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欺騙
在這幾天，沅江城裏又流傳開了一個消息：濱國的大還湯是一個神秘商人賣給濱國的，這位商人已經決定對手裏剩下的大還湯進行拍賣！
江湖中人本來就對大還湯的功效將信將疑，在這消息傳出以後都對這事報以關注，不過由於沒有得到證實還是看熱鬧的居多。
也不是沒有人想要強取豪奪，但都無功而返。那神秘商人並沒有直接出面，而是委託他人籌備拍賣的事。有不少江湖人對籌備人的住處光顧過，但都沒有找到什麼。也有人把籌備人抓起來拷問，但是代理人也不知道太多的東西。就算把那個籌備人殺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又會出現一個。
那些江湖人對此也無可奈何，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等待拍賣的舉行。
在紅玉劍派的駐地，他們的掌門金岳峰已經和大部隊會合了，此刻正和他的兩名師弟還有自己的弟子商討大還湯的事。
「師父，這大還湯真有那麼回事嗎？」金岳峰的關門弟子潘浩向他師父問道。
對大還湯的真假，潘浩自然是十分關心的：他有了門派的重點栽培，達到後天巔峰是必然的事，可是想要突破先天的障礙，門派里的幫助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每個突破先天的高手都不能說出突破的具體感覺，後來者自然也無法吸取前者的經驗，全得靠自己努力。每年能夠突破先天的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個，相對整個江湖達到上千的後天巔峰高手來說比例可謂極小。潘浩不覺得到時自己的機會就比其他人大。如果大還湯真的有效，那麼這將是一條值得去爭破頭的捷徑！
「這是你三師叔說的，你說這個大還湯是真是假？」金岳峰反問了潘浩一句。
「三師叔？他是怎麼知道的？」潘浩有些興奮起來，雖然還在詢問，但他明白這事多半錯不了。他知道三師叔杜鍾為人十分謹慎，既然敢向門派里彙報這件事，那這件事就絕對是他確認過了。
「你三師叔是那錦衣衛長老林源的好友，那天上午他還見過洪少彰夫婦和林源三人，上午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異常，可是到了下午三人就一起突破到了先天境界，你三師叔可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門派向我彙報了此事。」看到自己的兩名師弟也有詢問的神色，金岳峰就解釋了一下。
「難怪那次看到他的時候人那麼狼狽，一路從濱國趕回去，起碼要一個多月吧。」潘浩立刻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他被別人追殺，跑回門派避難的。」
金岳峰向潘浩怒視了一眼，訓斥道：「給我閉嘴！哪有向你這麼說長輩的！」
「是。」潘浩還是怕他的師父的，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師父，那我們是來搶大還湯的吧？」
「廢話。」金岳峰只是說了一句，並沒有潘浩再次說話。他能明白潘浩的心情，畢竟他自己當初為了突破先天境界而茶飯不思。
「大還湯的效果實在他神奇，而且聞所未聞。江湖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能幫助突破先天的藥物！要不是對三師弟的為人十分了解，我也不會相信的！」金岳峰漸漸變得興奮起來，「三師弟確定那天林源三人沒有和除了他以外的江湖人物接觸！其他門派都還在猜測此事的真假，懷疑林源三人之前已經分別晉陞了先天境界。而我們的高手幾乎都趕來了，十一名先天高手也會先後趕到，這次可謂是傾巢而去！我們已經佔得了先機！我們不但要搶大還湯，更主要的是奪得大還湯的藥方！」
隨着金岳峰的話語，其他人都變得亢奮起來。沒想到金岳峰已經壓上的所有的底牌！可說是對大還湯勢在必得了。
要是真能奪得大還湯的藥方，紅玉劍派不要說是成為北方第一大門派，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也是不在話下，甚至稱霸武林也是有可能的。
過了許久，眾人才變得冷靜下來，繼續討論事情。
「林永奎，你待在沅江城的時間最長，你來說說看濱國的大還湯有沒有可能是別人賣給他們的。」金岳峰剛來到沅江城不久，就已經聽到了那個神秘商人的傳聞，這個事情可是關係到他們所要面對的對象，自然重要無比。
要說對情況了解最深的自然是最早感到沅江城的林永奎了。
「我覺得這個消息可能是真的。畢竟濱國大還湯的來源很值得懷疑：濱國才建國幾十年，錢家崛起以前只是普通的江湖門派，之前沒有出過哪怕一個先天高手，也沒出過一個精通藥理的人。而那個商人據說是出身一個古老的世家，有大還湯藥方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那人太過於神秘，警惕性十分強，我始終沒有找到一絲線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人有沒有說出賣大還湯的原因？如果我手上有大還湯的話是絕不捨得賣掉的。」金岳峰問道。
「據說是因為缺錢了。」見其他人都是不信的表情，林永奎連忙補充道，「我認為倒可能是真的，畢竟只要是假的話也不會編這種別人不容易相信的理由。我再猜測是不是大還湯需要極其名貴的藥材，或者需要巨量的藥材提煉，因此他們真的缺錢了。」
要是葉復進聽到他的這番話，一定會給他講講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道理。
「師父，兩位師叔，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這次拍賣是濱國搞出來的？目的就是擾亂我們的實現。」潘浩在邊上問道。
這次回答他的是他的二師伯向劍松，「應該不會，追查那神秘商人最賣力的就是錦衣衛，我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也有可能是師伯你被他們騙過了啊。」潘浩和二師伯的關係最好，不怕得罪他。
「小兔崽子，居然敢懷疑起我來了！」向劍松笑罵了一聲，「一個錦衣衛可能騙過我，所有的錦衣衛都會那麼演戲嗎？」
「這可不一定。」潘浩嘀咕了一句。
向劍松正要說話，金岳峰打斷了他，「錦衣衛究竟有沒有演戲，還是讓三師弟你來說明吧。」
眾人有些奇怪，金岳峰的三師弟杜鐘不在這裏啊，是不是講錯了。
這時有人在問外回答道：「大師兄的功力更加深厚了，我才剛進院子就被你發現了。」
接着一人推門進來，正是杜鍾到了。
林永奎立刻迎了上去，問道：「三師兄，你這些天到哪去了，明明說早來了，怎麼就是不來找我們。」
「我是奉了大師兄的命令混進了錦衣衛。」
向劍松連忙問道：「那你對錦衣衛的情況一定很清楚吧？」
金岳峰把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說道：「你就說說看錦衣衛有沒有演戲。」
「錦衣衛還真沒有裝假，他們現在已經急了。當初那些錦衣衛可是為了大還湯才加入的錦衣衛，現在才知道是濱國騙了他們，已經有不少人跑了。」杜鍾確定地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道的，濱國擁有的大還湯不多了，甚至已經沒有了。濱國已經對錦衣衛欠下了不少大還湯，只是推說藥物還沒收齊。」
「三師兄，他們沒有懷疑你吧？」林永奎有些擔心地問道。
「七師弟請放心，我是由林源引薦的，我可從來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我是紅玉劍派的人，沒有人會懷疑我的。」
思考了一陣，金岳峰開口說道：「看來這拍賣多半是真的了，以後不必對濱國採取行動了。我們當初搞錯對象了。」
「這也是好事啊，畢竟濱國還是有不少高手的。我不知道的時候還闖了一次皇宮，現在想想就后怕。」林永奎就是當初犁了錢偉「後花園」的先天高手。
再討論了一陣，金岳峰最後做了總結，「接下來，各人分頭行動，全力追查神秘商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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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錦衣衛的衙門裏正有一批人也在交談。
「朕從來沒看出來林長老這麼能演戲，朕剛剛在暗室了沒有看出一點破綻來。」
林源被錢偉稱讚后沒有一點喜色，只是說道：「皇上取笑了，只是沒想到杜鍾一直在騙我，我們都已經相交十幾年了啊。」
「林長老也不必傷心，至少在害到林長老之前，能認清了他的真實面目也是一件好事。」李詠善在一旁開解道。
李詠善在心裏對隱藏在暗處的暗衛更加忌憚了：錢偉下令每個最近加入錦衣衛都要讓錢偉辨認一下。這幾天錢偉已經指認出了十幾名姦細，要知道這些人都已經經過李詠善多番審查了的。李詠善自然把辨認姦細的功勞按到了暗衛的頭上。
錢偉沒有把姦細抓起來，而是利用他們傳播假消息，為了騙過那些江湖中人，李詠善已經在錦衣衛衙門裏演了不知道多少場戲了。因為今天演戲的對象是屬於大門派紅玉劍派的，皇上特意派林源來協助。
為了不露出破綻，錦衣衛里除了錢偉挑選出來的忠心成員也一起被騙了。這也造成了錦衣衛內部不小的動蕩。
不過錢偉覺得這是有必要的，想欺騙敵人，要從起欺騙自己人開始。這也是錢偉受到了葉復進的啟發。
當然，葉復進只是提議對錦衣衛整個衙門傳播假消息。但錢偉認為這麼一來錦衣衛會直接垮掉的，於是就開始了針對性的欺騙。當然，這種針對性的欺騙是只有錢偉才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