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4 誰說我去找她

1324 誰說我去找她

「我做了個噩夢……」小清卻搶先一步出聲,同時躲開他擁抱過來的胳膊,主動趴在他的胸口,喃喃低語,「醒來你卻不在……黎北晨,你去哪兒了?」

她的聲音細小、無助,像是被嚇到的小動物,讓他忍不住心疼。

剛剛的那些不悅和怒火,瞬間就發泄不出來了。

「做了什麼夢?」他只能默默她的頭髮,不動聲色地抱起她,讓她踩上自己的腳背,避免腳底受涼,「講出來就沒事了……」

小清只是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黎北晨低嘆,以為她是鬧脾氣,只能撫着她的後背低哄:「我出去是為了公事,沒別的。現在能說了嗎?你做了什麼夢?」

小清依舊固執地搖頭,只是喃喃地趴在他胸口懇求:「我們都不要去英國,好不好?」

他理解她的意思—

不要去英國,不要參加姚遠的葬禮。

她到底做了什麼夢?

黎北晨暗暗蹙眉,他沒法對她說實話,也沒法用一個完美的理由騙過她。只能「嗯」了一聲,把所有的答案都搪塞過去:「很晚了,我抱你上樓去睡。」……

姚遠的葬禮辦得很風光,弔唁的人群中有不少社會名流,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記者,幾乎拍下了全程。

只是,遺囑並未當場宣讀。

按照在場人員一致的說法——

william先生因為傷心、操勞過度,在葬禮現場昏倒,被送入醫院緊急就醫,所以遺囑的事情暫且被擱置下來。另外,william對外宣佈,因為姚遠的家鄉在中guo,所以打算近期回一趟國,權當是為養父最後旅遊一趟……

除了知道內情的人,沒有人懷疑這套說辭,甚至都在稱讚william孝順。

至於遺囑的內容,似乎更成了昭然若揭的事——一遺產肯定是william先生的!大家都這麼認為。

***

莊園內。

這個地方,有沒有姚遠,都一樣清幽,雅靜。william坐在花園前,目光停留在那些花骨朵上,望得出神……而醫生就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換藥。

他揭開紗布,拉扯到那猙獰的傷口,william卻是連眉頭都不皺……

william先生是在葬禮上受的傷,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儘快換好了葯,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時候,william的下屬走過來,不安地望了他一眼:「怎麼樣,william先生,您還好嗎?」

「死不了。」他不屑地冷哼一聲,隔着紗布摸了摸傷口的位置,「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既然他沒死,那下一步,就輪到他的反擊!

說什麼將代替養父回家鄉,完全就是糊弄外界的說辭!他去zhong國的目的只有一個——反擊。

「對了,那個律師怎麼樣了?」頓了頓,william再度追問,「肯改口了嗎?」

下屬頹然地搖搖頭:「關也關了,打也打了,他還堅持葬禮那天的遺囑內容……」

william不由蹙了眉。

遺囑的內容,其實在葬禮當天就已經被公開。只是,他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律師在葬禮之後,當着所有親友、媒體的面,朗讀了姚遠親筆簽名的遺囑:「在姚遠先生死亡后,姚家的所有財產,供william繼承支配,姚家異姓子孫不享有繼承權。但如果姚遠先生為非正常死亡,則一切繼承盡數擱置,所有財產用於死因的調查和謀殺的訴訟。該遺囑一經簽字認證,立馬生效執行。」

最後的簽字,指的卻是william和小清的共同簽字。

姚遠畢竟在權勢中爬滾多年,多方原因都納入考慮,這份遺囑做得滴水不漏。他的設想是——如果某天他生老病死,財產全部交給william,小清若盡孝道在場簽了字,那以william的仁慈肯定會分她一點遺產;如果某天他意外被人謀害,他相信簽字的兩人會同仇敵愾幫他報仇,以william的胸襟也不會在乎這筆遺產……

縱使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在想着這個養子的百般好。

可是姚遠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自己最後會死在william手上……

「william先生,姚遠先生因為胰島素使用過量死亡,不排除蓄意謀殺的可能,還需要調查。」律師當着所有人的面朗讀完遺囑,然後抬頭看過來,「我需要您和慕小姐的簽字。」

他的聲音冷清平靜,不卑不亢的態度,不容置疑的語氣。

william很清楚,這個精明的老律師,已經對他有所懷疑。所以,他幾乎當機立斷,派人將律師關押起來,逼他改掉遺囑的最後一條,或者承認姚遠是正常死亡。

畢竟那個私人醫生早就被他「解決」掉了,他現在連偽造證據都做不到!

而那個律師的臉上滿是錯愕和震驚,掙扎著要逃開下屬的鉗制,嘴裏不停地叫罵呼救,直到他看到現場的人漠然的神情,他才頹然地反應過來——

原來這都是william的人。

看似複雜、隆重的葬禮,其實出席的人員都是william一手安排。他的獨\權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於是,後來媒體紛紛報道了姚遠葬禮的隆重、肅穆,對遺囑的事情避而不談。外界便跟着順理成章地認為:william是唯一的繼承人,毋庸置疑……

***

「其實我們沒必要去a市。」記憶切回,下屬蹙著眉頭在身旁建議,「能不能拿到小清的簽字其實不重要,只要我們把律師……」他故意拉長了語氣,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

william抬手,無聲地否決了他。

「可是……」

「律師不能殺!我需要名正言順的繼承權。」下屬試圖反駁,william冷然地一句打斷,才讓他噤了聲。停頓半晌,他揚唇淡然一笑,淡淡補充,「況且,誰說我去找她,是找她簽字的?」

他是去把她找回來。

沒有了姚遠的束縛,她該是他的了……

「阿嚏!」

試衣間里,小清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下一秒,試衣間的帘子便被人掀開,一件厚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黎北晨的臉微慍,沉着嗓音淡淡決定:「你明天這樣穿會感冒,不行!」

「你幹嘛進來啊!」小清的小臉一紅,連忙用外套包裹住自己,單手抓着,然後另一手使勁地把他往外推,「我還沒有穿完,你進來都不敲門……」

禮服是后拉鏈的設計,她才剛剛套上一半,身後都是裸著的,如果不是手提着前面,裙子還會掉下來……

他居然在這麼囧的時候進來!

「脫了,不穿這條。」黎北晨寸步不讓,「我去讓她們拿一條冬款的來。」

說話的同時,他便作勢要幫她把這條脫下來,小清卻躲閃著不讓,氣惱地和他爭辯:「裙子很早就決定這條了!和明天的婚禮是一個色系,現在換怎麼來得及?」

明天,就是喬桑榆的婚禮。

而這條裙子,正是她的伴娘禮服。

禮服的款式和顏色是喬桑榆親自選定的,她自己也喜歡。原本開春的天氣,穿禮服也正好,誰想到婚禮這兩天正好降溫,又從春天退回到了冬天……

她竭力堅持,可是黎北晨還是說:「不行!」

最後,小清終究還是不過黎北晨,聽從他的「建議」,加了一條毛絨的披肩。雪色的披肩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瑩白,身形也顯得纖細窈窕,只是……小清不喜歡。

走出更衣間的時候,她不滿地拽著披肩,渾身都是不自在:「這樣會搶新娘風頭的,伴娘應該穿得盡量簡單,桑榆該不滿意了……」哪有伴娘還那麼「隆重貴婦」的?

小清拉扯著披肩,心裏默默地想着,明天走出黎北晨的視線,就要把它拿下來。

黎北晨卻是橫她一眼,顯然更滿意她此時的着裝,至於喬桑榆的婚禮,他不甚在乎地建議:「如果她實在不滿意,就讓她索性不要結婚算了。」

他說得無心,小清卻聽得一驚。

她的身形僵了數秒,直到黎北晨出聲詢問,她才連忙搖頭,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沒事。」

她沒有告訴黎北晨真相:喬桑榆她……真的是做了兩手結婚的準備!明天的婚禮,最後會變成什麼樣,目前還是未知數,而她這個伴娘,可能明天還要……

「可以了吧?」沒等她細想完明天的計劃,黎北晨出聲叫她,他陪着她在鏡子前端詳了一陣,快速開口,「很合適!進去把自己的衣服換回來。」……

推她進入更衣室后,黎北晨復又走回休息區等待。

在她看不到的情況下,他的表情才重新轉為凝重,想着幾天前姚遠的葬禮——他沒有親自去,卻給了祁漠不少的支援。祁漠去了一趟英國,可謂是損失慘重……

他們很清楚,這次william沒那麼好對付。

***

手機的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黎北晨拿起掃了一眼,屏幕上赫然閃爍著祁漠的名字。

「喂?」他接起電話,語氣低涼。

「我查到william關押律師的地方了,明晚我會再去一趟英國。」祁漠的聲音弔兒郎當的,一點都不像剛吃過悶頭虧的人,「我早說過,姚家的遺產繼承必然是問題……」

而這個問題,就是他扳倒william的突破口。

黎北晨蹙了蹙眉,有些疑惑:為什麼是明晚再去?

不過他沒問,他只是「嗯」了一聲,淡淡開口:「需要支援?」祁漠手上能用的人不多,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不是。」電話那一端,祁漠卻是笑了,「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明晚過去?」

黎北晨還沒來得及出聲,他頓了頓,已自行補充出了答案,聽聲音似乎還有那麼幾分得意:「我明晚去英國會很安全,因為william明天會來a市。主戰場交給你了,保重!」

說完,他主動掛斷電話,只留下朗聲大笑的尾音。

而黎北晨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william終於坐不住,主動找來了?

他,顯然是為她而來。

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

「我換好了!」小清正好在此時出現,已經穿回了自己的衣服,那套禮服也被整整齊齊地收好放在紙袋中,「好像沒其他事了……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黎北晨拽過她,直接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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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專寵:總裁愛妻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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