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混沌真元
佛界上空，電閃雷鳴，無數天雷從天而降，轟在下方鯤鵬身上。
天劫加身，虛幻空間中出現裂痕，寧辰一劍斬開虛幻空間，疾速掠出。
後方，慈航菩薩邁步走出，一身佛光重新恢復，耀眼奪目。
「轟！」
天際，蒼天有感，雷霆天降，轟向下方知命。
「菩薩，多謝了。」
雷霆下方，寧辰轉身看了一眼後方的慈航菩薩，面露微笑，周身劍氣升騰，轟然震散漫天雷光。
人劍現鋒，劍威衝天，寧辰揮劍，虛空中，巨大的虛幻身影出現，宛如仙王，凌立天地之間。
仙王揮劍，湃然無比的劍威，直接斬開天際劫雲，天地驚動。
後方，慈航菩薩看着前方年輕人身後的巨大虛影，神色凝下。
這次，她真是給佛山造就了一個不得了的對手。
崩毀的雷霆下，寧辰周身，一股強悍異常的氣流轉動，陰與陽，融合為一。
混沌，天地初始，未分陰陽之時，萬物不存，唯有混沌長存。
寧辰四周，混沌氣流流轉，性質不斷變化，時而熾烈如火，時而陰沉如獄，強悍的氣息，令人震驚。
虛空中，造化天書出現，融入混沌氣息中，漸漸消失不見。
慈航菩薩靜靜地注視着前方化神完成，開口道，「準備好了嗎？」
「可以了。」
寧辰點頭，手中人劍抬起，道，「多謝菩薩相助，不過，我還是不能跟佛山。」
慈航菩薩頷首，沒有再多說，縴手捻法指，梵音天降。
戰局再開，天地間，佛光世界蔓延，金光所至，佛威驚天動地。
佛光世界中，聖芒縱橫交錯，威勢相較此前，卻有了不少的減弱。
寧辰感受到了眼前菩薩功體的削弱，心中十分清明。
縱然第五境的強者，相助他人化身，也不是那麼簡單，更何況還是在鯤鵬腹中。
然而，縱然如此，他也不可能留手。
「喝」
一聲沉喝，寧辰左右兩邊，黑色魔氣、紅色鳳火瀰漫，雙身顯化，同現世間。
「得罪。」
話聲落，寧辰身動，鳳、魔雙身同行，三劍同天，殺機無限。
殺機近身，慈航菩薩神色微凝，金光護身，力擋三身攻勢。
轟隆一聲，兩人試探第一招，餘波狂嘯，天地沉淪。
慈航菩薩周身，金光劇烈震動，這一次，再也沒有此前交戰時的從容。
此消彼長的實力對比，化身之後，寧辰一身混沌氣流瀰漫，氣勢數倍攀升。
相較寧辰的提升，慈航菩薩一身佛功耗損嚴重，已然不復此前巔峰。
「劍法，斷空。」
三個房間，人、鳳、魔，三劍同動，凌厲無比的劍光，站在慈航菩薩護體佛光之上。
再度擋下一波攻勢后，慈航菩薩手捻法指，口誦法咒，默默與天語。
剎那間，九天之上，聖光大作，無盡雷霆從天而降，轟向下方三身。
三身踏步，身行雷海中，混沌氣流轉動，擋下雷霆的攻勢。
「吾佛慈悲，捨身度魔，如來滅魔印。」
佛體損耗嚴重，慈航菩薩不願久戰，佛門秘式首現，頓時，天地間，巨大的佛影出現，一掌按下，拍向知命三身。
寧辰見狀，人、鳳、魔，三劍橫空，三身後方，仙影、天魔、鳳凰同時顯化，全功匯聚。
曠世劍威，三劍齊天，三道異象中，劍光升騰而起，迎招而上。
兩股力量碰撞，隆隆震動，響徹天地，虛空中，四道異象同時崩碎，消失不見。
餘波衝擊，慈航菩薩周身佛光震動，腳下退後半步。
佛者首退，三身中，鳳身瞬動，鳳劍如電，刺向菩薩胸膛。
驚人的鳳凰極速，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鳳劍、佛光碰撞，劇烈衝擊。
一瞬之間，鳳劍破開佛光，掠至菩薩胸口。
危機一刻，慈航菩薩抬手抓過鳳劍，佛血流淌，染紅神劍。
「退下！」
佛光再起，怦然一聲，震退眼前鳳身。
鳳身退後，混沌魔氣蔓延而至，魔身掠上，魔劍動世。
危機再至，慈航菩薩手中白玉凈瓶內，楊柳枝飛出，青光掃過，再擋來招。
混沌魔元，至聖佛元正面碰撞，魔身後退一刻，本體掠至，一掌助勢，絕代根基加持魔威。
轟隆，雙身聯手，強悍的力量洶湧，魔劍寸寸前行，竟是隱約間，佔得了優勢。
「九梵破神指。」
僵持一瞬，慈航菩薩再現佛門秘式，一指點出，佛力破開混沌魔氣，逼命魔身。
攻防轉換，魔身後方，本體立刻瞬移而出，天書仙武，移山倒海。
兩人之間，山搖地動，一座大山拔地而起，震開戰局。
激烈的大戰，轉眼間，攻防不斷輪替，難分勝負。
百丈外，知命三身停下身形，目光看着前方慈航菩薩，平靜道，「菩薩，你的功體耗損太大，如今已不可能將我擒下，不如就此停手吧。」
慈航菩薩注視着前方三道氣息各異的身影，許久，周身佛光漸漸斂去。
「你叫什麼名字？」慈航菩薩輕嘆道。
「寧辰，菩薩也可以叫我知命。」寧辰三身融合，面露微笑道。
「知命。」
慈航菩薩輕輕呢喃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吾承認，吾現在已擒不下你，不過，佛山不可能就此罷休，閣下還是聽吾一句勸，儘早回佛山領罪，或許，吾佛會念在往日情分上，對閣下從輕發落。」
「多謝菩薩好意，知命有知命的路，縱然有罪，也不需他人評判。」寧辰躬身行了一禮，應道。
慈航菩薩輕嘆，知曉多說無益，沒有再多勸。
言盡於此，她已儘力了。
慈航菩薩目光看向大地上重傷的鯤鵬，開口道，「鯤鵬是天地間所剩無幾的神獸，閣下此次能夠化身成功，或多或少也有它的功勞，便請閣下饒他一命吧。」
寧辰點頭，這一次沒有拒絕，承諾道，「我不會殺它。」
「閣下好自為之，後會有期。」
慈航菩薩說了一句，周圍金光繚繞，身影漸漸淡去。
「還有一事。」
就慈航菩薩將要離去時，寧辰臉上露出微笑，好奇道，「菩薩是男是女？」
慈航菩薩身子一震，輕聲道，「諸相非相。」
話聲落，慈航菩薩身影淡去，消失不見。
「是男是女啊？」
寧辰喊了一句，問道。
然而，天地間，佛光盡散，再無任何回應。
寧辰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看了一眼下方的鯤鵬，身影從天而降。
千里荒原上，鯤鵬匍匐在地，不斷低低嘶吼，顯然在天劫下受了不輕的傷。
「聽得懂人言？」寧辰開口問道。
鯤鵬低吼，震耳欲聾的聲音，震得大地都晃動起來。
「小聲一點。」
寧辰被震得雙耳生痛，斥道。
鯤鵬聽過，腦袋立刻低下，聲音小了許多。
「我答應了菩薩不殺你，便會饒你一命，你身上傷勢不輕，還能自己回海里嗎？」寧辰問道。
鯤鵬低聲嘶吼，雙翼震動，欲要飛起，努力了幾次，卻還是失敗了。
寧辰皺眉，看着鯤鵬被天雷轟的千倉百孔的身軀，道，「我送你回去。」
說完，寧辰右手抬起，陰陽氣息瀰漫，混沌顯化，迅速湮沒鯤鵬之身。
縱橫千里的巨大神獸，縱然連龍與鳳凰都不及，堪比一座山脈，無比沉重。
寧辰以混沌真元吞沒鯤鵬之身，旋即身影騰空而起，朝着海域方向掠去。
移山倒海之能，震撼人心，寧辰拖着鯤鵬，疾速朝着北方趕去。
帶着這樣巨大的負累，縱然鳳凰也無法展翅，更不用說施展極速，寧辰拖着鯤鵬足足趕了半個月的路，方才再次回到海域。
「撲通。」
海域上空，寧辰收回混沌真元，鯤鵬掉落海域中，砸起萬丈驚濤。
「累死我了。」
寧辰滿臉是汗地喘著粗氣，即便和慈航菩薩打了兩個月都沒感覺這麼累過。
鯤鵬回到大海中，巨大的身軀終於能夠動彈，頭顱昂出水面，嘶吼致謝。
震耳的聲波，震的天搖地動，正上方的寧辰，再次成為最大的受害者，被震的頭暈眼花。
「別叫了。」
寧辰捂著耳朵，喝道。
鯤鵬委屈地腦袋回到水中，不敢再出聲。
「好了，我也送你回來了，你自己養傷吧，後會有期。」
任務完成，寧辰不願再多留，轉身就走。
「吼！」
下方，鯤鵬見狀，頭顱再次伸出海平面，吼道。
「不送。」
早有準備，這次，寧辰周身混沌真元瀰漫，擋下音波，揮了揮手，灑脫離去。
後方海域中，鯤鵬低聲嗚嗚了幾聲，待看到前者身影遠去后，才收回頭顱，朝着海域深處游去。
「仙長。」
佛界大地上，小葫蘆坐在寧辰肩上，稚聲稚氣道，「我們現在去哪裏？」
「殺僧。」
寧辰周身魔氣再起，眉心魔紋出現，繼續以魔相行走世間。
在這神界，他已沒有牽掛，可以全心全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佛界的鬼怪，遠多於其他地界，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既然連佛都如此不仁，那他也沒有必要留情了。
須彌佛山，金蓮上，西來佛注視着整個佛界，莊嚴的佛相閃過冷意。
沒想到慈航竟然失敗了，只是，那位人類觸及佛界了不容觸及的禁忌，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