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6 欺負人也該有個度

1466 欺負人也該有個度

下屬不明真相,自然也不會想得太過「周到」——既然天色已晚,大家都得回去休息,所以他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了一輛車、一個司機,送祁漠和喬桑榆回別墅……

理所當然的,他們得共乘。

喬桑榆起先不肯上。

因為祁漠剛說過:不想看到她。

「你們送他回去吧。」她擺擺手,故作輕鬆地朝下屬笑笑,「我沒關係,正好有點事,先留在這裏。一會兒你們方便的話,再過來接我,或者我自己叫車回去。」

留在這裏?

下屬滿臉錯愕:三更半夜的,她留在醫院裏做什麼?

這又不是留在商場里逛街!

「去吧去吧。」她催促下屬去復命,自己隨便扯了個理由,「我正好傷口有點難受,去掛個號看看。」她的傷口不難受,心裏卻很難受……總之,她也不想面對祁漠。

他的冷臉,像是把她全盤否決了。

「那讓祁少先回去休息,我留下陪你看醫生?」下屬當了真,立馬着手安排,「您等等,我去跟祁少說一聲!」不待喬桑榆答應,下屬便急急忙忙地跑向車子的方向請示。

「誒!」喬桑榆叫不住他。

***

他趴在車窗上和祁漠說了幾句,很快便又跑回來。

「喬小姐,祁少讓您上車!」他用原話,轉達了祁漠的意思,「祁少說『很晚了』。」

這句意有所指,又別有深意,下屬不懂其中的意思,於是原原本本地複述了出來。

喬桑榆扯了扯唇角,這才跟了上去。

他是懶得再讓人跑一趟。她想……

喬桑榆特意繞到了另一邊。

她識相地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和祁漠產生任何不必要的接觸,於是挑了離他最遠的位置,想要默默地坐上車。可誰知車門一開,她卻不由一愣——

她開的正是祁漠的位置。

可剛剛下屬和他說話,趴的明明是另一邊的窗戶……

喬桑榆實在沒想到,他在車內已挪動了地方,把最近的座椅讓給了她。

「我……抱歉。」她僵硬了一秒后急急道歉,想要快速甩上車門,祁漠卻突然伸手,抵住了她的動作。然後,他的身體往裏面移了移,不動聲色:「我讓你。」

「……謝謝。」她猶豫了一下,彎腰坐了進去。

祁漠很安靜,但俊臉上只剩淡漠,看不出悲喜。

這和剛剛在診室中,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個適才對她凶、對她吼的,和眼前這個……簡直判若兩人。他沉默地坐着,兀自閉目養神,彷彿一切的不快尚未發生。

喬桑榆也沒刻意提。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你傷口不舒服?」車子發動,喬桑榆正想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身側卻突然傳來祁漠的聲音,「一會兒到家,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你。」至少家庭醫生對她的病情比較了解,醫術也很好。

他的語氣很淡,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明顯帶着尷尬。

祁漠只覺得心裏無比煩躁,只能盡量剋制:他不想靠近她,也不想虧待了她。

「不用了。」喬桑榆回應,輕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虛應而笑,「沒什麼不舒服的。」本來就只是個借口。

「隨便你。」他沒強求,也沒追問。

然後,便是一路無話。

車內的氣氛靜得詭異,後座一言不發的兩人,讓下屬也看出了些許端倪……只是,他沒敢問……

兩人各懷心思地沉默著。

喬桑榆靜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在一同回家、一同上樓、走到各自房間門口時,喬桑榆才突然轉身,叫住了祁漠:「喂!」

他停了腳,卻沒有回頭。

「我已經能走路了……」她喃喃出聲,突兀地拋出這麼一句,然後糾結著繼續,「我恢復得很快,不會打擾你很久。」她靠近祁漠幾步,「我會儘快搬走的,你……」放心。

他對她的態度,她能明顯感覺得到。

但是他那麼對她的原因,喬桑榆卻是一概不知。

她沒法細問。

萬一他說出「因為感覺你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我覺得噁心,想避開你」……諸如此類的實話,她得多尷尬?又得多羞愧?她還是不問,有點自知之明的比較好。

「你想搬去哪裏?」祁漠這才猛地轉過身來,面色陰鬱。

她就這麼急着擺脫他?

他有這麼明顯嗎?

就算他此前「誤會」得很明顯,他難道有***擾或者強迫過她了嗎?

祁漠不禁覺得氣憤,再抬眼看到喬桑榆冷靜鄭重的神色,他心裏更是一番火大,直接大步折回,猛地一下扣住她的細腕,用力把她往前一推,便把她整個人抵在牆上。

強勢的動作,危險的眼神。

「啊!」身體撞上牆面,刀口的位置抽痛了一下,喬桑榆痛呼了一聲后忍住,實話實說地回答他,「反正,就是先從這裏搬出去再說。」

她不會厚著臉皮在這裏叨擾。

可這話聽在祁漠耳朵里,着實刺耳——

她還真是急!

身體都沒好,就急着往外面躲……她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你抓着我幹什麼?」她用力抽了抽手臂,卻沒有從他的鉗制中掙開,喬桑榆不禁有些急,也有些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竟覺得,祁漠的臉,似乎也離她越來越近……

***

「喬桑榆,」很快,他溫熱的氣息便噴灑在她的臉上,還帶着淡淡的酒香氣。祁漠將她制在角落,一點點地俯身過去,眼裏滿滿的都是威脅,他一字一句地告知,「……我今天喝多了。」

別有深意的一句話,其中儘是他的暗示——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君子夠紳士的了!可她還是拿他當洪水猛獸來躲,迫不及待從他家搬走……這算什麼?她是沒遭遇過真正的「風暴」。而正好,他今天「喝多了」,什麼君子紳士都可以不要……

喝醉酒的情況,他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

她大可以再惹他一句試試!

可喬桑榆沒聽懂。

祁漠這突兀的一句,讓她的思維有些銜接不上,眼看着他的動作開始變得親昵曖、昧,感覺到他的唇似乎要親上自己……她往後縮了一下,脫口而出:「是喝多了……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找你談。」

她推了推祁漠的手臂,想要就此分別回房。

但——

祁漠沒放。

喬桑榆又推了一次。

他的胳膊結實有力,卻依舊是紋絲不動。

「你幹什麼?」喬桑榆這下不禁有些急了,用力地抓了他一把。

她很惱。

像是籠中之鳥,她被祁漠困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還要盡量收斂自己的情緒,盡量把彼此當成簡單純粹的「計劃與合作」關係……這真的很難!

祁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一刻,無數衝動的想法經過他的腦海——

他想吻她,把她按在牆上抵死深吻;

他想要她,把她覆在身下徹夜纏綿……

反正她急着要躲開,要撇乾淨,他為什麼不索性把禽獸的事情做一遍,給她一個更好躲開他的理由?

但是,他終究沒有。

「喬桑榆,」最後,他也只是低頭附在她耳際,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完最後一句,「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說來有些頹然,可是他真覺得:在感情上,他被她狠狠「欺負」了一把。

祁漠說完這句,轉身直接走了。

喬桑榆愣了數秒——

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

他是在說她?還是在說他自己?

她沒有明白。

蹙眉想了許久,得到的唯一解釋便是——他可能真的喝多了,他今晚說的她都不明白。

只是,她心裏也好煩……

喬桑榆沒有睡好。

她輾轉了整夜,直到天色將亮,才在迷迷糊糊中入眠。再醒來,已是將近中午。

別墅內很安靜。

通往陽台的窗帘半掩著,能看到外面明亮的日光,也能聽到清脆的鳥鳴。樓下也是一片安靜,幾乎沒有任何人員走動的聲音……這裏的女傭,向來不會上樓催她起床件。

喬桑榆的視線移回,呆愣地盯着天花板靜了數秒,然後才猛地翻身坐起。

她快速地洗漱完畢,心中默默祈禱:現在出去,應該是不會碰到祁漠的吧?

說不清,反正很尷尬。

***

果然是沒看到祁漠。

他的房門緊閉着,裏面未傳出任何人聲。喬桑榆看了一秒后想抬腳,眼角的餘光卻發現自己的門口放着東西——是個大包裝的紙盒子,上面還系著一個蝴蝶結。

她拿起來打開了看:裏面是手機,她原先的那部手機!

哦,不對。

喬桑榆拿在手上打量了一下,在按下開機鍵以後,才發現了異樣:這不是她的那部手機!應該是和她的那部一模一樣的新手機!不過……裏面的卡卻是和她之前一樣的,操作起來和以前並無不同。

這就是祁漠賠她的手機?

喬桑榆如此想着,不由挑眉,往那扇緊閉的房門又多看了一眼。

他的門自然沒開。

喬桑榆原本打算下樓的腳步也就此停住,她拿着手機又重新回了房間,帶上門后抵著門扉,索性翻閱手機里的東西。有一點很奇怪:之前這邊都沒有信號,幾乎與世隔絕,但是今天一開機,信號便是滿格。

難道是以前那部手機的網絡有問題?

喬桑榆順勢一猜,手指正好點住「確認連接網絡」,然後登陸上自己的所有賬號。她還沒有細看,網絡接通的那一秒,微博的提示便瘋狂地跳出來——都是她的內容。

她的眉頭一緊,已經做好了被謾罵的準備,心裏甚至冷笑着想:罵吧!反正也罵不出什麼新內容!她昨天沒和祁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也沒什麼能繼續往外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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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專寵:總裁愛妻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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