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突來的劍

第六十九章 突來的劍

?寧辰還是沒有當面答應悅親王,只是,悅親王這一次卻沒有什麼那麼着急了,他已認定,寧辰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投靠他。

對此,寧辰唯有嗤之以鼻,不過,讓他有些驚訝的還是悅親王那刻意暴露出的自信,若非虛張聲勢,那麼悅親王暗中隱藏的實力就不得不讓他注意了。

大夏之中,能抗衡武侯之人屈指可數,這悅親王竟有如此底氣,着實讓人驚訝。

看來,還得找機會再捅他一刀,不然,他若真成了氣候,大夏豈不要內憂外患一同爆發。

接下來兩天,寧辰和阿蠻都沒有再出府,悅親王和季玉侯也沒有什麼動靜,寧辰是在等燕親王回來,而悅親王和季玉侯都是在等他的回復。

季玉侯確實是一個很能忍的人,寧辰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若誰敢這樣上前打他的臉,他肯定先一巴掌扇過去。

他手中的東西是催命符,也是保命符,夏皇想要,季玉侯想要,悅親王也想要,唯一的不同,三人手段各異罷了。

夏皇手段是最激烈的,得不到就要毀了,能不能得到無所謂但絕不能失去控制,而季玉侯的手段就稍微緩和了一些,以交易為名逼他做出回復,雖然這個交易本質上就是個謊言,相比較來言,三人中態度最好的反而是悅親王,一直以來想方設法地賣出人情,目的就是為了想把他拽上賊船。

夏皇的悅親王目的已很明顯,如今他尚看不透的就是季玉侯。

身為大夏武侯,為何對炸藥一事表現的如此在意,忠君之事?這說不過去,夏皇自己都不是勢在必得,他一個武侯,如此忍耐,實在太過了。

他真想過去再炸一次,看一看這季玉侯的忍耐程度到了到什麼樣的地步。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季玉侯必然已暗中效忠了一位皇子,此舉正是在為這位皇子爭取籌碼,夏皇已經老了,而且長年辛勞,身體早已油盡燈枯,撐不了多久。

權臣站隊是早晚之事,武侯也不例外,只是他還看不出來這位季玉侯效忠的是哪位皇子。

大皇子,三皇子,還是十皇子?反正不會是那個短命的八皇子就是。

燕親王為何回宮,如今他已知曉,是悅親王告訴他的,夏皇多疑,情況對燕親王很不利,但寧辰相信,前輩一定會回來,他說了七天左右,就一定是七天左右。

如今已過將近四天,還剩下三天而已。

夜色漸深,寒月掛空,繁星點點,小院之中,寧辰對月而坐,閉目調息,點點光華飛入體內,丹田氣旋之內,銀光斑斕,遼闊如海,真氣盤旋如九天星河,隨着經脈流遍全身,區區凡軀中,蘊藏博龍潛力,人體寶庫,深不可測。

突然間,一道血色劍光劃破虛空,彷彿九天而來,凌厲無雙,直刺寧辰心口,一劍索命,避無可避。

同一時間,寧辰雙眼猛然睜開,銀色光華大盛,左手虛引右手揮灑,浩瀚掌力咆哮而出,銀色的匹練,化作死神之手直摧刺客右胸。

以命搏命的招式,沒有絲毫轉還,逼的劍光剎那間下意識一頓,然而,只是這一瞬間的不決便足夠了,生死之爭,豈容猶豫,寧辰身下輪椅急速轉動,險之又險避開一寸。

「呲」

劍身入體,血花綻放,一剎間,寧辰右手拍向黑色身影,掌力噴吐,銀光刺目,硬是將人與劍震飛出去。

一劍失敗,黑色身影再起殺招,左手中竟再出現一把金色之劍,雙劍划月,功體再升三分,腳下一跺殘影紛飛,凌厲劍光將方圓十丈盡數籠罩在內。

寧辰臉色凝重,心口偏右一寸處,血水滴滴淌落,染紅半邊素衣,劍未臨身,身形急退,左手極速翻轉,一把古樸的青弓出現,彎弓、搭箭,一氣呵成,銀色箭芒破空而出,摧枯拉朽,虛空晃動,竟有了一絲不穩的徵兆。

突然的一箭,卻只是開始,寧辰右手再次揮引,一道比之前更可怕的銀色光箭出現,彎弓,搭箭,果斷到令人發毛的狠辣,但聞噌地一聲,箭出追星,順着前一箭的軌跡,極速而去。

空間終於難以負荷,劇烈搖晃起來,箭之尖硬生生撕開了虛空,帶着刺耳的摩擦聲,然而追星未盡,寧辰竟再次有了動作。

第三箭,寧辰臉色前所未有的沉重,右手再引,破殤弓上,一抹銀色光芒瘋狂咆哮,狂風倒卷,身下大地猛烈晃動,弓未彎,箭未出,所現景象已恐怖的讓人心驚。

逐月之威引發天地震動更引起其體內傷勢的不穩,寧辰嘴角鮮血泊泊流出,傷勢再度爆發。

關鍵時刻,寧辰咬牙苦撐,硬是拉開第三箭,任憑體內血氣逆沖,自周身皮膚龜裂溢出。

「轟」

第三箭飛出,帶着湮滅一切的氣息,轉眼吞噬了空間,割開一道漆黑的軌跡。

面對三箭強悍攻擊,黑色身影不見驚慌,雙劍併攏,剎那合一,一彎血月出現劍身上空,劍身擎天,血月大盛,赤紅血光染紅夜空,詭異之象,陰寒徹骨。

「嘭…嘭…」

眨眼間,銀色箭光已至,第一箭穿過血光,前進逾十丈,臨近血月時終於消散,下一箭隨後追星而至,撞上血月,嘭地一聲,恐怖的碰撞聲響起,大地晃動,驚起漫天沙塵。

然而,沙塵之中,血光再現,一彎血月璀璨耀目,卻依稀有了不穩之象,就在這時,第三箭終臨,可怕的一箭,直接震碎了月形,催魂奪命而來,黑色身影輕咦一聲,第三把劍隨之出現,三劍併攏,一劍震碎了眼前的箭光。

三劍齊出,黑色身影功體已至九品巔峰,強悍的壓迫力讓身處威壓最中心的寧辰直感一陣無力。

「你是何人」寧辰嘔出一口血,艱難地問道。

「北蒙,四銘劍」黑色身影淡淡道。

「呵」寧辰艱澀一笑,北蒙那位先天的首徒,他何時又惹上這麼一個大麻煩。

九品巔峰如今尚不是他能夠抗衡的,今日,恐怕很難全身而退了。

四銘劍再動,血色劍芒迎面而至,寧辰揮手一抽,「鏗」地一聲,墨劍出鞘,順勢抵擋來招。

「轟」

修為的巨大差距,讓寧辰身子一震,如同炮彈一般倒飛而出,嘭地砸在身後牆上,血染素衣。

「你不差,可惜太過年輕」

四銘劍平靜道,區區一個後天五品,竟能在他手上堅持這麼久,天下間絕無僅有。

「北蒙之中,是誰要我死?」寧辰嘔出一口血,問道。

「軍師」四銘劍回答道。

「呵」寧辰掙扎爬起,重新回到輪椅上,原來,北蒙最有權勢的那位軍師也注意到他了。

是他大意了,只將目光放在了大夏之內,卻忽略了遠在北方的那個強大國度。

「遺言交代完了嗎,上路吧」

話聲落,四銘劍身影一閃即逝,手中劍動,極速掠來。

避無可避,擋無可擋的一劍,寧辰絕望,就在一刻,一抹俏麗的倩影出現,毫無猶豫地擋在身前,如同撲火的飛蛾,那樣的無悔。

「不可啊」寧辰眸子狠狠一縮,無力喊道。

然而,一切均已晚了,長劍透體,帶出大片血花,阿蠻看着眼前寧辰,眸子中閃過最後的一抹溫柔,嘴裏溢着血,道,「一定要活着啊」

漸漸軟下的身軀,帶着不舍和留戀,癱倒在一生最喜歡的人懷裏,從此,永遠記下了這感覺。

「呃」

寧辰心痛,痛的撕心裂肺,痛的發不出聲,唯有身子不斷地顫抖著,顫抖著。

為何,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兩人面前,四銘劍眉頭一皺,欲再出手,突然間,天際之上兩道耀眼的光華如同飛馳的流星一般掠來,一青一紅,斬向前者。

四銘劍神色一變,揮劍抵擋,然而,面對至強的劍,磅礴的威壓之下,凡軀如此渺小,如同風雨飄搖的小舟,頃刻沉沒。

「嘭」

鮮血噴涌,四銘劍重傷倒飛出去,還未落地,身子一轉,借勢逃遁,轉眼的工夫便消失在黑夜中。

小院中,燕親王出現,掃了一眼消失的四銘劍,沒有追去阻攔。

「咳咳」

突然,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輪椅之上,寧辰抱着阿蠻,口中鮮血大量湧出,傷勢爆發,更引動前些日子的舊傷,新傷舊患,徹底蔓延開來。

燕親王見狀,臉色一變,身影瞬動來到寧辰身邊,翻手按在後者背上,如潮力量湧入其中,強行壓下一瞬爆發的恐怖傷勢。

「前輩,救救阿蠻」

寧辰手一推,阻止了燕親王繼續灌輸真氣,抱着阿蠻地身子跪了下來,悲慟地磕頭道,「求您」

石板堅硬,寧辰額頭瞬間染血,燕親王上前,看過一眼阿蠻的傷勢,沉聲一嘆道,「心脈已毀,本王也無能為力了」

「求您」

「求你」

寧辰不斷地磕著頭,嘭嘭地砸在石板上,鮮血濺落,披髮染紅,凄慘之極。

聲聲撕竭,聲聲沉痛,哀求的聲音不斷在小院中迴響,讓人心酸,心沉,亦心痛。

「讓本王想想」

燕親王心中不忍,可是,心脈被毀,先天難救,這是世人皆知,即便他現在就恢復先天的修為,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許久,燕親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沉重,開口道,「唯一的機會,你去青霜谷,尋菱晶花!」

(ps:這一章寫的很心酸,不過要安排劇情,沒有辦法,阿蠻啊!!!)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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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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