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和小丫頭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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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錢偉剛來到集市，認識他的人都開始和他打招呼。不時有人問他找到親戚沒有。——最近一直待在沅江城裏，他給自己編的理由是找親戚。

如果他能順利把俞宜城招為駙馬，再把車如玉拐進皇宮的話，這兩位倒是可以算「親戚」了。

不過，今天錢偉的做任務的興緻並不高，六七天了，這兩個人都查無音訊。對難以找到車如玉他是有準備的，因為據那對追殺自己的師兄弟交待，車如玉的師門尚英派不是濱國境內的，如果車如玉回家了，在沅江城內自然是找不到的。

而原本很好找的俞宜城居然也找不到，讓錢偉很是意外。他讓兵部去查找將領名單，濱國只要是十人長之上的官職在兵部都應有記錄。但結果是居然查無此人。錢偉剛開始懷疑他是假冒的或是逃兵，但想想俞宜城的身份是系統告訴他的，不應該有錯。分析下來就只有一個原因了，那就是兵部的失職！居然把人漏了！

於是他對山賊出身的戴中典戴尚書愈加不滿起來，戴中典的能力本來就不怎麼樣，據曹宰相所說，當初官員缺失太厲害了，兵部尚書實在沒有好的人選，勉勉強強讓戴中典上任的。

要不直接去向姜璉詢問俞宜城的身份？姜璉姜公子的身份卓妙兒倒是查到了，是禮部尚書姜枕明的孫子。姜枕明雖然也不知道俞宜城的身份，但姜璉和他總認識吧？

說起這姜璉，在錦衣衛的嚴打行動中，姜璉和他的一幫手下也被錦衣衛逮了進去，誰讓他和錢偉是敵對關係？錢偉也沒法區分地圖上的紅點有什麼不同。錢偉倒是趁機讓姜璉在錦衣衛的大牢裏欲仙欲死了一回，算是為自己報了仇。

要不，今天晚上讓卓妙兒到姜璉家裏拜訪一下？

錢偉今天做了幾個任務就躲在一邊發愣，別人見他興緻不高，以為是沒找到親戚的原因，也不來找他說話了。

可就是有人不識趣的，「吃白飯的傢伙，又在發傻吶？」

錢偉抬頭一看，眼前的也是如玉，可惜是李如玉。李如玉說他吃白飯是有原因的，錢偉最近又去她家裏吃了幾回，一方面是因為吃膩了宮裏飯菜，另一方面是因為張大嬸太熱情了，熱情到了簡直要讓錢偉住她家裏了，要不是錢偉和李如玉一起反對的話。

「小丫頭，一邊去，我懶得和你吵。」錢偉在別人面前都是一副謙遜老實的樣子，只有在這李如玉面前會忍不住露出本性。

「別叫我小丫頭，我哪小啦？」錢偉這幾天發現李如玉最煩叫她小丫頭，於是錢偉每次都叫！

錢偉向她身上瞄了兩眼，點點頭說道：「那都小。」

李如玉的小臉漲得通紅，簡直要滴下血來。用手指著錢偉半天，終於忍住沒說粗話出來：「你這窩囊廢！」

「你這小丫頭說什麼吶？」錢偉也有些火大了，他在穿越前被人罵得最多的就是窩囊廢這三個字，也是他最聽不得的三個字。沒想到現在穿越了還有人這麼罵他。

李如玉見他生氣了，並不怕他，說道：「你這麼大個人了，還要姐姐一直跟在後面照顧，不是窩囊廢是什麼？」

錢偉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卓妙兒，看上去還真像一個心疼弟弟的姐姐。不過讓她跟着自己是錢偉自己下的命令，為了安全考慮，不可能因為李如玉的幾句話就讓卓妙兒走開的。

「小丫頭，再瞎說小心我揍你！」

李如玉繼續嘲諷他道：「喲，想揍人啊，看你細胳膊細腿的行不行啊？」這是錢偉心中的疼痛，武力已經升級了幾次，力量、速度都有增加，可是體型沒有絲毫改變，還是原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得比俞宜城還帥啊！——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錢偉向她身上瞄了兩眼，不肖地說道：「想知道我行不行，你自己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這混蛋！」李如玉的年齡雖小，但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通紅的臉蛋直接被氣成了煞白，眼看着就要上來拚命。錢偉可不會怕她，自己一個月來已經把自己的武力升級到了13點，這小丫頭才6點，顯然不是自己的對手。

卓妙兒看不下去了，二話不說把兩人隔開，對這兩人一見面就針鋒相對也很無奈。李如玉平時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和別人相處的都很融洽，而皇上一向少年老成，待人一貫和善親切，但不知為什麼，這兩人湊在一起后，就沒有消停過，一直斗個不停。

被卓妙兒隔開后，李如玉只能拿眼睛瞪對方，沒有嘗試衝過去——她有些怕卓妙兒的。經過幾天的相處，細心的小丫頭已經感覺到這個文靜的妙兒姐姐其實是很「厲害」的。

眼睛一轉，李如玉想到了什麼，向錢偉說道：「你不是不承認自己沒用嗎？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賭？」錢偉雖然覺得她沒安好心，但也並不在意。

李如玉回答道：「現在錦衣衛不是在招人嗎？你去報名，如果你選上了，我就承認自己錯了；如果你選不上，就是你輸了。」

「錦衣衛？沒興趣。」錢偉說的是真話，所有的錦衣衛都是他的屬下，他才沒興趣當吶。一時沒了談話的興緻，打算回宮了：已經好幾天沒給皇后講故事了。

李如玉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以為錢偉怕了，在一邊激到：「你是不是認為自己沒有，肯定選不上，所以不肯賭？」

錢偉沒理她，邊上買菜的老張說道：「李丫頭，別難為趙兄弟了，錦衣衛招的可是江湖好手，讓小兄弟去不是白跑一趟嗎？」

「那可不一定，城東遊手好閑的孫四寶不就是被招進去了嗎？」旁邊有人表示不同意見。

孫四寶？有印象，錢偉記得李詠善特意引見過他，他雖然不會武功，但為人機靈，又對沅江城底層的情況十分熟悉，所以特別招了進去。

「那樣的人也就一個而已，你以為錦衣衛是那麼好進的嗎？」接着有人說道，「不過孫四寶這回可真是出息了，他爹以前一提起他就嘆氣，最近都笑不攏嘴了。」

「可不是，錦衣衛餉銀高，而其多威風啊，前一陣子錦衣衛辦案，所有的捕快都得聽他們的，聽說連禁軍都指揮得動！」這青年明顯是在羨慕。

老張反駁道：「你們以為錦衣衛就好當嗎？那孫四寶現在整天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而且錦衣衛要和江湖人物打交道，可是危險的很！」

「現在這世道，幹什麼不危險？孫四寶這樣總比以前遊手好閒好！」……

集市上，一群人圍做一堆，開始對錦衣衛討論起來，反而不理錢偉和李如玉他們了。

錢偉在一旁聽着，突然發現自己做錦衣衛也不錯：自己以後還要出來做任務，不可能以找親戚的理由一直留在這裏，需要一個繼續在這一帶的理由；自己也得有「活」干，短時間坐吃山空可以，但時間長了，別人會懷疑的。做錦衣衛是個很好的掩飾；自己皇帝的身份不能暴露，錦衣衛的身份可以提供許多方便，至少當初如果自己是錦衣衛的話，那姜公子絕對不敢追上來。

最後，濱國錦衣衛針對的不是老百姓，老百姓不會對他們恐慌，自己當了錦衣衛以後也不會被據以千里之外。

打定注意的錢偉向李如玉說道：「我賭了！說吧，我們的賭注是什麼？」

李如玉不知道錢偉為什麼突然變得信心十足，但想想認為錢偉絕不會被他通過錦衣衛的選拔，於是說道：「看你這傢伙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們就賭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真的要賭嗎？」錢偉眯着眼睛問道，這可是經典賭注啊！

「就賭這個！」李如玉雖然被他問得有點不妙的感覺，但怕對方在使詐，咬牙確定了下來，「除非你不敢。」

「好！賭了！諸位鄉親給我們做個見證，我們現在就去！」錢偉說完轉身就走。

除了李如玉，還有幾個好事的也跟了上去。

到了錦衣衛的衛所，在報明來意后，錢偉在門衛懷疑的眼光中慢慢晃了進去。沒想到現在負責選拔工作的正是孫四寶。現在的錦衣衛基本上都換成了新招的，沒剩下幾個皇宮侍衛，錢偉原本還有些怕沒人認出自己。有認識的人就好辦了，而孫四寶也果然機靈，見皇上沒有顯露身份的意思，找了個借口就帶他去見李詠善，之後的事情有了李詠善的督辦就更方便了。

不久之的后，錢偉就提着錦衣衛的腰牌出來了，外邊的人包括門衛在內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通過也就罷了，哪有那麼快的？

錢偉來到張大了嘴的李如玉面前，笑嘻嘻的問道：「小丫頭，認輸了沒有？」

李如玉搶過腰牌，用嘴還咬了一下，確認了腰牌的真實性，不甘地說道：「算你贏了，要我辦什麼事就快說吧。」

錢偉眯着眼睛說道：「我最近缺個暖床的，不知……哎呀！」

在周圍人的起鬨聲中，李如玉死命地踩了錢偉一腳，然後轉身就逃，顯然不打算認賬。

看着用一種驚異和不肖眼神盯着自己的卓妙兒，錢偉馬上解釋：「大姐，那丫頭才13歲！我只是在開玩笑！」

卓妙兒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顯然是不打算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