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兩個邀請
第五十八章兩個邀請
在紀子慈的寓言裏，籠子裏的「野獸」可以是紀崢，是紀小飛，是這一代的任何人！
可「籠子」，則一定是紀明恩紀明河！
加入嫡系或嫡支，無非是由一個籠子跳到另一個籠子，終究難以打破籠子。
紀子慈的聲音在空曠園子裏飄來盪去：「從我第一眼看到紀崢，我就看得出，那個少年有着異乎尋常的堅決，以及強烈的進取心和求勝信念！」
「若不是有強烈的求勝欲，他就絕不可能接二連三地以弱勝強。」紀子慈嘴角帶出一縷欣賞，若說一開始連累紀崢純屬誤傷，後來則真感興趣：「他傷紀勇，傷何松濤，傷紀應學張子秋等人時，從無一絲猶豫。」
「紀開元早對他說過何松濤紀應學等人背景，若不是行事堅決，內心強大之人，定然不會輕易下此狠手！可他卻毫不猶豫……」
他認為，在紀崢行事並不莽撞的前提下，這就明顯不是膽量的問題了！
兇狠在其次，其表現出來的堅決，才最令紀子慈動容。
紀越可連連頜首：「紀崢那孩子確實外圓內方，野性尤存。不惹事，可誰要惹他，就一定堅決反擊。」
紀子慈的頭輕輕一點，意味深長：「別的事也罷，紀崢是心有猛虎，野性深藏在骨子裏的少年，他絕對不願永遠被籠子限制住成長的！」
「我相信，讓紀開元帶去的一句話足矣……」
紀越可滿意了：「雖沒有紀明恩紀明河，若能拿下紀小飛和紀崢兩者之一，宗親堂比下一代未必就差太多。」
紀子慈一嘆：「原本就不差。」
紀越可高興不到兩息，就覺不對：「你這是話裏有話呀！」
紀子慈輕輕叩指，憤然與苦澀糾纏於面上。紀越可此時從紀子慈臉色想到一個可能，面色竟是一沉：「難道……測試成績又有問題？」
他到底是真脈強者，接觸層次高，自然對一些隱秘事有所耳聞。譬如測試成績造假，據他所知，這早已不是一次兩次。
如果說有時作弊，是個人行為，是收人錢財，或是欠人人情等等。
有時，卻是出自紀家意願。
數得出的還是那幾個理由：為資源，壓制旁支，鎮壓嫡支，維持嫡系威望，與王家別苗頭等等……
而受到傷害的，永遠是旁支！
紀子慈沉吟半晌，將自己所知娓娓道來。
紀小飛的驚艷成績，紀崢的變態汲氣「十四縷」，當時是珠玉在前。
嫡系與嫡支絕對有默契，暗暗聯手了一回，給紀明恩紀明河的暗竅穴和汲氣兩項成績，暗中摻了少許水份。所以不多不少，恰恰壓過一頭，或是分毫不輸。
紀明恩紀明河大概對此不知情，水分也不多，畢竟兩人的天賦擺着呢。
造假一事，嫡系與嫡支最多幾人知道，當然不會嚷嚷。可這次宗族大考由紀子慈主持，又怎可能完全瞞得過他。
「汲氣一項，怎麼不壓住紀崢？」紀越可有點迷惑。
紀子慈啞然：「紀崢可是汲氣十四縷！你想沒想過，這要給兩人摻多少水，才壓得下？」
其實汲氣一項之所以沒壓住紀崢，真心不是紀家不想，純粹是紀崢汲氣成績太神。就那樣的變態成績，出一個兩個是天賦是運氣，真要強行嚴重注水壓下去，是誰都要覺得有問題的。
「總之，此事你知便可，莫說與第三人知。」成績注水這種事下作不光彩，但凡泄露，也會損害到紀氏。
「暗竅穴成績造假，是要勝過紀小飛！汲氣摻水，是為壓制紀崢！」紀越可鐵青著臉咬牙：「好，果然好手段！他們倒真敢吶！還要不要臉了。咱們旁支的努力與天賦，就這麼被一代代壓制。」
他一掌拍擊茶几，大怒：「簡直可惡，可憎！」
紀子慈冷然：「這麼多年做下來，哪還有什麼不敢的……」
………
紀開元的到訪與離去是光明正大的，並不遮遮掩掩，有人沒留意，也有人不在乎。
在別人來看，這不重要。去看一看同鄉，有什麼打緊的。
對有心人來說，這就不一定了。
紀開元雖是嫡支的人，可最近兩三個月，與紀越可走得很近。
對內，有分量的人誰不知道紀越可是「紀氏宗親堂」的人！
你紀開元平時與紀越可走得那麼近，突然在這個時候，貿貿然去找紀崢……要想讓紀家淡定對待，不產生疑心，那就太為難這幫玩心計的人了。
連紀明恩紀明河都認為，這代表着「紀氏宗親堂」是不是打算跟他們搶人？
嫡系與嫡支大約更擔心宗親堂另有目標？比如最搶手的紀小飛。
紀小飛是此次最有價值的一人！
和紀崢一樣，早被公認為大考必過之人，紀明河與紀明恩一樣都毫不猶豫對之伸出橄欖枝。
但紀明河認為，紀崢也不差多少！
紀崢可先有五連勝，再接連突破兩重，如此驚人表現，比之紀小飛並不遜色。
紀明河覺得，紀崢從一開始的被輕視，一次次地戰鬥，擊倒對手，才逐漸被人所知，為人所重視。這樣一個紀崢，比之憑天賦一鳴驚人的紀小飛，還要更令他看重。
唔。柴叔上次的提點有一定道理。自己將來是沖着家主之位去的，要招攬的是心腹，是得力之人，而不是能與自己競爭家主之位的人。
自己是五重開竅，紀小飛也是。將來孰強孰弱，誰主誰次？
和紀應學等人比起來，最大弱點是沒有背景。可紀明河上次聽父親紀澤濤說過，這是缺點也是優點，沒背景，就少了一股可以團結的力量；換一個角度看，沒背景，更純粹，即是易於掌握。
對紀明河而言，紀小飛價值最大，可重要性的確不如紀崢。
一聽說紀開元去見紀崢，紀明河便沉不住氣了，到第二天正在與柴叔等人合計，忽然傳來消息令他心中一驚：「紀明恩派人約請紀崢見面？」
紀明河色變焦急：「糟了，這次竟被紀明恩搶在前頭！」
「別急！」
沉吟片刻，柴叔忽而冷笑：「你也派人請紀崢。」
「紀明恩那邊約在幾時，你就約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