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覆水難收
濱國慷壇二年二月二十一日。
在早朝結束之後，刑部尚書楊貫伯特別進宮求見錢偉，說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彙報。
「你說有人在這次人才選拔中舞弊？」錢偉一聽到這消息，頓時憤怒無比。
自己雖然早就決定要靠自己的外掛來選拔人才，這次考試只是走過場而已，但手底下的官員居然如此大膽由不得他不火大，選拔人才可是國家的重中之重，他們可不會知道自己有外掛的存在，居然為了自己的利益擾亂這次選拔可謂是罪大惡極了。
楊貫伯從袖子了拿出了一張紙條，回答道：「啟稟皇上，微臣得知情況后已經抓捕了作弊買試題的考生，在他身上搜出了試題，但微臣沒見過試題不知是真是假，請皇上過目。」
錢偉結果紙條一看，那試題居然是真的。他怒極而笑道：「很好！沒想到有人還真這麼大膽子，有沒有查出是誰幹的？」
楊貫伯答道：「啟稟皇上，刑部官員賈文化昨日已經打探出賣試題的乃是葉復進葉尚書的一名親兵。但在微臣對他實施抓捕之前已經不見了蹤影，微臣懷疑此人已經被滅口了。」
葉復進？錢偉記得此次的試題自己是委託葉復進全權負責的，難道葉復進真有問題？
「葉復進真這麼大的膽子？」錢偉十分地憤怒和失望，葉復進可是自己重點栽培的官員，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騙。
「微臣認為不大可能是葉尚書幕後指使的，葉尚書現在正得皇上信任，不可能為了這些許不義之財而自毀前途。」楊貫伯為葉復進開解道。
錢偉冷靜下來又仔細想了一下，也發現有些不對：一道試題賣了五十兩，但一共才兩百個考生，就算全賣了一遍也不過一萬兩，何況能出五十兩買試題的畢竟是少數，這批考生大部分可是平民出身，哪有那麼多的錢來進行賭博？
就算真把試題對考生賣了一遍，得到的一萬兩對普通人來說的確是一筆巨款，但葉復進可是世家出身的，他有必要為了一萬兩就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再想到楊貫伯私底下向自己報告，錢偉向對方問道：「楊尚書，你不在早朝的時候彙報此事，是不是怕有人在栽贓葉復進？」
楊貫伯的回答絕對出乎了錢偉的意料之外：「微臣的確是怕有人栽贓，但不是怕有人栽贓葉尚書，而是懷疑有人在栽贓曹宰相。」
怎麼這事還和曹居宗扯上了關係？錢偉有些搞不明白了，感到有些頭疼，「楊尚書，不知可否替朕解釋一下？」
楊貫伯說明道：「那賣試題的親兵原本是出自曹宰相的手下，但微臣不認為這是曹宰相指使的。」
先不論是不是曹居宗指使的，但派遣自己的人到其他大臣的手下也不大可能是沒有其他用心吧？錢偉也明白了楊貫伯的顧忌：此事已經牽扯到了濱國朝廷之上地位最高的兩名大臣，一旦全都捅開了，非造成朝廷的動蕩不可。
「你這麼為宰相說話，是不是因為你當初也是宰相提拔的？」錢偉對楊貫伯直接對曹居宗進行開脫有些不滿：他早已知道楊貫伯也是曹居宗提拔的。
楊貫伯面對錢偉的指責不慌不忙地說道：「宰相對微臣的確有再造之恩，但微臣絕不敢徇私枉法。只是微臣對曹宰相甚為了解，他真要對葉尚書不利的話有得是辦法，不必用如此粗糙的手段，也絕不會損害濱國的利益。另外那親兵雖然是曹宰相派遣的，但當初並沒有對此進行隱瞞，只要稍為追查就能發現這一點的，宰相真要動手也絕不會如此大意。」
曹居宗的忠誠達到了100點，的確不像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損害國家的人。不過那到底是誰搞的鬼，想陷害曹居宗？是葉復進自己？還是其他對曹居宗不滿的人？
「來人，替朕去傳葉復進進宮，說朕有事哦詢問他。」光想自己是不可能想明白的，錢偉還是決定召葉復進來當面問一下情況。
「請皇上稍等一下。」楊貫伯突然出言阻止道：「請皇上還是讓我們刑部的人去找葉尚書過來吧？」
錢偉問道：「楊尚書打的是什麼主意？」
「微臣覺得考試舞弊的事只要詳細追查就能發現和葉尚書沒有直接的關係，此事的幕後主使不管是誰，顯然沒有為難葉尚書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反其道而行？也不用真的抓捕葉尚書，只要讓對方誤會一下就行了。興許對方會露出破綻也說不定。」楊貫伯解釋道。
「你在懷疑是世家的人做的此事吧？」錢偉知道楊貫伯在為曹居宗開脫，但是他的話也很有道理，「就按你說的做吧，等下再去找李詠善讓他配合你全力追查！不過絕不可以冤枉無辜，有了結果由朕來決斷。」
要是自己沒有外掛，賣試題的事又沒有被發現的話，這次人才選拔就要搞砸了！對錢偉來說，他沒有阻止世家和寒門爭鬥的想法，但是如果真有人為了權力的鬥爭而損害到濱國的利益的話，錢偉絕不會放過他的。只是他在心裏期望還是不要是葉復進乾的，不然自己在朝中還真找不到可以和曹居宗對抗的大臣了。
「微臣遵旨。」楊貫伯領命之後，就退下去找李詠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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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復進此時正在戶部坐立不安。
在今天一早，就發現有一個親兵不見了。本來他也沒有引起重視，但在他得知居然有刑部的人也在找這個親兵之後，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葉復進在上朝之前就交代了自己的親信去搞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在下朝之後，他的親信不負所望，還真打探到了大概的情況。
當得知自己的親兵在賣試題的時候，他的頭皮都麻了。倒不是害怕自己會被冤枉了，畢竟自己什麼也沒做過，而皇上對自己也頗為信任，絕不會連辯解的機會也不給自己。
只要自己拿出證據證明這親兵是曹居宗的人，就沒有多少事了。但是葉復進也不認為這是曹居宗做的。
雖然兩人現在屬於對立的關係，但葉復進覺得曹居宗的反應很奇怪，他只是被動地應對自己的各種手段，僅僅是見招拆招而已，甚至葉復進還覺得曹居宗對自己有一種讚賞之色。
他到不是覺得曹居宗不會對付自己，而是覺得不會對方不會用這種簡單的手段。
葉復進真正擔心的是不知道是誰在暗中策劃了這件事，一個不好就會造成朝局的動蕩。濱國才剛有復新的希望，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他還在考慮是誰在幕後搞得鬼，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還沒等葉復進問出了什麼事，只見賈文化帶人闖了進來，「葉尚書，皇上讓下官請你去皇宮喝茶。」
「前面帶路吧。」葉復進倒是沒有太過慌張，以他的了解，皇上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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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況如何了？我那外孫有沒有消息？」在一間偏僻的院落之中，一個瘦弱的老人向剛進門的一名下人問道。
那下人回答道：「報告老太師，葉大人自從下午入宮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出宮，四處打探不到消息。」
「別叫老夫太師了，我早已不是太師了。」那老者嘆著氣說道：「一招錯滿盤輸啊，誰能想到濱國還有翻盤的機會？」
這老者就是濱國原本的李太師，只不過在當初局勢不利的時候他帶着世家的官員離開了濱國，投靠了五國聯軍。沒想到濱國這麼快就擊敗了敵軍，世家在濱國的朝廷里頓時勢力大減，沒有了和曹居宗對抗的實力，自己和曹居宗對了這麼多年，只要他還在絕不會讓自己回到朝廷的。
為了打擊曹居宗，使自己能有回到朝廷的時候，於是他策劃了這次的舞弊事件，希望能夠嫁禍曹居宗。沒想到濱國的皇帝在事發后不但沒有召見曹居宗，反倒把葉復進抓進了宮去。
難道濱國的皇帝就一點也看不出破綻？就算皇帝看不出破綻，那楊貫伯也這麼笨嗎？他就不會提醒皇帝一下？難道他故意不去點破想打擊世家最後的根基？但自己對他也有些了解，他是那種剛正無比的人，不會做出這種事啊，不然自己當初也不會找不到打擊他的一絲機會。這半年楊貫伯不會就變得那麼快吧？
葉復進可是自己不為人知的外孫，他是現在世家在朝廷里的最大的支柱。自己原本是想打擊曹居宗的，也沒指望這次能整倒曹居宗，只希望能讓皇帝對曹居宗懷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信任就好。現在卻反而卻把葉復進搭了進去，看來反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你們要仔細打探，儘快向老夫彙報最新的狀況。」李太師畢竟離開太多時間了，一時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只能隨機應變了。
覆水難收啊！那下人退下之後，李太師又嘆了口氣，他已經發現皇上初步掌控了朝廷，取得了大臣們的衷心效力。他也沒想到這皇帝不但沒有發瘋的樣子，還乾的不錯。只不過自己實在不甘心就這麼看着濱國的朝政被曹居宗把持。他之所以不同自己的外孫葉復進商量，一方面是為了不把葉復進牽連進來，另一方面也是有些擔心葉復進不再聽從自己的指揮了。
看來局勢已經不是自己能改變的了，還是趕快離開吧。李太師最終下定了決心，只是可惜已經晚了，已經有錦衣衛盯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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