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五百九十八章 由你決定
姬空凡的這句話，讓姜雲不禁微微一怔。
自己已經夠着急的了，可沒想到姬空凡竟然比自己還要着急。
他剛剛從那種黑色線條的折磨之下恢復過來，連片刻都不肯耽誤，現在就要立刻出發。
尤其是，連身為師父分身的神使都不知道師父如今在哪裏，可姬空凡竟然能夠知道。
不過，這對於姜雲來說，自然是個好消息。
早點找到師父，自己也好早點安心。
只是，神使的目光卻是微微一閃，露出了一絲懼意。
姜雲看在眼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故意裝作不知，跟上了已經向外走去的姬空凡。
神使自然也是緊隨其後。
等到三人置身在了界縫之中，姬空凡抬手一扔，在三人的面前出現了一片形如葉子的巨大法器。
姬空凡率先邁步踏上了葉子，笑着解釋道：「這是我隨手煉製的一種飛行法器。」
「雖然肯定沒我們自己的速度快，但我現在傷勢還沒有痊癒，就暫時用它來代步吧！」
打量了這件外形無比樸實的法器，姜雲相信，這的確應該是姬空凡隨手煉製出來的。
不過，姜雲知道，法器的樣式雖然平庸了點，但以姬空凡在煉器上的造詣，這速度絕對不會慢，所以自然沒有猶豫，也邁步踏了上去。
等到神使也站到了葉子上之後，葉子之上的頓時亮起了一道道的光芒，就如同是葉子的紋絡一樣。
這些光芒凝聚成了一個光罩，將三人籠罩了起來。
下一刻，葉子微微一顫，已經化作了一道流光，極快無比的沖向了前方的黑暗。
姬空凡自己先盤膝坐下，示意姜雲和神使也坐下之後，這才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師父在哪，但我能找到寂滅大帝。」
「只不過，我擔心寂滅大帝也察覺到了我在找他，萬一再轉移了位置，到時候又要費點時間，所以我才着急前往。」
聽了姬空凡的這番解釋，姜雲恍然大悟的同時，也是不解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寂滅大帝在哪裏？」
寂滅大帝進入幻真域都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了，連身為幻真域之主的原家都找不到他的所在，第一次進入幻真域的姬空凡，如何能夠知道。
姬空凡笑着攤開了手掌，在他的掌心之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線條。
不過這個時候的黑色線條是靜止不動的，如同睡著了一般。
姬空凡指著這道黑色線條道：「它們知道！」
姜雲先是一愣，但緊接着便面色大變。
因為他立刻就明白了姬空凡話中的意思，脫口而出道：「難道，寂滅大帝，是來自於那個神秘的空間，就是所謂的神？」
姜雲的聲音都是有些顫抖，因為這個消息，實在是帶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姬空凡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應該是！」
「我和寂滅大帝之間的恩怨，你想必已經知道了。」
對此，姜雲自然清楚。
寂滅大帝，先是去的諸天集域，然後就是藏在了自己的長命金鎖之中，跟着自己，被父親送入了滅域。
到了滅域，他便悄然離開了長命金鎖，主動找到了寂滅一族，以力量之源的形態，讓寂滅一族掌握了寂滅之力，從而實力大增。
不過，這並不是寂滅大帝要扶持寂滅一族，而是他的一個陰謀。
姬空凡也始終懷疑，寂滅族人的消失，就是寂滅大帝所為，所以始終都在尋找著對方的下落。
後來，寂滅大帝更是藏身在了姬空凡的身上。
而姬空凡為了找到他，不惜將自己的主魂一分為九，重入輪迴，終於發現了一個名字百里光暗的光暗族人的轉身分身，就是寂滅大帝。
姬空凡接着道：「原本，我也以為他就是來自於苦域的一位大帝，但是當我接觸到了苦域，對於苦域愈加了解之後，我卻越是覺得，他不應該是來自苦域。」
「你也修鍊過寂滅之力，更是去過了我寂滅一族的族地，對寂滅之力，你有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姜雲想都不想的就給出了答案：「絕望！」
讓萬物寂滅的力量固然強大，但這力量，卻也帶給人一種絕望之感。
姬空凡點點頭道：「是的，絕望！」
「寂滅之力，在霸道的同時，能帶給人絕望的感覺，不應該是屬於苦集滅道任何一域的力量，」「那神秘空間之中，也是處處充斥着絕望，暴虐等等負面到了極致的感覺，他們兩者，才是一體的。」
姜雲默默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沒有親身去過那個神秘空間，但是每次打開那個空間的入口，他的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更何況，之所以這些線條會在我的體內，就是因為你姜氏始祖被苦老擊敗的時候，它們感應到了我身上存在着的寂滅之力后，主動要進入我的身體。」
「當時，苦老和你姜氏始祖都在，我怕暴露，沒有敢讓它們靠近我，而是讓它們離開百族盟界，去一個無人的世界等我。」
「等我找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沖入了我的身體，和我融合了。」
「它們具體是什麼樣的存在，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它們有着強大的力量和簡單的意識，能向我表達一些簡單的意思。」
「它們說我擁有的寂滅之力，讓它們非常熟悉，所以我認為，寂滅大帝，就是來自於那個神秘的空間。」
「尤其是當我進入了幻真域之後，它們就更加的活躍了起來，一路指引我，要我前往某個地方。」
「我這才藉著幻真域修士攻打八苦浮屠的機會，脫離了八苦浮屠，來到了昭天界。」
「之前我也說過，這些線條就像是毒藥一般，不定時的會發作，想要將我吞噬，將我反過來操控。」
「一旦發作，我就必須要動用全部的力量，去和它們抗衡，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而我剛剛到達昭天界，和幾個凌雲宗的弟子有了衝突的時候，它們突然發作，讓我不得不在殺了兩人之後，就匆匆離開，前往了海底。」
聽到這裏，姜雲的部分疑惑終於是得到了解釋。
自己之前就奇怪，以姬空凡的行事風格，沒理由故意放過凌雲宗的弟子，從而暴露自身的行蹤。
原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而從這也能看出來，那些黑色條紋的反噬有多麼恐怖，讓強大如姬空凡，連殺人都無法做到。
姜雲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后終於問道：「那這些黑色線條為什麼要指引你前往那處海底，那裏住着的，是不是寂滅族人？」
「他們，又去了哪裏？」
寂滅族人，是姬空凡心中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輕易觸碰。
姜雲也就是仗着自己和姬空凡關係不錯，才敢直截了當的問出來這個問題了。
姬空凡微微一笑道：「不是寂滅族人！」
「不過，我想，我已經知道我的族人在哪裏了。」
「不是？」
姜雲一怔道：「那他們是什麼人，你的族人又在哪裏？」
姬空凡伸手指了指上方道：「我的族人，自然是去了那個神秘的空間！」
「至於那裏居住的人，和你，有着關係。」
說話的同時，姬空凡的手中多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法器。
這個法器的形狀和修羅天有些相似，自然讓姜雲不難判斷出來，這同樣是一件空間法器。
姬空凡將法器遞到了姜雲的面前道：「他們，就在這件法器之中，至於如何安置他們，就由你來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