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如果終究只是如果

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哭出來，只是視線漸漸模糊，模糊的已經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媽咪，外婆如果在另一個世界的話知道你是這樣的話，那麼她一定會不開心的。」竹一軒只能搬出已經離開的外婆，雖然不知道外婆對於媽咪來說到底管不管用。

聽到竹一軒如此焦急的呼喊聲，竹暖曉這才堪堪回過神來，微微低身，將竹一軒給緊緊的擁入在自己的懷裏面爾後就這樣放聲大哭。

眼淚掉落得那麼放肆，似乎是想要將這麼久以來所受到的委屈通通哭出來。

「媽咪，乖乖，不哭了哦！如果再哭下去的話，就要成為兔子了哦。」竹一軒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地拍打着竹暖曉的後背。

在竹一軒如此是安慰下，竹暖曉的心情總算是慢慢的緩和下來，本來是想要走上前去為那個人將被子蓋上，可是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推開。

當竹暖曉看到站在那裏的竹天澤的時候，不自覺的驚了一下，直到下一刻這才恢復正常。

「爸，如果是想要來送媽最後一程的話，已經來不及了。」竹暖曉拭去自己臉上還沒有乾的淚痕。

竹天澤並沒有去回應竹暖曉的話，而是轉而看向那已經永遠閉上眼睛的秦瑤的身上。

他的腳步是那麼的沉重，一步步的邁向那個人，直到可以接觸得到她的時候，他這才停下自己的腳步。

「還以為我們兩個人之間，先走的那個人會是我呢！只是沒有想到到頭來，終究還是你先走了。」竹天澤的聲音聽起來嘶啞不堪。

竹天澤在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將自己的手抬起，「你曾經問我，在你和那個女人之間，我愛的人到底是誰？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答，只能搖頭說不知道。可是現在，直到這一刻，那個人離開的時候，我的心卻沒有像現在這麼疼過。」

「爸，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她已經聽不見了!既然是這樣的話，當初她還在的時候，你就應該對她好一點不是么？」竹暖曉的語氣不免重了一點。

因為在她看來，如果那個人都已經聽不見了，那麼有些話就沒有必要再去說了，反正也是於事無補不是么？

「孩子，我知道現在的你心裏面也在怪著爸。爸知道，如果爸當年不做出那樣令你的母親失望的事情的話，那麼……」竹天澤的話說到一半，就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後面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你如果還想要繼續和她說什的話，麻煩儘快!」竹暖曉說着就拉着竹一軒的手就這樣走出了病房，並且還順帶着把門給關上了。

「秦瑤，你該是放不下我們的這個女兒的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護着我們的女兒的，用我的生命和鮮血去洗凈我的罪孽!」竹天澤抓住秦瑤的手。

明明知道現在的秦瑤已經再也沒有辦法回應自己了，可是竹天澤卻在自己的心裏面奢望着，希望這個女人在那個世界可以聽到自己對她所說的話。

希望她到那個世界之後，就可以不再責怪自己了。

竹暖曉和竹一軒站在病房門口等了許久，這才看到竹天澤從門口走了出來。

「爸，你……」竹暖曉本來是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可是在接觸得到竹天澤臉頰上的淚水的時候，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竹天澤抬手拭去自己眼角還沒有風乾的淚痕，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去面對竹暖曉，「你這丫頭，現在可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所以無論如何都得要非常堅強才可以，這樣的話，就可以好好的守護你的孩子們了。」

「爸好端端的怎麼和我說這些話？」竹暖曉在聽到竹天澤所說的話的時候，眼神裏面滿滿都是疑惑不解。

「你的母親如果當初和你一樣的堅強，那麼或許我和她兩個人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竹天澤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可是這句話卻激怒了竹暖曉，「爸，現在怎麼可以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媽的身上？如果不是你做出那樣的事情的話，那麼母親又怎麼會傷心離開家？」

因為太過激動的原因，所以竹暖曉感覺得到小腹那裏傳來隱隱約約地疼痛，疼得她冷汗都已經滴下來了。

「媽咪，你不要生氣。外公知道錯了，所以他才會來的。」竹一軒看到自己的媽咪緊緊皺着眉頭，於是久趕緊對她說道。

「是這樣？」竹暖曉似乎是有點不相信竹天澤之所以會來到這樣，是完完全全出自於自己的本意。

「這，我……」竹天澤剛剛準備要開口回答的時候，卻已經被來人給搶先了一步。

「當然不是!」錦易悠悠然的走到竹暖曉他們的面前，然後轉而看向竹天澤。

「如果不是我說最後一程的話，那麼說不定你的父親根本就不會來到這裏!」錦易不緊不慢道。

竹暖曉抬眸看着竹天澤，眼眸裏面充斥着不解，但是更多的卻是責備。

「爸，你認為自己有理由去責備母親么？就像我剛剛所說的，如果你當初可以管好自己的話，又何至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竹暖曉就這樣緊緊是盯着竹天澤的眼眸，一字一句說道。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記重鎚擊打在竹天澤的心上，讓他差點就要窒息。

「孩子……」竹天澤本來是還想要說什麼的，可是竹暖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就這樣牽着竹一軒的手一步步的走出了他們的視線裏面。

「岳父，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沒有想到，現在就連你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辦法原諒你！」錦易的嘴角掛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故意這麼做的。但是我的的確確是真心想要見那個女人最後一面，只不過你卻故意耽擱，讓我怎麼也趕不上去見那個人最後一面。」竹天澤似乎是已經看透了錦易的心裏面到底是在盤算着什麼。

如果剛剛在路上，不是錦易的故意耽擱的話，那麼或許自己真的可以見到那個女人的最後一面。

只是如果終究只是如果，或許這就是屬於自己和那個女人的宿命么吧。

只是希望，如果有下一輩子的話，不要再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