。
他們如果攻擊的不是諸天集域，換成其他集域，都有可能成功。
怎麼偏偏姜氏的這位嫡系族人，反而顯得有些窩囊。
如今，這個疑惑，應該是有了答案。
想到這裏，姜雲開口道：「第一次大戰的時候，我們諸天集域有一位準帝強者，追着對方的督戰使，深入了域路。」
「這個消息，就是他在無意之中發現，並且拼着自身差點死亡的危險，傳回來告訴我們的。」
「至於為什麼能判斷出五大集域是沖着我們諸天集域而來，則是因為他發現，那是五條金色的大路，並且呈平行之勢排列。」
「和之前我們經歷的兩場大戰時，其他集域督戰使開闢出的金色大路一模一樣。」
「所以，我們判斷，大概是貴族的族人，對於他們同伴兩次在我們諸天集域戰敗之事耿耿於懷，故而現在再次聯手，誓要滅掉我諸天集域，為他們的族人報仇！」
姜雲說的自然是假話，但是姜山卻是相信了。
苦域從來不會輕視集域，那麼一位能夠追着姜鴻志不得不逃跑的強者，可以在域路中通知所屬集域，也是正常的。
這讓姜山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的心中有些矛盾！他的任務，就是要讓諸天集域戰敗，所有生靈全都死在域戰之中。
那麼如今五大集域的聯手，恰好可以幫助他完成這個任務。
如果換成其他五大集域，他會樂得當個看客，看着諸天集域是如何戰敗滅亡的。
可是，這聯手的五大集域，竟然會是姜氏的旁系族人！身為嫡系族人，自己所督戰的集域，被旁系滅殺，哪怕對方是五人聯手，這對於姜山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甚至於，回到姜氏之後，他還會因此事被其他族人嘲笑！這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決斷。
良久之後，他才冷冷的道：「既然他們要打你們，那你們應戰就是。」
「我說過了，域戰我是不可能插手，你們告訴我也沒用。」
巡天使者道：「我們不是要請大人插手，而是希望大人能夠也在域路中同樣開闢一條道路，讓我們好儘快前往其他三座集域。」
「畢竟，據風凌域主所說，她們風凌集域和妖冢集域之內，各自還留有一位準帝，以及若干大天尊坐鎮。」
「這個時候，每多一位準帝，多一位大天尊，對我們的幫助都會極大。」
這就是巡天使者來此的目的，必須要搶時間，將其他集域的強者帶回來。
姜山沉默了一會，一咬牙道：「好，我幫你們開啟！」
儘管姜山還是選擇讓諸天集域乾脆就毀滅於即將到來的五大集域之手，但是為了自己的顏面，他至少不能讓諸天集域輸的太難看。
因此，他只能同樣開開闢出一條路，讓諸天集域能夠前往其他集域，再拉些幫手和修行資源回來。
巡天使者跟着姜山，前往了域路之中。
而姜雲則是前去拜訪風凌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