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趙廉
第279章趙廉
除了魏然聳立的石碑,大霧中還有一座影影綽綽的高台。
紀崢低語:「攀天路?」
與寧素澈互看一眼,她輕輕一晃:「沒聽說過。」
「攀天路」三個龍飛鳳舞大字的下方,便有規則說明:七條通天桿,隨意選一根往上攀登,誰能攀到一千丈,誰便通過這一關測試。
「看起來倒是簡單,就不知實際如何。」紀崢與寧素澈面面相覷:「先去找人打聽一下。」
亦有不少武者流連在此地,有的是純好奇,有人是沒通過。當紀崢兩人來到人群里稍一打探,別人還沒吭聲,倒是一個滿臉寫着「我就圖個樂子」的年輕武者馬上興奮接話:「兄弟,你們剛來吧?哈哈,這『攀天路』可刺激了。」
「高岐山、姜隆也剛來不久,現在人在杆子上面呢……」
「天賦鼓那個大殿嘛,去過,都去過。如果沒有大殿裏的地圖指引,大家哪個鬼知道這裏還有第二項測試……你們說對不對。」
「廢話!」
被眾人用「你就是明知故問」的眼神加以鄙視,紀崢不以為意地暗忖:「果然……仍然沒人知道,這世上還存在另一份不同的秘境寶藏圖。」
第一二三四號測試地點,全被特殊標註了。這是更準確!
曹天羅的留言明明白白指出,測試與考驗,將決定鎮妖傳承花落誰家。這是更重要!
偏偏這份寶藏圖是荊山獸災中所得,由一名絕天魔道弟子的儲物袋中所得。這是更詭異!
時至此刻,紀崢內心對此感到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總感到背後另有詭譎,隨時可能爆發。
不管有沒有問題,先防備着不是壞事!紀崢對自己說,把心中不安壓住,然後接着向這名頗為自來熟的武者請教。這武者哈哈開心笑道:「其實簡單,攀天路嘛,就是誰攀得高,誰撐得久!」
「等你們親自攀一遍,就全明白了。」
此話一出,其餘人等噓聲四起,既有人羨慕妒忌恨,也有人是純屬鼓噪起鬨:「趙廉,你少他娘的裝,誰還不知道你是在炫耀連過兩關,不就是個一千六百丈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趙廉攤開雙手,一臉「不好意思,我就是連過兩關,我就是這麼了不起」的表情,說是炫耀,不如說是逗樂。
趙廉,新州六扇門新一代天才?
就是這模樣,這性格?紀崢睜大眼,還真出人意料呢。
「來來,跟我來瞧瞧,兩位就明白了……」趙廉笑着示意紀崢和寧素澈跟上,來到高台之下的一面牆前,作勢讓兩人欣賞:「鐺鐺璫!請看,這些是大家對第二關考驗者的成績記錄,兩個數字一個是攀了多高,一個是挨了多久。」
「肯定有疏漏,不過,除了少數人沒留下記錄,大致上差錯不大。」
第二項測試成績排在第一位的叫林頓,後有兩個數字,分別是:一千九百丈,一個時辰又一刻!
林頓?紀崢凝神思索,沒聽過。
不止第一位,往下的第二到第四位全是陌生名字。直到第五位,方才出現略微耳熟的名字。尤其意外的是,前十位當中,除了兩個匿名,倒有五個是單名。
自古以來單名賤,雙名貴!
左誠排在第十位,一千八百二十丈,一個時辰。
牧原第十二位,一千八百丈,一個時辰。
祖良玉第十八位,一千七百三十丈,差一刻滿一個時辰。
都長安第二十六位,一千六百九十丈,差一盞茶達一個時辰。
趙廉第三十九位,一千六百二十丈,用時三刻又一盞茶又一炷香,即是差一盞茶一炷香滿一個時辰。
林飛虹第四十七位,一千五百八十丈,用時少於趙廉一炷香。
往下還有喬術,李離火等名字,看起來眼熟的名字就更多了。畢竟,今次會聚各地英才,除了朝氣榜和新州等地的,紀崢不認識又沒聽過的居多。
也不是人人都願說攀爬多高,所以有的名字後面只有用時。
「咦,沒留下名字的人頗為不少吶。」紀崢忽然想起第一關測試中似乎亦有不少匿名之人,立刻默默一數,竟有十多二十個匿名者,頓時莫名心中一動。
趙廉突然多看他一眼:「不少人沒報姓名,沒人認得,自然就匿名。」
「本可一鳴驚人,卻不報姓名,不多見。」寧素澈嗅出一絲怪異。
這時,高台那邊傳來嘩然之聲。
「新州姜隆,用時三刻又一盞茶時間!」
「厲害,不愧是姜家子弟!」
誰料,在眾人議論和注視中,素來自傲的姜隆臉色不太好看。該死,怎麼能比那個林飛虹少撐了一炷香呢,他想着嘴角扯出一點勉強的笑,向周圍舉起摘下來的令牌,把上面的數字亮出來。
「嘩,是二千一百一十丈!」
「比林飛虹都要高了一點呢……看情形,姜家和林家的這一代又杠上了!」
紀崢與寧素澈看着令人激動且興奮的一幕幕,抬眼望向高台,七支登天桿高聳入雲。
趙廉笑道:「兩位打算幾時嘗試?」
兩人相視一笑:「就現在。」瞧著彼此,不約而同地生出一股強烈鬥志,第一項兩人都測出十響,就不知這一關如何,兩人異口同聲道:「不如咱們比一比,看誰攀得高,誰撐得久!」
趙廉眼睛一亮,興奮道:「二位尊姓大名?」
「本人紀崢!」
「寧素澈!」
紀崢兩人幾口氣息大吞吐暗暗調息,默默調整狀態,各挑一根杆子往上一竄。被大霧遮擋視線之前,紀崢目光掃過台下,注意到幾個氣度不俗之人剛抵達。
說是杆子,更近乎於石塔,只不過又尖又細。
攀爬其上,簡直令人擔心是不是承受得住,會不會隨時傾斜倒下。
嗖嗖嗖!
紀崢一邊往上竄得飛快,一邊試着喊了寧素澈幾聲,始終不得回應,心忖道:「是不是大霧阻隔,還是別有原因?管他呢。」
剛一開始,紀崢自也無懼無畏,等到攀了許久,便漸漸有點心驚起來。待到再攀爬一陣子,再來垂首俯視,儘管看不到離大地有多高,可下方雲霧縹緲,猶如置身九霄雲端,令人頗生心驚膽戰之感。
紀崢這會兒只覺得:「倘若摔下去,能留個形狀都算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