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終回八重
第384章終回八重
酷刑難熬！
蒙面人知道自己不一定受得住拷問，還不如乾脆有一說一，起碼臨死前省了熬一頓痛苦。
這位蒙面殺手確實不是昭陽人，而是來自蒼山府，名字不提也罷。
據其交代，不久前有人在蒼山府的八麵坊悄悄留了一單殺人的買賣，要求殺手必須是九重武者，還得願意去外地「幹活」。雖然要求高，還有點怪異。不過，對方靈石給的闊綽，蒙面人便接下了這單買賣。
供述到這裏的時候，蒙面人其實心裏苦澀得很。由於事主要求怪異，又不在蒼山，他不可謂不謹慎，生怕是個針對自己的圈套什麼的……可誰知道，最後還是被埋伏了。
最後唯有一聲悲鳴：早知道，就不該接這筆買賣！
據蒙面人說，他與出錢的人有過一次短暫接觸。只可惜，當時雙方都遮掩的矇著臉，根本看不清對方是誰，有什麼特徵。
紀崢知道蒙面人八成沒撒謊，八麵坊是黑市，裏面多的是見不得光的人和事，誰進了裏面通常都得蒙個面什麼的，做一番遮掩。
紀開元和紀丹問得詳細，還反覆詢問，以期找出蒙面人話里的漏洞。紀崢有心學，加上兩人樂意指點和說明，倒是讓紀崢好好學到了一些盤問技巧。
可惜，蒙面人身上和口供里的線索少得可憐，基本為零！
紀開元和紀丹頗覺為難，他們是被紀子慈和紀常生暗中派來保護紀崢，臨來的時候可是着意強調過：「若然有人試圖對紀崢不利，不管是誰，盡量抓活的，拿到口供和證據！」
現在一無所獲，回去怎麼交代？
反是紀崢安慰兩人：「別擔心，事情已經發生，沒有證據也無妨。」
很多東西，紀子慈和紀常生不可能看不到。
這個結果其實紀崢隱隱猜到了。幕後之人寧可到蒼山府去花錢請人殺他，顯然就是謹慎起見，不大可能留下甚麼線索。更不可能有證據指向紀崢猜測的對象……
然而，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證據！
當殺手出現的那一刻，便證實了埋在紀崢心底的猜測：「看來我猜得沒錯，要殺我的是紀家嫡系！」
紀大泉是嫡系某些人有心放走掉，就是要借紀大泉之手殺掉我！
現在這個蒙面殺手，恐怕亦是嫡系花錢請來的！
紀崢森然：「嫡系某些人究竟有多恨我，跟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居然三番四次置我於死地！」
若是他在外地，還真不好說是誰幹的——他朋友不少，與他有衝突，有過節的人真心也不少。
反而在昭陽，與他有讎隙的屈指可數。
紀家嫡系首當其衝，甚至是唯一的！
紀崢所知的線索無一不是指向嫡系，甚至可能就是紀澤舫！
凡是知道紀崢是朝氣榜上那個「紀崢」的人，就不可能請九重殺手來對付他——朝氣榜上寫得明明白白，「紀崢」正面殺過多名九重武者，有點腦子都知道，一般九重武者來了也是送死。
請殺手的人，必定不知他就是那個紀崢。
但又一定清楚他實力不弱，所以才會找九重殺手對付他，而不是八重。
符合種種因素的，還能有誰？
………
紀開元和紀丹將事情經過，以及殺手口供原原本本記錄下來，再用暗線把密信飛快地送回昭陽。
待到紀子慈把密信看一遍之後，眺望着窗外的小湖不發一言，半晌才淡淡道：「想不到，如今堂堂嫡系連個旁支少年也容不下了……」
簡直可悲！
請九重武者殺人的代價不小，不是誰都拿得出這筆靈石的。要說沒有紀澤舫默許，乃至親自決定，紀子慈第一個不信。
先是紀大泉，后是殺手。夠狠！夠絕！
還特意到蒼山府請殺手，完全沒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可真夠細心的。
明明白白就是紀澤舫的做事風格。
紀澤舫大概以為沒線索，沒證據，別人就猜不到。
又或者是，不大在乎別人猜沒猜到，只要殺掉就好，沒證據就無所謂。
但有時候，有些事，別人同樣無須證據。
紀子慈沉默良久，泛出一抹冷意：「這樣的嫡系……要它何用！」
隨手一搓，密信燃燒成灰燼。
紀常生才看了密信不到一半，平時隨和且樂呵呵的他已經臉色陰沉得難看，連聲大罵：「混賬！真特么混賬！」
「我們紀氏宗族好不容易出一個頂尖天才，身為堂堂紀家家主，不想着培養就算了，畢竟紀崢不在紀家混。可紀澤舫居然指派別人去殺掉……殺掉！」最後兩字完全是從他牙縫裏生生逼出來的。
紀崢是八重登上朝氣榜！
放眼過去許多年，能以八重而上榜者，無一不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天才武者。毫無疑問，紀崢隱隱已是紀氏宗族數十年一出的天才。
險些毀於自己人之手！
要知道，縱然沒加入宗親堂和紀家，紀崢始終是紀氏的一份子，血脈關係擺着呢。他若是變強，其實對宗族直接有利，甚至對紀家也有間接的好處。
紀常生沒氣得爆炸就算好涵養了，只恨不得把紀澤舫抓過來親自逼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待紀常生冷靜下來想透背後的東西，更覺骨子裏都在發冷：嫡系這麼搞，分明是從頭到尾、完完全全沒有顧及過宗族利益！
紀常生獨自沉思了半天，他意識到，是時候重新考慮一下宗親堂與紀家嫡系之間的關係了！
………
紀崢渾然沒意識到，他這次遇刺，究竟對紀家和宗親堂的未來帶來什麼變化與影響。
如果對紀子慈來說，只是愈發堅定了他一直以來的想法。那麼，此事對紀常生的影響最大，宗親堂從此對待紀家嫡系的立場與態度開始轉變。
嫡系正在失去宗親堂的支持，紀家內部鬥爭的形勢悄然間已有所變化……
當然，這離紀崢又遙遠也沒興趣，專心一意埋首修鍊的他對此根本毫不知情。
從六重到七重！
從七重又到八重！
時間飛快的過去，紀崢的靈石不知不覺耗去七七八八，修為隨之水漲船高，終於練回開竅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