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可怕的還在後頭
第392章可怕的還在後頭
夜色幽寒。
十一月的昭陽，氣候已經寒冷。夜裏，冷風嗚嗚的吹將起來，更是不住刮在裸＊露的肌膚上，像刀子一樣猛烈而刺痛。紀崢默不作聲地把衣衫給攏了攏，一如過去狩獵妖獸，依舊耐心十足。
不，應該說，紀崢變得更有耐心了，猶如一塊紋絲不動的磐石。
由於寒冷，夜愈深，在外的人就愈少。周遭漸漸變得幽靜下來，整條巷子彷彿一隻蟄伏的怪獸，在等待別人自動鑽入腹內，紀崢似乎成了整個黑暗世界裏唯一的大活人。
唯有四周的人家偶爾發出些許聲響，傳到這邊來的時候，已經變得微弱。可也多少讓人覺得自己還不是太孤單，暗暗得到一點寬慰。
這對紀崢沒有影響，有也好，沒有也罷，他都始終如一。
默默等待的同時，腦海里琢磨著逆流殺劍等戰技。還不時地想一想其他武技，將某些細節逐一推敲完善，甚至揣摩《陸臻手記》！
等待良久，終於，吱嘎一聲飄蕩在幽靜巷子裏。
有人推門而出，眼下分明氣候寒冷，紀大路面上卻帶着一種春風撲面的愉悅，踏出門之前轉身，向紀有緒說道：「有緒叔，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不會反悔罷？」
「怎麼可能反悔。」紀有緒嗤笑，壓低聲音：「……搖光閣可不是什麼江湖騙子，勢力大著呢，缺不了你那點好處。」
他語氣一頓，又快速道：「不過，他剛才強調過，我現在再提醒你一下，不光咱們在乾的事，還有你猜到的事，嘴巴千萬得捂嚴實了。別走漏一丁點風聲，不然……」
想着剛剛商量的事，其中包括好處瓜分方案，紀大路就兩眼閃爍一縷貪色：「我知道。那事什麼時候開始？」
「等時機！」
「什麼時候動手？」
當紀有緒送走紀大路，重回屋裏后，令人意外的對計赤問出同一句話，神情間更顯得迫不及待。
不全是紀有緒耐心不如紀大路，而是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待六年多了。以他在紀家的身份地位，根本打聽不到明風閣在哪裏，若然打聽多了，反而惹人懷疑。
是以，最初兩三年裏，紀有緒可以說對明風閣毫無頭緒。不得不絞盡腦汁，直到考慮「明風閣每次都帶宗族大考里幾個最出色子弟去潛修」，才尋着另一個方法：從傑齣子弟入手。
原本看起來紀崢很合適，天賦高，表現好，還是旁支出身，對紀家沒有明顯的好感。誰料，因紀崢而發生一系列事端，最後反目而去，紀有緒和計赤的如意算盤打得再響，也架不住這種變數，不出意料的失敗了。
眼看現在真可能達成，紀有緒是真的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計赤道：「紀家畢竟強者不少，想進入明風閣，並不簡單。」
「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紀有緒失望。
紀有緒便是計赤拉入搖光閣的，又怎會不懂他的心情：「別急，如果來硬的，莫說一個紀家，便是十個二十個也都踏平了。可是咱們搖光閣做的事如果暴露，會被各大豪強世家群起而攻之的，正該小心再小心。」
「……最起碼得等咱們自己的真脈強者抵達再說！」
紀有緒又問：「紀大路？」
計赤淡淡道：「只要他嘴巴嚴實，我們拿到想要的東西，就分他那一份。」
兩人又合計一會，紀有緒便告辭要走，來到房門口，終於沒按住心頭的好奇，猶豫着回身發問：「咱們搖光閣真正要的是什麼？」
計赤略微沉吟，面無表情道：「一百二十年前，有十多個互不相識的強者湊巧趕上某個秘地開啟，他們闖入其中。而最終，只有四個人活着出來，其中一人拿走了一件重要物品。」
紀有緒呆住：「那個人是紀家的？」
「那人叫紀萬法。」計赤頜首：「回來不久，紀萬法便去世了。據查，那件物品很可能被收入明風閣。」
紀有緒按捺不住：「到底是什麼？」
計赤攤手：「我也不知。」
紀有緒再也無話可說，計赤將之送到門口，最後囑託：「等我消息。」說完，計赤若有所感地微微抬頭，只看見漆黑，只感受到寒冷，立時搖頭關上大門。
就在計赤抬頭的一剎那，紀崢心神一凜，這是個高手！
「紀有緒！」
「還有這個，計……計赤！」
紀崢思緒如飛，緩緩褪去偽裝：「這回對上號了！」
紀家的紀有緒、紀大路。
王家的王金川。
還有這個計赤！
怎麼都攪合到一塊兒了？
「這個搖光閣究竟是幹什麼的，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紀崢搖頭。
除了上次解北顧胡吹的那些東西，就堪稱一無所知。
「不行，我的消息太閉塞了！」紀崢凜然：「長此以往，影響自己對事物的判斷不說，那時候就真成坐井觀天的土鱉了。」
紀崢心念急轉，給內心早就做下的某個決定壓下最後一根稻草。
是時候給方駑留訊息了！
………
方駑說過，如果紀崢考慮后決定加入，就給他留消息。屆時，即使他不在，也有別人與紀崢聯絡。
如今紀崢既然決定下來，於次日便按方駑說的方法，在特定地點給他留下消息。
接下來便等消息反饋！
期間，紀崢在夜晚又去那個房子轉了兩遍，可以確認，那就是計赤的臨時落腳點。
這讓紀崢不禁想起上次紀大路與王金川等人密會的房子，那裏也許是另一個落腳點。
施施然回到院子裏，剛一推開房門，就見一個蒙面人在視線里驟然放大，狂風撲面，竟然呼吸不暢。紀崢大駭，氣息翻滾著翻手一掌，剎那真氣激蕩，兩人之間爆出沉悶的炸雷之聲。
九重巔峰？紀崢怒睜雙眼，被蒙面人震得喉頭一甜。
蒙面人更是驚駭，只覺一股十分精純的真氣將自己的真氣擊潰不少，重重地一下衝擊而來，頓時身不由己地悶哼一聲，震驚心想，這哪裏是開竅期！
一個倉促應戰，一個幾乎用盡全力的情況下，前者竟然看起來毫髮無傷？
見特么鬼了！
蒙面人顯然猜不到，更驚悚的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