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醫生

第一章 小醫生

遼北私礦洞中,幾台探煤機同時工作,石粉四起,臨時拉過來的白熾燈在這裏就猶如螢火蟲。

林毅晨死命的抵住探煤機,瘦弱的身體打擺子一般的劇烈著。

聲音一弱,林毅晨長出了口氣,抽出了足有兩米長的鋼釺,向著崖壁上另外一個白點沒好氣的頂了過去。

「馬的,這礦洞之中根本沒有煤層,還都是樹根,根本無法採掘了,老闆都已經叫停了,該死的吳扒皮還是讓不停的找煤層,他嘴皮一動,老子都要累死了。」口中抱怨著著,林毅晨手中卻是沒有絲毫停頓。

原本煤礦的探煤隊工薪要比其他工種高出很多,畢竟這個職業有職業危害,年紀不過十九歲的林毅晨也是看中賺的多,才選擇了這一行。

可那個該死的吳扒皮就是認定自己是學徒,不僅剋扣工資,甚至每天還給林毅晨定探查長度,探查的長度不夠,加班加點也要完成。

林毅晨當然清楚,多餘出來的錢都被吳扒皮給扒去了,可是沒有辦法,沒有這份不錯的工資,他的弟弟與妹妹就要輟學,為了親人,他怎麼也要咬牙堅持。

辭職,去找其他工作,開玩笑,大學生都不容易找工作,更不用說沒有學歷的林毅晨,如果如此輕鬆,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貧苦人了,初中畢業的學歷的林毅晨能夠幹上這個探煤隊的技術工種已經是不錯了。

「小郎中,快……桂蘭突然昏過去了,你快去看看。」

林毅晨正在準備開孔,昏暗的燈光之下,一個魁梧的壯漢沖了進來,拉着林毅晨就向洞外跑去。

「唉唉唉!大壯你慢著點。」林毅晨很不高興,如果不是這牛大壯是他的好兄弟,恐怕他早就翻臉了。

「不能慢,再慢就死人了。」牛大壯不理會林毅晨,速度更快了。

「朱醫生呢?有他在干我屁事!」林毅晨疑惑的問道,隨即就想了起來,這礦上的朱醫生前幾日請假回去結婚了,還沒有回來,吝嗇的朱醫生當然不會將藥箱子留在這裏。

沒有醫生,林毅晨這個野郎中就成唯一懂一點醫術的知識分子了。

雖然是野郎中,但林毅晨的醫術還算是不錯,而他的醫術,可是自小開始學習的。

林毅晨生在一個小山村,家裏排行老三,據他媽媽說,林毅晨是個早產兒,生下來就跟小貓崽似的,本以為如同老二一樣養不活,誰知道還挺幸運的活下來了,不過卻身體底子不好,大病小病不斷。

後來又有了弟弟妹妹,家中連治病的錢都沒有,恰好打聽到後山一個沒有子嗣的獨居老人會醫術,張爸爸與張媽媽一合計,索性將林毅晨給過繼過去。

林毅晨就是在老爺子的撫養下長大,或許是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林毅晨與其他的小朋友不同,自懂事開始,老爺子一邊教他寫字,一邊教他中醫。

十幾年的時間,林毅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學到了什麼地步,不過老爺子教給他的養生術還真是不錯,十幾年的調養讓他與同年紀的孩子相差不大。

行醫賺錢?雖然林毅晨清楚自己的醫術絕對比那些走鄉村的赤腳醫生要強很多,但他可是才十幾歲,如果一個臉上還有些稚氣的孩子說:我是會醫術,我的醫術很高。恐怕早就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中醫療效緩慢,當然也有救急的辦法,那就是針灸,可惜十幾年來,林毅晨的四門功課,望、聞、問、切都很紮實,平時也隨着老爺子行醫增長見聞,老爺子哪裏傳了幾代人的醫案他更是深熟於心。

唯獨針灸,林毅晨至今還沒有能夠認準穴道,誰也不會讓他當做練習的靶子亂扎吧!老爺子也不敢。

來到探礦隊之後,一些平時的跌打損傷、感冒發燒的小病,林毅晨隨手採摘些草藥就能治好,所以大家也叫他小醫生,或扁擔郎中。

「滾開,滾開,小郎中來了。」山坡上的臨時礦部外,圍着留守在營地之中的十幾號爺們。

「不行了,不行了,都快沒呼吸了。」

「嘴唇發青,這是中毒了。」

「快半個小時了,死個球蛋了,小郎中來了也是沒用。」

「該死人就是該死人,這是讓小郎中頂缸來了,承擔責任來了。」

「小郎中是中醫,治個頭痛腦熱還行,治這……扯淡。」

「就憑他這水平,還想治好人?開玩笑呢?」

林毅晨看了看這些人,沒有理會,快步走了進去。

到帳篷之中就看到了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杜桂蘭。

凸凹有致,白皙高聳,崇林密谷……

第一次看到如此景象,林毅晨呼吸頓時為之一窒,臉也紅了起來,小小林彈射而起。

「看什麼呢!還不快救人,林毅晨,你要是救不活,老子也弄死你。」只穿着一條大短褲的吳扒皮怒吼著衝到林毅晨的身邊,一把將他拉了過去。

深吸口氣,林毅晨穩定住心神,向著杜桂蘭看去。

右邊原本白皙的高聳如今已經如墨一般漆黑,兩根針頭一樣的尖刺還在肉中,細細一嗅,還有股淡淡的腥臭味道,此時黑色的範圍肉眼可看的還在不斷的延伸著。

「幸虧是右邊,如果是左邊,此時已經毒入心臟了。」林毅晨心中不由的慶幸,回頭喊道:「大壯哥,去我帳篷把銀針拿來。」

「順手弄個棺材,等下裝屍體。」

「弄的像模像樣,還銀針,我看你已經銀盪了吧!讓桂蘭臨死也嘗一嘗童子雞。」

「小郎中,你自己不帶着一根粗銀針呢嗎?找地方就刺吧!」

哈哈哈……

帳篷外的眾人調笑起來。

「這幫混蛋。」林毅晨已經習慣這種起鬨,誰會相信一個十幾歲孩子的醫術?他也已經無所謂了。

杜桂蘭的情形確實危急,毒素入心,神仙難救。

林毅晨只能是儘力而為,這時銀針已經取來,丟入了帳篷之中,林毅晨也不管什麼消毒不消毒,抽出銀針就向著杜桂蘭的身體之上扎去。

可惜,林毅晨的認穴功夫實在是太差勁了,連續十幾根銀針刺出,只聽見杜桂蘭呼痛,卻沒有見到黑影停止蔓延。

吳扒皮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恨恨的說道:「小子,你是故意報復是吧!」

「沒……真沒。」林毅晨撇了撇嘴,不得已,只能用手去沿着經脈找尋準確的穴道。

穴道乃是人體經脈交匯,表面看不出來,但是通過撫摸能夠找尋一些脈絡。

「這裏……哎呀,不對,這裏,恩,對了。還有這裏。」林毅晨也有些手忙腳亂,連摸帶捏,連掐帶揉,總算是在短時間內找尋到了那些道,銀針一下,效果立竿見影,黑色的毒素迅速停止了蔓延。

長出了口氣,擦了擦額頭急出的汗水,林毅晨扭頭看到吳扒皮陰沉能滴出水的臉,不由得撇了撇嘴。

「用嘴吸!暫時控制住蔓延了,你將毒素吸出來就好了。」

「剛剛摸的不是很過癮嗎?也不差嘴了,這樣感覺更好。」吳扒皮已經有暴起的跡象。

「喂喂喂,我那是在找穴道,病不避醫不知道?」林毅晨氣呼呼的說道。

「屁股上有穴道嗎?找穴道用兩個都有肉有捏的?是不是我現在離開,讓你更深入的找一找?」吳扒皮瞪大了雙眼,怒吼道。

「呃!這個……這個……這個,你懂個屁,我說又穴道就有穴道,我就是在找穴道。」林毅晨知道有些東西根本沒有辦法解釋了。

「找你.奶.奶.個爪。」吳扒皮怒吼著沖了過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佔便宜。」

「吳扒皮,老娘這裏病還沒好呢。」就在此時,杜桂蘭已經清醒了過來。

狠狠的瞪了林毅晨一眼,吳扒皮俯身下去開始吸取毒血。

隨着傷口流出的血液變的鮮紅,杜桂蘭的臉色也變的紅潤起來,林毅晨立即上前診脈,三分鐘后,這才長出了口氣,說道:「沒事了,修養兩天就好,是這裏最常見的毒棘,毒性不大,就是位置……草藥都不用吃。」

說着,林毅晨將銀針仔細的收了起來。

吳扒皮聞言,冷笑道:「林毅晨,你今天的工作量完成了?」

「什麼……」話音落下,林毅晨立即感到了不對,這吳扒皮要獸盡弓藏了。

林毅晨這一下午算是白折騰了,雖然出來時,那些礦工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有一些更是討好的笑了笑,可卻無法彌補林毅晨心中的苦痛,如果被吳扒皮抓住把柄,這一個月的工資都要泡湯了,為了家人,他也只能咬牙忍耐了。

「診費五十!」不過,有些東西,林毅晨是不能破壞的,看病收錢,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絕對不能破。

有診就有金,這是老爺子傳下來的這一門的規矩,也是傳授林毅晨醫術的根本,絕不能破,五十元,剛好了這裏一天的伙食費。

空蕩蕩的礦洞之中僅剩下林毅晨一個,伴隨他的還有那盞白熾燈。

轟鳴聲音響起,林毅晨繼續自己的任務,兩個兩米長的孔眼,至少要三個多小時。

噠噠噠!

探煤機開動,林毅晨沒有奢求,只希望儘快完成,讓耳朵清凈一些。

咦!

剛剛鑽頭剛剛前行幾分鐘,林毅晨就感覺到了不對,神情也緊張起來,探煤機上長長的鋼釺傳過來的聲音竟然是空空的。

沒等林毅晨反應過來,轟然一聲巨響,整面石壁倒塌了下去,觸不及防的林毅晨也撲了出去。

隔板空洞,林毅晨也碰到過,但卻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怪異的,一米多厚的石壁,就是震也震開了。

「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都是該死的吳扒皮帶來的霉運。」胸口被探煤機鉻的生疼,林毅晨翻過身,揉着胸口,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好似有人影。

粉塵漸漸落下,白熾燈第一次展現自己的性價比,黑暗的礦洞之中漸漸變的明亮起來,而林毅晨也看清楚了眼前的東西。

居然……居然是一具屍體。

屍體盤膝而坐,穿着一身華麗的奇怪樣式的衣衫,面色有些慘白,鼻翼卻不但的抖動着,彷彿依然在呼吸一樣。

屍體嘴角微微上翹,彷彿是在微笑一般,突然,在林毅晨的注視下,屍體的雙眼猛然張開,直直的盯着林毅晨。

那雙眼睛,彷彿是有魔力一般,讓林毅晨無法移動半分,卻偏偏周圍的一切都映入他的眼中。

衣服肉眼可見的斑駁,隨即化作了飛灰,屍體急速乾癟,最後竟也化為虛無,只有那一雙寶石一般的眼睛,永恆不變,就這樣靜靜的盯着林毅晨。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消失,兩隻閃著金色光芒的眼睛緩慢的飄近,飄近,逐漸融入到了林毅晨的雙眼之中。

啊!

鑽心的傳來,林毅晨慘叫一聲,旋即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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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巫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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