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3章 是我自作多情么？

蘇悠悠走後，左墨辰才轉頭看向月緋。

那眼神，與其說責備和憤怒，不如說是單純的難以置信。

那眼神，深深刺痛了月緋。

她寧可左墨辰跟她發火，也不要他這樣看着她。

「左墨辰……」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低聲道，「對不起……」

左墨辰依舊沒說話，只是這樣看着她，過了許久，才艱難的從喉嚨口吐出三個字，「為什麼。」

「什麼？」月緋一怔，抬起頭看向左墨辰。

「我問你，為什麼那麼做。」左墨辰低聲道，「南佳人是捏住你的什麼把柄，她威脅你了么？」

月緋身子又是一顫，低下頭，更不敢去看左墨辰。

「沒有……」她輕聲說，「她沒有威脅我，只是答應我，如果我幫她，她就給我龍陽草……所以我就同意了……」

月緋說這番話的時候，羞愧的恨不得死掉。

如果說，她是被威脅了，或許她的所作所為還算合理。可實際上，她只不過是個自私的女人，為了自己的身體和未來，做出這種欺騙人心的事。

「所以。」左墨辰繼續開口，聲音愈發的苦澀，「你故意接近我，說什麼喜歡我的話，也只是為了降低我們的警戒心么。」

月緋身子一顫。

她真的很想說不，但她還是只能承認：「是……」

再怎麼不情願，她也必須坦誠，最開始的她，的確是抱着這樣的目的勾引左墨辰的。

「原來如此。」左墨辰勾起嘴角，笑容苦澀，「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左墨辰自嘲的口吻，好像刀子一樣捅在月緋心上。

雖然一開始，她接近蘇悠悠和左墨辰，真的只是為了龍陽草，一開始說喜歡左墨辰什麼，也的確是故意的。

從小在鬼女樓長大的她，早已對人類之間的感情沒有期待，對男女之情，更是看作玩笑。

可當她真的和蘇悠悠他們走近了，當她真的和左墨辰在一起之後，她才發現她錯了。

她第一次嘗到，朋友的感覺，被人保護的感覺，還有愛人的感覺……

如果說她一開始不說出自己的卧底的身份，是為了完成南佳人給她的任務。但後來她不說，其實是怕讓蘇悠悠和左墨辰他們知道后，會厭惡她、離開她。

「對不起，左墨辰……」她低頭，忍住眼眶裏的淚水，「在竹林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可是我……我……」

在竹林的時候，當她得知自己和左墨辰會在未來有自己的孩子，她就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左墨辰了。

她當時就想說出一切，可沒想到，南佳人竟在她身體里下了葯，讓她根本沒有機會說出。

「你不用解釋了。」左墨辰起身，神色淡淡，「我都明白了。」

月緋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顫。

左墨辰除了剛認識的時候，後來就沒對她用過這樣冷淡的態度了。

可她能怪左墨辰么？

不能。

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么。

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掙扎的從床上坐起來，故作平靜道：「我明白了……你們現在肯定不想見到我了吧，我也應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