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日黃昏 第一百一十三章 姬清河
一天傍晚，葉復講才回到家中，下人就來報告姬家肯
葉復進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在書房見上一面。雖然他一點也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但他畢竟是世家的代表。不能把其他世家的心寒了。
葉復進才喝了幾口茶，姬家的人便進來了。
「侄女姬清河見過世叔。」一個秀麗婉約的女子走進來向他行禮，拜見。
葉復進有些驚訝，向她說道：「侄女請起，不必多禮，先坐下。只是怎麼會是你來。你的父親怎麼不來？」
姬清河臉上露出了悲戚之色。在邊上坐下回答道：「父親由於憂慮過度。已經病倒了。現在正卧病在客棧之中，不能成行。迫不得已只能由侄女拋頭露面了。」
「讓姬兄搬過來吧，在客棧中養病實在有諸多不便。」葉家和姬家原本交往甚密，葉復進和姬清河還有一些親戚關係，他對姬家這些年的遭遇也有些同情，但是誰讓當初姬家做錯了事？
雖然姬家在幾年並走私糧食給迦國，的確是違反了濱國的國策。但之後還算迷途知返，不但主動坦白了所做的錯事，還把一大批糧食獻了出來。
當時濱國的糧食連一個月都支撐不下去了，姬家的行為可說是雪中送炭。解了錢偉的燃眉之急。
如果光這樣的話，姬家也能算是戴罪立功了，錢偉說不定就會因此饒過他們一次。可是在得知迦國國內出現了袁國的大軍之後。姬家的家主做了一個愚蠢無比的決定：也不觀望一下，直接臨陣脫逃了！
其實以當時的情況根本沒有一個人看好濱國的，姬家急於和濱國扯清關係的行為也不能說完全錯了。但沒料到的是濱國能夠以弱勝強，全殲了袁國的軍隊，這麼一來姬家的舉動完美演繹了什麼是牆頭草的行徑。給了錢偉一個，十分惡劣的印象。
雖然由於姬家事後努力補救。否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躲過了抄家滅族之禍。但他們也繳納了極重的罰款，之後又由於其他世家有意無意地疏遠。姬家早已經大不如前。跌出了濱國一流世家的行列。
姬家原本把復興的希望都寄托在姬仲平身上，而姬仲平也頗得皇上的信任。成了一郡的郡守。就在姬家要揚眉吐氣的時候，怎麼也沒料到會出了貪污賑災物資一案，讓姬家頓時跌入了深淵。
姬家的家主會承受不了打擊而病倒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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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河卻拒絕了葉復進的好意說道：「多謝世叔的關心。其他人對我們唯恐避之不及。世叔可是第一個向我們施以援手的。只是為了不連累世叔，清河不能接受這番好意。」
讓姬家的人搬進自己家裏也只是葉復進一時衝動，對方既然拒絕了，他當然也不會再堅持。葉復進轉移了話題，嘆了口氣說道：「侄女是來打聽你大哥的事吧？陛下對此事十分震怒，對你們的提議考慮都不考慮一下，我也無能為力了。」
姬清河倒是十分理解，說道：「世叔只要肯替我們姬家說句話。侄女就感激不盡了。陛下不肯輕易放過我大哥原本也是意料豐的事。」
葉復進說道：「你們想以十倍的物資給姬仲平贖一條命，卻也是太過兒戲了，就付出這麼點代價，陛下怎麼可能答應？」
姬清河苦笑着說道：「不是我們姬家小氣捨不得這些身外之物。而是經過三年的排擠，姬家現在只能拿出這麼多了。
葉復進也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姬家得罪了皇帝、實力大損之後，遭受了其他世家的打壓。不要說復興了，能夠維持現狀已經不錯了。
「不知侄女和姬兄之後作何打算？」葉復進又接着問道。
姬清河回答道：「家父決定就留在濱水城養病，再看看有沒有救大哥的方法。」
葉復進無奈地說道：「你們還沒有死心嗎？姬家能夠不受牽連也不錯了。想救你大哥一命可就難上加難了。」
「可大哥是姬家唯一的血脈了，我們怎麼可能眼看着姬家的基業就此斷送？」說這話的時候，姬清河的心裏有着深深的不服：她自認比自己的大哥強上許多，給她機會的話一定會比大哥做得更好。
但可惜她是女的，天命大陸上重男輕女的現象十分普遍，女子是沒有繼承家業的可能的。
「唉。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姬仲平這次犯得實在太大，造成的結果十分惡劣，陛下對他恨之入骨，你們沒有機會的。」葉復進這些年來對皇帝也有了許多了解。皇帝近年來已經沉穩了許多，像這次會發這麼大的火可是少有的，這說明皇上是真得十分生氣，姬家的努力不會有什麼效果。
姬清河卻說道：「如果這次貪污賑災物資一案並不是我大哥主使，而是受到了屬下的蒙蔽會怎麼樣？」
葉復進看了姬清河一眼，回答道：「真這樣的話，他也逃不過瀆職之罪。不過性命倒是無憂。」
「大哥始終堅持自己沒有做過此事，對這是怎麼一回事一無所知姬清河緩緩地說道：「侄女對大哥了解甚深，他雖然有些貪財，但膽子卻很侄女相信這種大事絕不是大哥敢做的」。
葉復進想了想說道：「這只是你的猜測。那有沒有證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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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是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根據這些天打探來的案情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疑點：淑郡所有的涉案官員異口同聲地說是此案是我大哥主使的，其他人都是受到了大哥的脅迫」。
葉復進疑惑地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姬清河露出了笑容，反問道：「世叔真認為濱國有那麼多清官？全都需要脅迫他們才肯貪污嗎？如果他們真是清官，怎麼會連一個舉報的都沒有？。
葉復進忍不住拍了拍額頭。在姬清河的提示下立亥明白過來：濱國這些年貪污成風，真要有上官貪污的話。那些下屬必定蜂擁而上。那還用得到脅迫？
不過葉復進也提出了一個假設，「就算他們不是被脅迫的，也不能說明你大哥就一定不是主謀，也許他們是為了開脫，才把責任推給你大哥也是有可能的
姬清河解攢道：「可是他們的口供太統一了。真要是我大哥指使的話，那些官員何必在出事之前就對好口供？要知道那些官員在民變之後立刻就被逮捕了，根本沒有通氣的機會
「先前我也不了解詳情，如果案情真像你所說的，那姬仲平的確很可能是冤枉的葉復進在心裏贊同了她的說法，認真看了她一眼說道：「只是你把這些告訴我也沒用，陛下已經把此案交由刑部審理。我也不方便插手
「之前侄女已經求見過刑部楊大人，可是楊大人始終不肯接見。侄女不得已之下，只能來求助世伯了。」姬清河今天打探過案情之後，首先去找的就是刑部尚書楊貫伯，但是對方連一面也不肯見的話，她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葉復進說道：「作為你的叔叔，我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大哥真是冤枉的，你就安心地等待消息吧。什麼也不需要做，楊大人會還你大哥清白的。
」」
葉復進揮斷了她的話，說道：「你懷疑楊大人會受到蒙蔽嗎？楊大人斷案的經驗何其豐富，你能發現其中的破綻，怎麼可能騙過他？你對楊大人的能力也太過小瞧了。」
姬清河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叔有所不知，楊大人在受到宰相提拔之前曾是姬家的下人，只是後來逃了出來。在楊大人發跡之後，沒有向其他人提及此事，姬家自然也不好多說。侄女就怕楊大人對姬家依然心懷怨恨，不能公正判案
「這些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但侄女你多慮了。這位楊大人的為人可能你不大了解，他可完全當得上一句「鐵面無私，！這點我還是可以向你打保票：他辦事可是一點情面也不講的，也不會公私不分。」葉復進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十分感慨：三年前發生科舉舞弊案時，明明皇上已經交代不用追查了，但楊貫伯私下裏還是不肯放棄，把整個禮部都攪得天翻地覆，讓葉復進在那段時間苦不堪言。
姬清河雖然還是不怎麼放心，但葉復進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便再說。再和葉復進聊了幾句便告辭了，說道：「天色已晚了，侄女這就告辭。不再打攪師伯休息了。」
在她離開前葉復進終於忍不住讚歎了一句：「你可比你大哥強多了，真是可惜
姬清河自然明白葉復進在可惜什麼，還不是在可惜她不是男的！由於這個性別的問題，她沒有繼承姬家家業的可能。就算她的大哥被處死，本家的男丁斷絕了，也會由分家的子弟繼承姬家，完全沒有她的份。
在葉府的門口，姬清河想着葉復進的最後一句話有些發愣，心裏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自己得到了其他人的承認，可是由於自己是女的，就算做得再好也是白費。
小姐，天已經黑了，我們回去吧。」姬家的一個老管家迎了上來。
算了。性別是自己沒辦法改變的，自己也沒有改變這些界的力量，只要把眼前的事辦好就成了，想那麼多幹嘛？，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州，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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