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務正業的賀仲尹
在楊貫伯提走賈文化后，錢偉就決定把這批世家子弟遣送回去，他就不信世家不知道這批人的成色，既然如此也就不用給他們留面子了。
至於四名基層官員就由曹居宗和葉復進商討他們的去向。不過，這才四人哪能填補濱國缺失官員的巨大窟窿？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錢偉決定舉行一場簡化版的科舉。他讓曹居宗起草告示通告全國：濱國於慷壇二年二月三十，在沅江城中舉行一次人才選拔。參加凡是認為自己有能力的，不論出身地位都可報名參加，一旦通過測試一律授予官位！
錢偉不敢搞層層選拔，因為哪樣一來周期太長了，他等不了那麼久。反正有自己的能力在，也不怕有人魚目混珠。
曹居宗和葉復進見錢偉沒事要交代了，便一起告退。
來到宮門外，曹居宗卻停住了腳步，向葉復進仔細的審視起來，葉復進也停下腳步一聲不響。
首先開口說話的是曹居宗，他面帶微笑地讚歎道：「老夫一向自認看人的眼光很准，沒想到對葉尚書你還是看走了眼。以前一直以為你木訥老實，沒想到這幾個月下來才發現你也是一個精明幹練之人啊。」
廢話！你一向敵視世家，而且當時你已經把持了朝政，我不裝得老實點，哪會有我的出頭之日！現在皇上對我信任有加，自然不用再掩飾了。當然這實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那是因為皇上對在下的信任，在下只有兢兢業業、盡心竭力地辦事，才能不辜負皇上。」葉復進自己也有些奇怪：他雖然有壓過曹居宗的想法，但當初自己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表現，皇上就對自己另眼相看，難道皇上看人的眼光真這麼准？
「那以後大家一起用心為皇上辦事吧。」曹居宗說完走向一旁讓開了道路。
葉復進走開的時候，心裏還在疑惑：就這麼完了？這老頭究竟在想些什麼？
看到葉復進走遠了，曹居宗才搖了搖頭開始離開。他早就發現錢偉有扶持葉復進對抗自己的想法。皇上的想法是好的，可惜選錯了對象！不是葉復進不行，他的能力還是有的，但作為他根基的世家已經不行了。
他知道這次不是世家不想派人才出來，而是已經派不出來了！半年之前，濱國形勢危急，隨時有覆滅的可能，那些世家不但把朝廷中世家出身的官員招了回來，還讓大批的精英去投靠了北方五國，以求在濱國被佔領之後能保全自己，現在當然沒什麼人才了。
曹居宗想到那老太師的身影，心裏有些得意：那老狐狸一定在後悔吧！曹居宗代表的是寒門，那老太師代表的是世家，當初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在朝中的勢力各佔一半。他可能不認為濱國能夠撐過這次危機，帶着大部分世家出身的官員都撤走了，把朝堂對曹居宗拱手相讓。不過他一向老奸巨猾，這葉復進想來就是他為了以防萬一留下的伏筆吧。
皇上能懂得平衡之道是好事，不過行事太明顯了一點，而且考慮不夠周詳：寒門和世家對立嚴重，葉復進的身份註定了他是不可能重用寒門的，而要靠現在的世家在朝廷和自己對抗難度太大一些。不過好在自己是他的外公，好在自己沒有野心。
曹居宗內心感慨了一會，也開始離去了。——他當然不知道，如果他真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錢偉立馬就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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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偉吃完中飯就去了錦衣衛衙門，他現在倒是沒再走地道。反正自己出宮的事大臣們都知道了，現在又不去做任務，乾脆就光明廣大得出宮。自己是皇帝，真執意要出宮的話，難道還有人敢攔自己？
他到錦衣衛衙門是打算找賀仲尹的，卻又被李詠善找上來了。
「皇上，之前讓屬下去尋找的鴿子，經過多方打探，在南方根本沒人見過，只聽到在北方有人飼養，屬下特來詢問皇上是否需要派人到北方去購買？」李詠善以為皇上只是買鴿子來養著玩，沒必要花上太多的精力。
「當然要派人去買！而且至少要買上百隻，還不知道夠不夠用。」錢偉之前就在沅江城裏尋找過鴿子，但沒有人聽說過，他只好派李詠善去打聽了。這可是關係到信息的快速傳遞，越早辦越好。
李詠善雖然奇怪皇上要那麼多鴿子幹嘛，但還是應了一聲。
「皇上，屬下還有一件事需要啟奏。」李詠善猶豫了一下，繼續彙報道：「前吏部侍郎羅晏的投敵案件的審理已有進展。羅晏已經招供，羅晏的獨子被迦國綁走，並以他兒子的性命相威脅，他才不得已屈服。只是我們的行動太快，迦國的人還沒有透露此次來沅江城的目的。」
「那迦國的兩個人交代了什麼？」錢偉對羅晏還是有些同情的，畢竟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不過同情歸同情，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背叛的自己都不可饒恕！
令他頭疼的是吏部的官員本來就缺失很嚴重，之前的尚書俞相省已經倒了，現在侍郎又沒了，不知道新任的尚書張哲員能不能頂住，吏部還能不能正常運作。
「屬下無能，請皇上賜罪。」李詠善突然跪了下來，向錢偉說道：「迦國的兩名細作已於昨晚於獄中自盡，屬下看管不力請皇上責罰。」
這不是等於什麼進展也沒有？錢偉還真是有些生氣：都把人抓起來了還能出事！真不知道錦衣衛都在幹什麼。
不過，錦衣衛都是江湖出生的，沒有經驗也可以理解。他有心想對李詠善教導一些二十一世紀的刑訊技巧，卻發現腦子裏沒有任何影像了，這遊戲系統對自己的記憶過濾得真徹底啊！
「算了，你有空到刑部去向楊貫伯請教一些經驗吧。」錢偉鬱悶之下也懶得和李詠善計較了，揮揮手讓他站起來，轉身就去找賀仲尹了。
「多謝皇上開恩。」李詠善原本見錢偉十分生氣的，沒想到卻輕輕放過了自己。這麼一來李詠善反而更加自責了：皇上對我這麼信任，我卻把事情辦砸了！
李詠善下定了更加努力為皇上效力的決心。
錢偉找到賀仲尹的時候，他正躲在一間陰暗的房間里研磨藥物，整個房間瀰漫着中藥的味道。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他連頭也不抬，直接說道：「快斷氣的話就抬進來，還能喘的在外面等半個時辰。」
看樣子是把錢偉當成了來療傷的錦衣衛了，錢偉只有一個感覺，這傢伙的態度真差！就快趕上二十一世紀的醫生了。
錢偉可不想等上半個時辰，也不覺得以自己的身份需要等。他咳嗽了一聲，說道：「賀御醫，朕來看你了。」
賀仲尹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連忙放下了手裏的工具，向錢偉賠罪道：「皇上恕罪，屬下不知道是皇上來了。」
錢偉仔細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道：「看來，賀御醫在錦衣衛過得不錯啊，都長胖了。」
賀仲尹好呵呵地說道：「皇上說笑了。不過來到錦衣衛之後，屬下的醫術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像在皇宮裏只能研究醫書，對醫術的提高沒有太多的幫助。」
你真的在研究醫術嗎？那你的大夫和御醫的職業經驗沒有增加，反倒是毒師的經驗從9升到了10？都已經到頂了！錢偉為那些來看病的錦衣衛默哀一秒鐘。
其實錢偉是來找賀仲尹要一些迷藥的，但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穿越到天命大陸已經半年了，自然知道在天命大陸上用迷藥是被看做是一件下作、齷齪的事，為所有人看不起的。
賀仲尹見錢偉遲疑了一會卻不說話，便開口問道：「不知皇上找微臣有什麼事？」
「朕想來問你要一些特殊的藥物。」錢偉並不認為有迷藥有什麼了不起的，但他也要注意一下在屬下中的印象。
「特殊的藥物？」賀仲尹的目光在錢偉和卓妙兒之間轉了一圈，做恍然大悟狀，說道：「屬下明白了。」
咦？你明白什麼了？我都什麼也沒說吶。
賀仲尹掏出兩個粉色藥瓶來，隨意地說道：「不就是春藥嘛，皇上以前不是常向屬下要嘛。是要春風一度，還是要今宵迷醉？這可都是屬下精心研製的，效力驚人，就算對先天高手也有效！不過皇上，這些屬下研製的雖然是用來助興的，危害不大，但還是不宜過多服用……」
「皇上！你怎麼能這樣！」卓妙兒的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了。
錢偉趕緊打斷了賀仲尹滔滔不絕的演講，急匆匆地說道：「賀御醫！你搞錯了！朕要的只是迷藥！」
他也總算是明白了最初這具身體會那麼糟糕，不過這賀仲尹的膽子還真大！明知道有危害還提供給皇上春藥。
「原來是迷藥啊。」賀仲尹又拿出了幾個白色藥瓶，向錢偉介紹道：「這瓶是萬年醉，藥效特彆強。這瓶是滿城香，只要一滴就能放倒近百人……」
錢偉懶得聽他多說，直接把藥瓶強過來都揣到懷裏，趕緊走人。
賀仲尹還在說道：「皇上幹嘛跑的那麼快，藥效都還沒介紹完啊。……咦？皇上怎麼把春藥也拿走了。不過上面有標籤的，應該不會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