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真脈現身
第328章真脈現身
又一次默默推演逆流殺劍之時，不像平時崩解為無數細小涓流，而是神文一震之後，心神之中那個超小的小人兒「紀崢」魏然屹立不動。
逆流殺劍，出爐了！
紀崢滿心喜悅：「我是從第三關開始推演逆流殺劍的，到現在大約不到兩個月。想不到，這次這麼快。」
「對了，先看看推演出來的逆流殺劍是怎麼練的……」
他定了定神，連忙催發神文，讓小人兒反覆地一遍遍演練逆流殺劍。
有趣的是，這個小人兒與他彷彿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其演練動作一絲不苟，每次都一模一樣，讓人毫不懷疑，縱然反覆演練一百遍一千遍都不會產生哪怕一分一毫的偏差。
小人兒一遍遍施展，過程中果然又出現了銜接不順和凝滯的現象。
能推演出來，說明整體是對的，欠缺的是細節。剩下的則是逐漸完善細節，這不是壞事，一次次完善的過程，可以讓紀崢更接近武技或戰技的精髓，乃至本質。
而所謂的完善不外乎勤練不輟，一遍遍試錯，並且多多領悟其中精髓，加深對戰技或戰技的認知。
只可惜，戰技重意，此乃神文推演不出來的。
縱然只具其形，不得其神，亦相當不可思議。
因為有了其形，紀崢只需悟出戰技之中的精意，便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可以想像，這能為他節省多少時間，多少心力！
這意味着，同樣修鍊武技戰技，悟性相當的情況下，紀崢耗費的時間和精力肯定比別人少出一大截。
用比別人多出來的時間和精力，他可以修鍊更多更強！
紀崢對此不能比這更滿意了。
平復下心情，凝神默默琢磨。逆流殺劍，逆的是江河，還是怒潮，亦或是瀑布？
紀崢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是瀑布！
在第三關時，他曾與燕臻、寧素澈交流過，燕臻認為是瀑布，寧素澈覺得是江河。唯獨大海，大家都覺得怒海看似澎湃，反而最不符合劍中真意。
很難說誰對誰錯，戰技重意的特點就在於，你練瀑布可以走出一條路，練江河一樣能淌出另一種路子。
很多時候不把戰技練到最後，分不出對錯。通常當某天你的戰技練不下去，前方是死路的時候，才知道練對了還是練錯了。
紀崢在天目山脈裏面看過瀑布，他相信能逆流瀑布的力量才是最驚人的。
他在腦海里觀想瀑布，良久后，隱隱感到瀑布奔流，垂直而下的場景極驚心動魄。他全神貫注，把所有心思都投入，漸漸沉浸入這幅景象當中，捕捉瀑布的動態。
不知過了多久，紀崢霍然睜眼一躍而起，寶劍出鞘一揮。縱然想要表現的一分一毫都沒呈現出來，他也毫不沮喪，而是繼續反覆聯繫，變着手法、角度，不斷揮劍十次，百次……
終於，每次揮劍的時候出現一種唰……唰……的響動。
起初十分輕微，幾乎聽不到。可紀崢全身心沉入其中，不知不覺悟到關竅，掌握住技巧，漸漸地響動清晰可聞，乃至變得愈發大聲。
此聲奇異，既像寶劍與空氣摩擦之聲，又似乎寶劍入水出水時的聲響。
紀崢徐徐吐一口氣，露出滿意之色。旋即又不滿足地搖搖頭：「還不夠！還差了一些東西！」
偏了偏腦袋想想，他盤膝坐下把剛才的練法和心得一一歸納，又揣摩一番。然後，排遣雜念，凝神再次觀想瀑布，半晌后，驀然一躍而起，揮劍！
一遍，十遍，百遍！
出水入水聲再現，漸漸宏大。
趙廉和杜火烈早已被驚動，初時還不以為意。待到寶劍在紀崢手裏一遍遍地發出唰唰唰，漸漸氣勢如虹，彷彿劍勢之中蘊藏着水聲轟轟不斷，不由越看越吃驚，面面相覷：「這好像是？」
杜火烈贊同：「對，真像！」
「你也覺得？」趙廉驚疑不定：「真的太像……太像逆流殺劍了！」
他們不是紀崢、都長安、甄瑤、季烈等變態，早早就領悟練成戰技，還可以悠哉的去學剩下兩門戰技。他們一個練拳一個練刀，領悟得晚，所以對另外兩門戰技只有一定了解，現在看到了也不大敢肯定。
忽然有腳步聲接近，來到一旁頓足不前，趙廉兩人聽得出來人是誰，動也不動。
而角落裏的紀崢的劍勢愈發氣勢如虹，每一劍威勢愈發加重，這時，他忽然安靜下來，閉上雙眼重新盤膝似乎揣摩什麼。
半晌之後，他再度一躍，猶如從瀑布底下一飛狂沖，劍勢沖霄。
發出猛烈的水花震蕩聲，幾乎要將天空劈成兩半。
雖然這一劍顯然不太流暢，還有凝滯的問題，但展現出來的威能之強，足以令趙廉杜火烈當場相顧失色：「這就是逆流殺劍？它居然，居然如此之強！」
越靈秀靜靜凝視一會，用一種夢囈的語氣呢喃：「真是，真的是逆流殺劍！他，他怎麼做到的？」
紀崢居然……竟然練成了第二門戰技！
此時此刻，三人頭皮都發麻了，眼神猶如看到一頭怪物！
不愧是兩關成績最頂尖，一關成績名列前茅，今次表現最佳幾人之一的天才！
大概最後一劍耗去紀崢所有心力，他閉着眼把心得一一記下來之後，就結束修鍊。見越靈秀三人眼神怪異，還懵懂到：「怎麼？發生什麼事？」
他這一副「我在幹什麼，你們在幹什麼」的無辜模樣把三人給逗樂了，恭喜他練成第二門戰技，紀崢連忙交代三人莫把這事外傳。交流對戰技的心得，趙廉二人自去角落裏驗證。
突然間，餘下紀崢與越靈秀獨處，氛圍安靜得微妙。
機會難得，那事該說了。
紀崢神色忽然有點忸怩：「越姑娘，那個……我有件事一直想對你說。」
「別說！」
越靈秀生怕紀崢說出來，急忙搶先道。她忽然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同時面上又飛出一片緋紅，暈染雙頰，可謂人面桃花：「你別說，我明白的，現在我們是朋友。」
「你想起來了？那敢情太好了。」紀崢渾然沒察覺，高興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們在昭陽的紀王武會上曾經見過……」
啊？越靈秀紅唇輕啟，又羞又窘。弄錯了？趙州昭陽，紀王武會？
這時變故陡生，一道極強氣息在大殿之中猶如火山爆發，極具壓迫力。
紀崢、越靈秀等全都駭然失色：「真脈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