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9 別摸我了

1449 別摸我了

他低頭草草地看了眼,同時朝她伸手:「筆?」

「其實,這個是……」醫生掏了筆出來,還沒來得及解釋完,祁漠已直接拿過去,刷刷刷地爽快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把知情同意書往回一遞——

「趕緊安排手術。」

醫生沒接,滿臉儘是錯愕和為難。

「還有問題?」祁漠蹙了蹙眉。

「呃,祁先生,知情同意書只有患者本人或者家屬簽字才有效,您……」醫生欲言又止地停下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眼巴巴地看着祁漠——

他既不是本人,也不是「家屬」。

「麻煩!」祁漠不耐地低咒,臉色一沉收了紙筆,轉身開了病房的門走進去。

***

她還躺在病床上,因為疼痛,身體保持蜷縮的姿勢。

祁漠大步上去,拉過她的手,掰開她粘膩又汗濕的五指,直接把筆塞入她的掌心。

「幹什麼?」喬桑榆眯了眯眼,艱難地抬頭看向他。

祁漠卻沒有回答。

他單手拿着紙張,另一手掌則包裹住她的手,就這樣控制着她,一筆一劃,在那龍飛鳳舞的「祁漠」旁邊,歪歪扭扭地寫上——「喬桑榆」。

然後,他鬆開她,起身把知情同意書丟給醫生:「趕緊的。」

她都疼成這樣了。

醫生的臉為難到了扭曲,差點被祁漠折騰得要哭出來:知情同意書不是這麼簽的!至少也要本人自願啊,現在喬桑榆連自己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病情的確是拖延不得了。

所以,縱使有再多的不合規矩,醫生也只能咬咬牙忍了。她接了知情同意書,很快又走了出去:「我們馬上安排!」

***

目送醫生離開,祁漠的視線才重新轉向床上的人,回答她適才的那個問題:「手術。」

他的聲音,冷靜又淺淡,恍若做這個決定理所當然。

「什麼?!」喬桑榆的眼底卻略過明顯的不敢置信,掙扎著試圖爬起來。動手術這麼大的事……他就這麼讓她簽了?她還沒和醫生談過……感覺好草率!

「難道還等著疼死?」祁漠按住她,讓她重新躺回病床,低喝着警告,「別亂動!」

喬桑榆咬了咬牙,剛剛試圖起身的動作,又引發了右腹部的一陣痙\攣,疼出了她一身的冷汗。理智告訴她,雖然這個決定「草率」了一點,但手術,確實非做不可的了!

「害怕?」喬桑榆竭力說服自己平靜,卻聽到祁漠在她耳畔低語。他的手掌一遍遍地撫過她的發,帶着安撫的重力,帶着平和的氣息,「沒事的,小手術。」

她閉眼忍着疼痛,重重地點了點頭。

太疼了!

疼得她都沒有餘力害怕。

只是他那不停安撫着她的手掌,讓她始終沒有辦法保持平靜,一波疼痛過去,便是一陣焦躁襲來。喬桑榆終於忍不住蹙了眉:「祁漠,你別摸我了……」

很難說清。

他越是碰她,她就越是堅強不起來。他的手掌給了她軟弱惶恐的理由。

祁漠抿了抿唇。

他無聲地收手,正想離開,喬桑榆卻又突然反手拉住了他。她睜眼,眸底浮動着明顯的不安,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可是如果我住院的話,我家裏……」

祁漠失笑。

「都到我的地盤上了,還怕他們幹什麼?」他打斷她,帶着微笑俯瞰着她,俊臉上揚起他一貫的自負和狂傲。

喬桑榆總算放心地又閉上眼。

只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祁漠臉上的笑容盡數收斂——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兀自低喃:「我本來還打算,馬上從g市偷偷離開,他們就找不到我了……」

這是她一開始的逃跑計劃。

祁漠沉了臉,不知為何,聽到她的打算,心裏莫名地有些悶。

也許,是因為她的計劃和自己的相衝了?

他的眉心擰了擰,沉默良久,終究沒好氣地丟出一句:「不用逃了,安心手術。」……

把她送入手術室,祁漠才着手安排外面的事。

把她叫來g市的「噱頭」,原本是個慈善基金的成立儀式。如今她沒辦法到場,祁漠親自致電過去打了招呼。對方在震驚之餘,都表示很理解——

他們認為喬桑榆是奔波勞累,才引發的急性闌尾炎。而這次,又是他們讓她奔波來的g市,因此,眾人反而對此表示愧疚。

「身體重要,讓喬小姐安心。」

「我們抽空也會去看她!」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祁漠一一回了,當提到他「自願照顧喬桑榆」時,眾人求之不得。畢竟,為了做慈善,累得明星住了院,這種新聞傳出去不好聽。有祁漠接手,這事也就當壓了下來,他們完全贊成。

g市這邊,算是解決了。

***

祁漠掛了電話,坐在手術室外沉思了良久,腦中卻不停翻湧出她剛下車的畫面——虛弱、狼狽、巴掌印……像鬼一樣的狀態。莫名的,他為她覺得不甘。

沉吟了許久,他終於撥出了某個號碼——

電話輾轉了多次,才終於接入蔣平濤的辦公室內線。

「喂?」蔣平濤接了電話,聲音威嚴低沉。秘書告訴他,是g市某個企業家打來的電話,他便留了個心眼。

「蔣局,久仰。」祁漠清淺一笑,開門見山,「a市郊區那塊地,還要多多感謝蔣局的謙讓。為了表示謝意,在福利院投建之前,我們約個時間吃飯?」

蔣平濤一愣,瞬間就聽出了他的身份。

祁漠。

那個表面上身份是g市企業家的人。

他知道祁漠沒那麼簡單,也知道祁漠動機不純,更清楚他們是處在對立面的敵人。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祁漠竟然會堂而皇之地打電話過來?還約吃飯?

「呵呵,我只是替政府辦事,談不上謙讓。」縱使心中有萬般疑惑,表面上,他卻只是乾笑了兩聲,雲淡風輕,「都是隨着政策在變,你要謝也得謝政府,我不敢當。吃飯也就算了吧。」

「這樣啊……」祁漠低笑,嗓音淺淡,「那我回頭請市長吃飯,順帶捎上你。」

別有深意的一句,讓蔣平濤的臉色當場沉了下來。祁漠明顯是故意的!他故意提起市長,因為最後讓他「讓土地」的人是市長,最後給他施壓的也是市長!

顯然,祁漠了解這層層的關係,並操控著。

「市長也是代表政府。」蔣平濤冷冷地打着官腔,同樣也是意味深長,「政府今天給了你什麼,說不定明天就會拿回去……不用急着感謝的。」

「恐怕拿不回去了。」祁漠打斷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往手術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地告知,「我拿到手的,從來不還。」

地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他起身,完全掌握了此次通話的主動權:「對了!市長代表政府,蔣局你恐怕不全是吧?」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祁漠搖了搖頭,惋惜地輕嘆,「只是度假村裏還有一瓶你的酒,本來想約你吃飯的時候,打開一起喝的……」那個度假村到底是什麼地方,他們心知肚明。

蔣平濤心中一慌:他怎麼會知道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快速地出聲,帶着明顯躲閃的口吻,匆匆一句便使勁掛上了電話。

他不能繼續往下講了。

祁漠涼涼地笑了笑,聽着電話中的忙音,收起了手機。然後,他看向手術室的方向,心中不由多了絲暢快——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對她的?反正,他先讓他們開始不好過了…….

蔣平濤的臉色陰鬱到了極致。

助理進來彙報的時候,看到他一桌子的凌亂。桌上的座機甚至被摔到了地下,只有那根彎彎曲曲的電話線,還掛在桌緣,吊著話筒晃蕩著……

「蔣局?」助理面色一慌。

他想詢問,卻被蔣平濤抬手止住:「說事。」

「g市那邊傳來消息,說喬桑榆急性闌尾炎住院了。」他連忙彙報,目光卻還在這一室的凌亂中流連,「她沒參加成慈善活動,那邊的人倒是對她挺重視,市裏有領導商量著要去看她。」

蔣平濤一聽,想起喬桑榆在醫院虛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還以為她能撐到回來,怎麼到g市就倒了?

而且,g市的領導去看她,也是沖着她做慈善的身份,哪裏會是因為她是蔣家媳婦的面子?他本就不希望她拋頭露面,還有意無意地幫了那個祁漠,沒想到她還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派幾個人去,把她接回來治!」蔣平濤快速命令。

「是。」助理點點頭,正想下去安排,可剛到門口又被喊住——

「等等!」蔣平濤擰著眉,斟酌著更有力穩妥地方法,「還是算了!我們就先當是不知道!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旭揚,也不要讓喬家知道。」

他得謹慎行事。

喬桑榆的慈善名氣越響亮,他就越要避着她點。

「嗯?」助理蹙了蹙眉,雖是不解,但還是聽從去辦,「好吧。」

***

而蔣平濤在助理走後,兀自站了半晌,才猛然扶起被摔下的座機,撥出了某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便快速命令:「最近,讓你的人都安分點!」……

「dna比對結果出來了。他叫張強,是個私人保鏢,大概一個星期以前,家屬報的案,確認失蹤。我們調查過了,包括查訪了他的老闆劉天航,暫時沒有發現有用的信息。」

關於那個茶几腳上的血跡,蔣旭揚拜託了刑警隊的朋友調查,沒想到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答案。

「失蹤」一個多星期?

時間是相符的。

「你不是剛領證嗎?」朋友戲謔地捶了他一拳,「不忙着辦婚禮,倒對失蹤人口有興趣了?怎麼,這個人你認識?這些血跡你又是哪兒弄來的?」

蔣旭揚沒說話。

他想起喬桑榆說的一切,越來越覺得那是真的。

良久,他才悶悶出聲:「我懷疑他死了。」

「什麼?!」朋友的臉色一變,身為刑警,當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有什麼證據?還是有什麼線索?是他殺還是自殺?」

蔣旭揚回答不上來。

他要去問喬桑榆。

「誒,你別走啊!」刑警朋友拉住了他,「把話說清楚!」

蔣旭揚停腳,回頭看向朋友剛給他的那份資料。目前,關於這個人的唯一社交圈,就是他那個叫劉天航的老闆……所以他不得不懷疑,喬桑榆被嚇到,是因為那個老闆操縱的關係。

「去查查他的老闆吧。」他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只能說這麼多。另外補充,「我着急去一趟g市,你能幫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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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專寵:總裁愛妻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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