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當真是造化弄人

121 當真是造化弄人

她和司振玄走到今天,歸根結底,也有陸啟岩的推波助瀾,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恨他。

造化弄人。

當真是造化弄人。

烈陽高懸,顧安童站在樹蔭下,半個小時后已經到達制香坊。

剛剛下車,她聽見身後一輛車停下的聲音,轉身,就見到熟悉的車牌號碼。

顧安童愣了下,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垂眸說:「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沒進去看呢。」

「你去哪了。」

顧安童系著安全帶的手停了停,片刻后才抬眼看他,「我去顧氏集團,找陸啟岩了。」

司振玄雙眉微蹙,「去見他做什麼。」

「我正好在路上看見江暖往顧氏集團里走,所以跟上去,想人贓並獲。」顧安童說謊也沒打草稿,其實事情也八.九不離十,她的確在辦公室里抓到陸啟岩和江暖在一起的證據。

司振玄沒有着急開車,而是有點不贊成的問:「你抓到他們在一起又怎麼樣。」

「至少我可以和陸啟岩劃清界限。」顧安童理直氣壯的說:「但是其他的事情我都沒有和他撕破臉。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但江暖這件事可以。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和陸啟岩再有什麼瓜葛么?」

一句話,車內寂靜。

半晌后,司振玄勾起唇角,「說的對,我不希望你和陸啟岩繼續來往。」

顧安童鼻息間哼了聲,「那就先回家吧,香坊這邊我找天再來,有點晚了。」

「好。」

回家的這一路上,顧安童都在想,自己要怎麼和司振玄提任輕盈的那件事。

她其實有點不敢開口。

任輕盈就像是司振玄心裏頭的刺,動一動會疼,可是不拔出去卻又根深蒂固。

推開門,司振玄照例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顧安童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發獃,等到司振玄出來后,叫她,發覺她沒任何反應,才覺著顧安童的表現不大對勁。

「你怎麼了?」司振玄還想上樓做點事情,見她這樣也就沒有上去,而是坐到她身邊,伸手攬在她的肩膀上,「有心事?」

顧安童訥訥轉頭,露出心事重重的樣子,杜雲森那張猙獰的臉再度浮現在腦海,令她略有點不寒而慄,她知道這個人有些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雖然司振玄已經坐到司氏恆遠集團的董事長的位置,司氏也是他的,可杜雲森又其實相與之輩,杜雲森在美國恐怕不僅僅是個商人那麼簡單……

想到這裏,顧安童抓住司振玄的手,低聲說:

「振玄,任輕盈那邊,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接她。」

「你在想這件事?」

「嗯。」顧安童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語氣略帶懇求,「振玄,你能不能答應我,別去找她了,好不好?我後悔了,我不想離開你了,原諒我不守信用,振玄,我想我們這半個月的夫妻生活,磨合的很好,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問題,如果沒有她,我……」

司振玄忽然間伸手輕輕捂在她的嘴上。

顧安童一愣。

他沉聲說:「安童,輕盈我還是要救她回來,這件事,沒商量。」

顧安童的眼眶裏轉着淚水,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問了下去,「所以,你就是要她,不要我嗎?」

在杜雲森那裏被擠壓的神經,漸漸鬆緩下來,可那股驚懼的餘韻,顧安童尚不能忘。

她必須承認,杜雲森讓她感覺到害怕。

「不是這個意思。」司振玄見顧安童哭的有些傷心,將她摟的緊了些許,「我沒有說不要你。你冷靜一些聽我說,我原本是想把她接回來,妥善安置,然後告訴她我們的事情。輕盈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尖酸刻薄的女人,她會理解的。」

「那如果她不能理解呢?」顧安童不得不提出更加嚴酷的現實,「司振玄,她可是為了你才被賣去國外,而且受了那麼多的苦,如果她還愛着你,怎麼辦?你忍心讓她再受到二次傷害?」

司振玄被顧安童這樣的追問,問的蹙緊眉心。

顧安童深吸了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才軟聲勸他,「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了解過任輕盈的情況,我聽沈昊松說,她在美國已經結婚。她結婚了,有孩子了沒有,她老公能放她回來么?」

原諒她胡說八道扯上沈昊松,但她覺著這樣的信息除了沈昊松會知道,其他人都未必會知道。

司振玄緩緩鬆開了顧安童,他雙手交握撐在自己的腿上,垂頭不語。

顧安童攀着他堅實的臂膀,眼底浮現一絲希冀,循循善誘的勸他,「振玄,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如果她在那邊過的好,又何必非要接回來呢?」

司振玄低沉的聲音自兩臂間傳出,「不,她過的不好。如果好的話,她不會希望我接她回來,也不會希望我救她。」

顧安童有了片刻的失神,內心深處她何嘗不隱隱知道,其實她在做一件壞事。

杜雲森那樣可怕的人,真的會愛自己的妻子嗎?

他還是個殘疾人。

顧安童一時間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勸司振玄,好半天她才一字一句的說:「振玄,求你了,別去接她。」

司振玄的聲音也變得疲倦起來,「我以為,這件事早在半個月前你就已經想通了,安童,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我從來沒有說過不要你,別再逼我。」

司振玄起身離開。

顧安童聽見他拿起外套的聲音,然後是輕輕的碰門聲。

他出去了……談到這個話題,他居然是這樣的態度,連家都不願意待了……

司振玄驅車去找沈昊松。

沈昊松已經回了豐城,這一段時間說要和沈迎禾約會,公司都不怎麼來,還給沈迎禾請了一個長達數日的帶薪假,如果不是看在沈昊松是司氏集團目前的股東的份上,沈迎禾估計早就被開除滾蛋了。

當然,沈昊松還真是貫徹了他的理念,約會就得在床上淌。

所以司振玄是在沈昊松豐城的住處找到他的,他正窩在別墅的院子裏看漸漸浮起的月亮,一臉愜意的模樣禮。

「你這狀態,都快趕上老爺爺了。」司振玄在沈迎禾開門后,這小臉通紅的妹子直接指了指後院,他就在後院逮著了沈昊松。

沈昊松晃着手裏的茶壺,略有些悠哉的回答:「偷得幾日光景,倒是很不錯的。怎麼,又來找我訴苦來了。」

司振玄在沈昊松旁邊找到個躺椅,靠住,修長的身體伸展在躺椅上,朦朧的月光透過樹影灑在二人的身上,「嗯。除了你這裏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買醉啊。」沈昊松微微眯眼,「夜生活怎麼過就怎麼過,你這是太自律了吧,跑到我這裏來……不會今晚上還想住我這?」

「嗯。」司振玄簡短回應,「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面對安童。其實我也開始懷疑一開始的選擇,是不是出了偏差。」

說到顧安童,沈昊松上身微微縱起,略有點奇怪的問:「你們又怎麼了?哦……是不是因為任輕盈?」

司振玄點頭,簡短的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顧安童居然說,信息的來源是自己,沈昊松微微挑眉,不過他沒有戳穿這個事實,只是點頭回應,「是,你也知道輕盈已經和杜雲森結婚了,要讓杜雲森放棄輕盈,很難吧?你這就相當於直接從虎口拔牙,如果杜雲森是隨便玩玩的心態,恐怕要回來也容易,關鍵他們都結婚了。」

雖然這麼多年,任輕盈和杜雲森都無所出,誰知道是不是杜雲森那殘疾人已經失去了某部分的能耐,即便如此,任輕盈也是杜雲森的老婆不是?

「當然,我也知道你心疼她,如果不是她發來求救的短訊,或許你也未必想要拆散人家兩口子。」沈昊松也覺着眼前的局面很糾結,想了想后才和司振玄分析,「其實你看,雖然已經有司氏了,可面對杜雲森那老狐狸,只能算作一個依仗,真的談判起來還是非常困難的。何況你真的把任輕盈接回來,對誰都是個傷害。所以當初我特別不贊成你和顧安童……」

「我知道。」司振玄打斷了沈昊松的話,「這件事我已經和你討論過很多次,沒有必要再說了。」

沈昊松斜眼看他,「人這一輩子,只能對一個女人負責任,你懂么?不過我想你這腦袋瓜子未必能明白。」

「你的未婚妻……」

這次換成沈昊松打斷司振玄的話,「我就從來沒有想過對她負責任,所以我和你有本質的不同。」

轉日。

司振玄在辦公室的時候,內線電話響了,舒旬在電話里恭敬的說:「董事長,您夫人想見您,現在在樓下。」

「她不上來?」司振玄有點奇怪的問。

舒旬囧了個囧,「夫人說她對這個大樓沒好感,不想上來,如果你還願意見她,就下去找她。她在一樓的咖啡廳里等你。」

司振玄頓了頓說好。

昨天晚上司振玄是在沈昊松家住下的,早起就直接過來上班,還沒來得及和顧安童見面,剛剛走進咖啡廳,就看見顧安童一身素色衣裙坐在那裏,眼底有些青黑。

司振玄走過去,顧安童抬眼看了看他,半晌后終於垂下頭,靜靜的喝着自己的咖啡。

「安童。」司振玄先喊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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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專寵:總裁愛妻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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