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盾牌

當做盾牌

和之前了解到的不同,墨崖山深處分外險峻及複雜,尤其他們走的這條路,更是彎彎繞繞,深一腳淺一腳。

長孫峻一直在前帶路,這種地形中,還能找到留下的標記,也是不易。

燕婈走的很疲乏,倒不是她體力不行,而是這路太崎嶇。爬上爬下,有的地方又很狹窄,側着身體經過都很困難。

天色逐漸暗下來,兩個人也抵達了某種高處,但是再抬頭往上看的話,這條路簡直是無盡頭。

天色太暗了,尋找標記也不太容易,兩個人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長孫峻看起來真的不累,選定了地點停下來,然後便看向身後的人,「還好么?餓不餓?」

「的確是餓了,我還從沒餓過肚子呢。」燕婈點點頭,一邊身體向後靠在了石壁上。

「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周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吃的東西。」長孫峻看着她,一邊說道。

「不行,你不能離開。過來,你就待在這兒不要動,我去。」站直身體,她一邊反手把身上的腰帶解了下來。

她這般動作,長孫峻立即扭頭看向別處,非禮勿視。

腰帶解下來,手法神奇的將那腰帶又拆開,眨眼間變成了一條質量上好的繩子。

單手把長孫峻扯過來,然後用腰帶迅速的把他捆上。從脖子到腰間,最後把他的雙手捆在身後,捆的結結實實。

用力一推,長孫峻就坐在了地上,完全無反抗之力的模樣。

「老老實實在這兒待着,若是我回來發現你有移動的痕迹,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指着他的鼻子,燕婈警告威脅了一番,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長孫峻坐在這兒,果然老老實實,只不過仍舊覺得好笑。

黑咕隆咚,長孫峻安靜的坐在那兒,燕婈的聲音很快的消失,她走遠了。

起身,他的動作沒受到任何的限制,儘管上半身被緊緊地捆縛著,他也覺得十分緊繃。

查看了一下四周,他隨後朝着上頭走了過去。

燕婈在崎嶇的複雜的山中前行,黑乎乎的,但是這山裏動物不少。只不過,有許多肉類她不能吃,長孫峻也不能吃,所以只能再找其他的。

轉了好大一圈,走出去很遠,這才瞧見了一棵山梨樹,上頭還掛着熟透隨時可能掉下來的小梨子,她停下腳步,就吃這個吧。

快速的躍上樹,把熟了的都摘了下來,用裙子的一角裝好,然後跳下了樹。

順着來時路返回,儘管黑漆漆的,但是她也記得路線,絕不會走錯。

大約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她才返回到剛剛的地方,從對面的石頭上跳下來,看到的便是還那個姿勢坐在那兒的長孫峻。他看起來懶洋洋的,好像要睡著了似得。

「哼,你倒是老實。」走過來,燕婈查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的痕迹,顯然他沒動彈過。

「你捆綁的太緊了,我的血液已經不流通了,你若不回來,可能我今晚就沒命了。」長孫峻仰頭看着她,一邊說道。

把梨子放在地上,燕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哼了哼。動手把他扯過來,解開綁在他身上的腰帶,這才放了他。

把腰帶重新合在一起,然後扣在腰間,她這腰帶果然是萬能的,用處多多。

「只能吃這些了,湊合著吃吧。」燕婈拿起一個遞給他,明顯是要他先嘗嘗味道如何,要是真的很難吃,她就不吃了。

看向她的手,長孫峻微微揚眉,「你的手背破了。」

看過去,燕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被樹枝劃到了。」

長孫峻低頭,從懷裏拿出一個帕子來展開,然後抓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面前。

看着他,燕婈有片刻的愣怔,任他把帕子纏在自己的手上,她才回神兒,「你這帕子上有沒有毒?」

幾分無言,長孫峻抬眼看向她,「我還擔心你拿回來的梨子有毒呢。」話落,他鬆開她的手腕,然後拿起梨子咬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挑眉,燕婈很懷疑這山梨可能會又酸又澀。

「還可以。」長孫峻品嘗了一番,隨後點頭。

拿起來一個,擦乾淨外皮,咬一口,汁液進入嘴裏,還可以。沒想像中的那麼酸,而且果肉軟軟的,還成。

「唉,我居然還有吃山梨混日子的一天。」吃着,邊感嘆,這輩子得把什麼都體驗一番,否則太不完整了。

看着她,長孫峻眼睛含笑,無論她故意多粗魯,都很好看。

吃了幾個山梨,牙齒都有些酸了,燕婈尋了個好位置,準備睡覺。

長孫峻坐在一旁,姿勢端正,看他的樣子,即便睡覺也打算用這個姿勢。

不再管他,燕婈閉上眼睛,開始小憩。

夜裏的墨崖山很寂靜,瘮人的那種寂靜,若是不說話,四處安寧,偶爾的有一兩聲鳥叫。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天色逐漸轉亮,燕婈也在旁邊的碰觸下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在她面前放大的臉,溫雋好看。

「滾。」看着他,燕婈淡定的送給他一個字,惹得長孫峻不由笑出聲。

「天亮了,走吧。」他站起身,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袍。

站起來,燕婈抻了抻腰,「走吧。」

長孫峻帶路,朝着上方走,有的地方根本沒落腳地,只能躍上去。

長孫峻先躍上去,燕婈隨後,不過倒是好奇這種路他是怎麼發現的。

還沒等她問呢,前頭的一處傾斜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被破壞的洞口。

走過去,兩個人停下腳步,燕婈觀察了一下那明顯被破壞不久的洞口,然後又看向身邊的長孫峻,「你乾的?」

「不是。昨晚發現的,他們定然是從這裏進去了。」長孫峻說道。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是我睡着的時候,還是我去找吃的時候?」燕婈雙臂環胸,這個人,偽裝的很好嘛。

彎起薄唇,長孫峻倒是也誠實的承認了,「你離開的那一會兒,我抽空上來看了看。」

「我還真是小瞧你了。」燕婈幾分不爽,他被捆綁成那個樣子,離開了原地她也沒發現,果然是擅長此項。

「彆氣了,先進去看看吧。」長孫峻也不生氣,依舊笑容滿面,看了她一眼,然後他先走了進去。

瞧着他走進去,燕婈也跟上,反正他在前頭,有危險她立即就跑。

洞口的石壁以前應該是完整的一整塊,但是被人為的破開了,裏面的路卻是一條明顯很古舊,很早以前就被挖開的通道。

「這墨崖山處處是意外,不過山太大了,到處挖來挖去也在情理之中。」燕婈倒是很神奇,不過好像大家都有到處挖地道的傳統,東宮地下是那樣,盛都多聲門地下也一樣。若認真研究起來,盛都的地下應該都被挖空了。

「看,前面是什麼?」長孫峻停下腳步,驀地道。

聞言,燕婈歪頭看過去,盡量的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免得前面有什麼機關暗器的射過來。

「好像是死人。」太黑了,又很遠,看不太清楚。但是根據那形態以及橫七豎八翹起來的箭枝來看的話,是個被插成了刺蝟的死人。

長孫峻幾分謹慎,而且他也有預感,這裏出現死人,極大的可能是他的人。

緩步接近,同時撿起地上的石子試探著扔過去,石子落地,發出空空的聲響,但是沒有任何東西射出來。

越來越近,兩個人也看清了,地上躺着的的確是個死人。死的很慘,全身上下都是箭枝,儘管是趴在那裏的,但身體也懸空很大一部分,地面都是乾涸的血跡,看起來還真死的很慘。

再往前面看,燕婈就笑了,「還有,而且很多。看來,你的人都掛了。你得趕緊找找你的朋友了,是不是也死在這裏了。」

「他沒死,前些日子還給大鑫送了信回去,我也正是因為此,才會來到大衛。」長孫峻搖頭,十分確認他的朋友沒有死,也不在這裏。

「興許是個套呢,專門套你的。」燕婈卻懷疑頗多,她才不會輕易相信呢。

「不會,我們之間通信,都會寫上暗號,是他。」長孫峻微微搖頭,說道。

「還是先瞧瞧吧,仔細找一找。只不過,這前頭似乎我們不能過去了,會死的。」燕婈不打算過去,太危險了。

長孫峻瞧了瞧,卻邁出去了一步。

他的腳已經越過了地上的屍體,踏在地面上,還踩到了地上的箭枝,但是沒有任何事發生。

看着他,燕婈隨時準備撤退,不過還真是什麼都沒發生。

長孫峻一步一步的走出去,還是什麼都沒發生,地上的那些亂箭還有屍體好像都是擺設,根本不存在。

看他走出去很遠,燕婈也不由得邁了一步,果然沒什麼事兒發生。

加快腳步,跟上了長孫峻,兩個人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是清淺的,這閉塞的通道就顯得更憋悶了。

走出去很長一段距離,地上的屍體也真的很多,看來大部分的人都折在這裏了。

走出去一段彎道,屍體沒有了,但地上都是箭枝,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層。

驀地,也不知哪裏發出了一聲響,燕婈反應動作極快的抓住前面長孫峻的腰帶,猛地將他扯到自己身前。本人則低下頭,徹底的把他當成了盾牌擺在身前。

只不過,只有那一聲響罷了,應當是哪個石子落了下來。

兩個人靜止,更多的是那個被當成盾牌的人很無語。

任她扯著自己,身體即將失去平衡,而且他也很驚訝,她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放開吧,虛驚一場。」被腰帶勒的有些喘不上氣,長孫峻終於開口道。

燕婈也在同時放開手,面上少見的幾分尷尬,「身體夠寬,當盾牌正好。」

轉過身看着她,長孫峻微微搖頭,但最後只能嘆口氣,「隨你吧,覺得好,拿去用就是了。」

無言,「放心吧,肯定如你所願,再有下次,也還是拿你做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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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絕寵:太子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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