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告白
錢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雖然已經睡了一整天，但他的體力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通過早前做過的研究，他早就知道他的身體雖然可以通過睡眠來恢復到最佳狀態，但只有在子時之間的恢復效果最佳，其他時間就慢得可以。比如像現在，都已經睡了五個時辰了，體力只回復了二十五點，總共才四十二點。
雖然身體還是感到很疲憊，但錢偉的精神已經完全恢復了，一醒過來就再也睡不着了。
感到有些口渴，卻沒有看到人在跟前。叫了幾聲「來人」，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根本叫不響，而為了保護自己的**，早就吩咐宮女太監平時待得遠遠的，自然聽不到他輕微的叫聲。
不過，卓妙兒到哪去了？以前自己受傷，每次都是她在照顧自己的。難道這次自己還是被她討厭了？
現在想想昨晚自己的表現的確太怪異了些，早知道在做試驗的時候應該把所有人趕開的，反正那些戰俘都是綁着的，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只是自己滿腦子都想着怎麼得到屬性點了，完全沒有考慮其他方面。
現在自己在卓妙兒的眼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了。可惜，最近好不容易有些進展了的，難道剛開始就結束了嗎？
看到不遠處的桌子上就有一壺茶水，錢偉不得已，只好自力更生了。
不過，他高估了自己身體的狀況，才走了兩步，眼前就是一陣發黑，腿也軟了下來。
眼看錢偉就要摔跤的時候，一隻玉手穩穩得把他扶住了，耳朵里傳來一句急切的問候：「皇上，你沒事吧。」
等錢偉被扶到椅子上，喝過水之後，他總算覺得好受了一些。
「妙兒，原來你在這裏啊。」
「奴婢當然是一直在皇上身邊的。」卓妙兒順口回答。
錢偉雖然明白，卓妙兒的話多半沒有其他意思，但心裏還是湧起了一種窩心的感覺。
「那剛才你為什麼不出來？」
卓妙兒舉起另一隻手臂說道：「奴婢剛才拿飯菜去了，沒想到才走開一會，皇上就醒了。」
看着她手上的飯菜籃子，接受了她的解釋。心裏頓時輕鬆了很多：只要不是在避開我就好。
錢偉接過籃子，對卓妙兒說道：「正好餓了，讓我看看裏面有什麼好吃的。」
卓妙兒急忙說道：「皇上，這是奴婢的飯菜，怎麼可以給皇上吃？皇上要是餓了的話，奴婢去為皇上傳膳。」
錢偉把籃子放到桌子上，認真地看着卓妙兒，嚴肅地說道：「妙兒，我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卓妙兒疑惑地向身上看了看，遲疑地問道：「皇上，不知道奴婢有什麼問題？」
「就是這個奴婢的稱呼！我可是聽着心裏不舒服啊！」錢偉做痛心疾首狀。「我們之間就這麼生疏嗎？就不能換個隨意點的自稱嗎？」
對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二十幾年的錢偉來說，對奴婢這個稱呼還真的不能適應，別人倒無所謂，但聽見卓妙兒這麼稱呼她自己錢偉總覺得十分彆扭。
卓妙兒反倒更疑惑了，向錢偉問道：「作為宮女，在皇上面前自稱奴婢沒有問題啊。」
錢偉對她的說法很不以為然，「妙兒，你真認為自己是一名普通的宮女嗎？作為一名先天高手，你完全可以換個尊嚴些的稱呼。」
「奴婢這個已經叫習慣了，為什麼要換？而且，奴婢也不覺得這個稱呼沒有尊嚴啊？」卓妙兒還是沒有明白。
錢偉拍了拍額頭，感到有些無奈：這可是兩個不同時代的觀念上的差異啊。看樣子是沒有希望把她解釋明白了。
「現在，我命令你：在自稱的時候要用『我』。明白了沒有？」既然很難說明白，錢偉也沒有了說明的打算，乾脆直接下命令好了，只要自己聽着舒服就行。
「是，奴婢遵命。」卓妙兒應了一聲，其實對她來說自己的稱呼沒有多大的意義，完全不能理解錢偉的想法：所有的宮女不都是這麼自稱的嘛。
錢偉馬上糾正道：「要說『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在錢偉的逼視之下，卓妙兒還是屈服了。
看着卓妙兒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錢偉也很無奈。這就這樣吧，以後由自己監督，等她慢慢習慣了就好。
錢偉打開菜籃子，把菜拿了出來。兩盤素菜，還有一條紅燒魚，量雖然不多，燒得倒是很精緻，還正冒着熱氣。
錢偉深吸了一口，稱讚道：「味道真想啊！看上去也不錯。怎麼有兩副碗筷？難道你知道我也想吃嗎？」
「皇上，這是御膳房給奴婢（錢偉又盯了過去）……給我和另一個收拾寢宮的宮女準備的，她現在只是還沒來。」卓妙兒趕緊解釋。最近兩人獨處的時候，皇上越來越隨意了，卓妙兒雖然覺得挺開心，但總覺得不妥，這哪是皇上該有的樣子？
「不過正好，我們一起吃吧。等那宮女來了就再去御膳房要一份。就說飯菜被我打翻了。」錢偉說着就那個碗開始盛飯。
卓妙兒還在堅持，「皇上，還是讓奴婢（錢偉再次盯了過去）……我去給皇上傳膳吧。」
「妙兒，你就不能讓我吃一頓熱飯嗎？」放下飯碗，錢偉哀怨著看向卓妙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在皇宮裏的規矩那麼多，每次吃放都要十幾道步驟，等到我可以吃飯的時候，菜早就涼了。我要改規矩，那幫子太監、御廚就尋死覓活的，根本不讓改。你以為我那麼愛吃張大嬸家的飯菜嗎？還不是為了吃蹲熱飯？張大嬸燒得飯菜總是太咸了，那小丫頭還老是說我吃白食，我明明有給錢的，只是張大嬸不要而已……」
「好了，這飯菜皇上想吃就給皇上吃吧。」卓妙兒忍不住打斷了錢偉：為了一頓飯菜有必要這麼嘮叨嗎？
錢偉趕緊盛飯，還在嘴裏說道：「來，妙兒你也盛一碗，我們一塊吃。」
「皇上，尊卑有別，……我還是等會吃吧。」
「你不是先天高手嗎？怎麼那麼膽小？拿出點氣勢來！在張大嬸家裏我們不就是一塊吃的嘛。」錢偉堅持道。最近難得有獨處的機會，當然要多多培養感情，這也算是「請吃飯」吧？他完全忽視了這根本就是卓妙兒的飯菜。
「那是在宮外，現在在宮裏當然要守規矩了。」而且，吃飯哪需要什麼氣勢呀。
錢偉見對方這麼頑固，也不再勸，直接下命令了：「現在，我以皇上的身份命令你：過來陪朕吃飯！」
皇上都這麼下命令了，卓妙兒也只能屈從了。
這些飯菜本來就量不少，卓妙兒的飯量也不大，雖然錢偉邊吃邊聊天，但大部分的飯菜還是被錢偉吃完了。
等錢偉吃好飯，卓妙兒終於下定決心，問了一個問題：「皇上，昨天晚上究竟在做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在卓妙兒眼裏，皇上一直是很神秘的，雖然她跟在皇上身邊很長時間了，但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根本無法理解錢偉的一些行為。像昨晚，皇上居然把四萬名俘虜一個個看了一遍！要說在找人的話，對那些趴在地上的人又沒有翻過了，只是看看後背就行了。
卓妙兒的好奇心已經到了頂點，再也忍不住了。
錢偉停止了說笑，向卓妙兒問道：「你不認為我是瘋子嗎？」
「當然不是。」作為跟在錢偉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她對錢偉的了解也最深，自然不相信他是瘋子的傳言。
錢偉一言不發，只是把卓妙兒的雙手合在了自己手裏。卓妙兒紅著臉，把手掙了兩下。錢偉把她的掙扎忽略掉了：對方可是先天高手，真要掙開的話，錢偉怎麼可能拉得住？
錢偉認真地看着卓妙兒，緩緩說道：「謝謝你相信我。這有關我的一個重大秘密，雖然我想告訴你，但是這秘密關係太過重大，現在我並不能說。原本我已經編好了一個故事來應付別人的，但我不想騙你。我相信只要我們繼續在一起，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秘密告訴你的。」
這對卓妙兒來說這無疑就是告白了，看着錢偉的臉越來越近，卓妙兒臉蛋變得通紅，但卻沒有掙扎，反倒是把眼睛閉上了。
受到鼓舞的錢偉，心情也是無比激動，不同上次，這可是卓妙兒心甘情願的！
但就在兩人的嘴唇快要貼一起的時候，錢偉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條提示。錢偉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就如他的心情一樣：驚訝，好奇，憤怒，慶幸，後悔……
「皇上，你怎麼了？」卻是卓妙兒等了半天沒有動靜，自己睜開了眼睛。
錢偉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向卓妙兒說道：「妙兒，你先出去一下，等會如果聽到罵聲的話，放心：絕不是在罵你。」
原本就羞的不行的卓妙兒在錢偉鬆手之後立刻跑了出去。
錢偉先是深吸了一口氣，「你這個該死的破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