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9章 花開成海

原本牡丹花妖的血液沾染到的地方，突然開始長出一顆顆綠色的植物，那植物生長速度極快，幾乎是瞬間就長大了。然後長葉子，花骨朵，開花結果，只是片刻，那片地上就長滿了鮮紅的牡丹花。

一顆顆花不停的長，然後結出果實，種子調到地上，又重新長出花來，一轉眼那片花就佈滿了整個院子，威風吹過，花朵像海水的波浪一般，飄滿了整個院子。

花開成海，大概就是這樣的景象了吧！

左離也被眼前的花海驚呆了，原本大紅色的牡丹就少見，何況是開的那麼好的，好像把整個植物都拿來開花了，一朵朵花比左離的臉還大，整個院子裏都是牡丹的香氣。

「月娥。」秦笙盯着面前的花海，像是呢喃一般。他的手往前伸著，像是看見了什麼人似的，原本沒有力氣的他竟然一個人站了起來，而且朝那片花海走了過去。

很快，他就走到了花海的中央，裏面的花將他包圍，像一個親密的愛人，再也不分離。

秦笙站在中間，像是和誰交談著一般，那樣溫柔的秦笙，左離也是第一次看見。也許面對心愛的女子，都會這麼溫柔的吧。

旁邊的大姨太更是不停的流淚，秦蕭想要上去叫醒秦笙，卻被左離攔住了：「你真的要這樣打破他一直以來最期望的夢嗎？如果遲早都要離開，還不如就這麼讓他走，至少他看見了最想見的人，也不枉此生。」左離的眼眶也濕潤了。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二姨太還活着，可是都不可能了。

秦蕭也沉默了，他的眼睛裏全是血絲，看着不遠處的秦笙，他應該也是十分不願意的吧，畢竟是親兄弟，感情也很好。

秦笙到了花中央，片刻之後就倒在了花里，花兒像一雙手臂，挽住了他，他臉上一直帶着那抹溫柔的笑，好像他真的看見了一直惦念的那個人。

「月娥……」秦笙呢喃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完全沒有了氣息。

這樣離去也許對秦笙來說是天大的幸運了吧。左離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就在秦笙閉上眼睛的那瞬間，所有開放的花朵瞬間枯萎，凋零，花和葉都委落在地上，變成焦黑的泥土，最後完全消失不見，連帶着花中秦笙的屍體也不見了……

彷彿一切都是他們的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也該退場了。

「大哥！」秦蕭看着面前焦黑的土地，大喊一聲。生離死別，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恍惚間，左離看見那片焦土之中有一個植物漸漸發芽，長大，開花了。

那是一株白色的牡丹，花瓣每一片都是雪白的，好像仙界的一般，旁邊的焦土也在對比之下顯得更加漆黑了。

不知道為什麼，左離總是覺得那一株牡丹很像秦笙，那麼遺世獨立的，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秦蕭盯着那株牡丹，緩緩走了過去。

那牡丹也像是在等著秦蕭一樣，隨着微風搖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