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7 她如此難纏

1507 她如此難纏

翌日。一切如常。

喬桑榆起得很早,由祁漠開車,一起去了趟拘留所。她有些緊張,祁漠的心情卻似乎『挺』好。

他們在那裏見到了劉東偉,昔日風光無限的劉總。

一周不見,他的形象已經大變。他剃了頭,變成了獄中統一的板寸,也穿上了黃馬褂,手上還帶着一副手銬。他的神情很頹喪,看起來昨晚沒睡的樣子,還頂着一雙黑眼圈……

「十五分鐘時間。」獄警押送着他在桌子對面坐下,按照常規的流程,冷冷淡淡地規定談話時間。

然後,獄警取下了劉東偉的手銬。

「劉總,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喬桑榆開口,單刀直入,「關於小井。」

劉東偉這才抬頭打量過來,他的視線在祁漠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快速移開了,看向喬桑榆嗤諷一笑,同樣開『門』見山:「人是我殺的。」

「你怎麼殺害她的?」喬桑榆暗暗捏緊了拳頭。

之前,這是她竭力迴避的問題,因為她不願想像小井的慘死。但現在,這是拯救小井的唯一方法。

「這個問題,警察不是問過了么?」劉東偉聳了聳肩膀,頭又一點點地埋了回去,「要審訊的話,還是讓警察來吧。」

他什麼都不肯說,軟硬不吃。

直到喬桑榆說出那句:「coco失蹤了,你知道嗎?她可能知道了真相,是你同夥帶走她的嗎?」

劉東偉沒有說話,放在桌上的拳頭卻緊了緊。

這個無意識的小動作,已經驗證了喬桑榆的猜想。

「你的犯罪不合邏輯!你『交』代不出你的作案過程,所以要麼是你喝多了不記得,由你的同黨幫你完成;要麼,是你有所隱瞞,你還有沒『交』代的,這會讓你罪加一等!」她不是法官,不是律師,不是警察,但提出的問題,卻比任何一類人都要尖銳。

感謝她的演藝生涯,此時給了她底氣。

劉東偉也沒想到喬桑榆會這麼「難纏」,在她的『逼』問下漸漸招架不住,於是不由自主地,頻頻向祁漠的方向張望……

「coco提到過閣樓里有小井的頭髮。」不管coco所說是不是真的,喬桑榆也暫且把她的話當成了證據,繼續向劉東偉施壓,「閣樓里藏着你的同黨?你們真正殺害小井的地方是在閣樓,對不對?」

提到「閣樓」兩個字,劉東偉的面『色』煞白,目光轉為驚恐。

如果剛剛他還在向祁漠的方向偷瞄的話,那現在的視線,算是筆直地停留在他臉上……滿是求助!

「你看他做什麼?」喬桑榆不耐地低喝,已有些憤怒。

但也只是一秒,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倏地轉向祁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沒有。」他生硬地回她一句,站起了身,『插』著『褲』袋走到房間的角落裏,默不作聲地背對着桌子。

而劉東偉的目光,依舊跟着祁漠。

他不敢當着獄警和喬桑榆的面問:怎麼會扯到閣樓和同黨?不是說他認了罪就好的嗎?只要等到喬桑榆離開a市,他就能自己活動人脈,再把自己保釋出去,或者找個替死鬼……

他真不想繼續調查了!

他也不想招惹閣樓里的,coco不是已經失蹤了么?估計凶多吉少,成了第二個小井了!

「你……」循着他的目光,喬桑榆同樣看向了祁漠,她也忍不住站起來,走向他,近乎哀求地看着他,「祁漠,你要是查到了什麼,拜託告訴我好不好?這事關小井……求求你。」

祁漠的臉『色』很冷。

他『精』心的安排,最後卻還是壞在了劉東偉這個人身上。

「沒有。」他冷聲重複,回頭看向劉東偉,眼底有着森寒的殺意和警告,「你問他比較好。」

「可是他不肯說啊!」喬桑榆執地賴上了他,祁漠不肯開口,她也微怒,指著劉東偉,「他們殺了小井!你難道要看着他的同夥在外面快活,到最後只有他一個人給小井抵命嗎?」抵命?!

怎麼會是抵命?!

原本已緊張到極致的人,聽到喬桑榆的話,當場失控地站起來,脫口而出:「你不是說我認罪就能脫罪的嗎?怎麼會讓我抵命?我又沒有……」他的話沒有說完,獄警已上前將情緒『激』動的他按回原位。

喬桑榆和祁漠同時一靜。

隔了許久,喬桑榆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發顫,一字一句地問他:「祁漠,怎麼回事?」

「帶他回去。」祁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向劉東偉的方向,朝獄警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過去,重新給劉東偉銬上手銬,正要拉他離開的時候,劉東偉卻突然爆發,大聲喊叫着,掄起座位的鐵椅子,朝着兩人的方向砸過來…………

事發突然,誰都阻攔不及。

「小心!」

祁漠一驚,下意識地撲上去護住喬桑榆,把她按在懷裏往旁邊帶……強大的慣性讓彼此重心不穩,雙雙摔倒在地。

鐵質的椅子擦著身體飛過去,差點砸到喬桑榆的腦袋,最後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乒!」一聲碎響,玻璃窗瞬間被砸穿,玻璃碎片迸濺而出,大小不一地散落了一地……

喬桑榆只覺得前臂一陣刺痛,她正好壓到了剛迸出來的玻璃渣。

探視室一片混亂。

「我不要償命!我不要死!」劉東偉發瘋似的怒吼,一張臉完全扭曲,張牙舞爪地試圖撲向祁漠,「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這……」

一個獄警幾乎抓不住他。

「劉東偉!!」幾個獄警怒喝着,最終動用了警棍,才揪着他的頭髮,將他嚴嚴實實地制服在了桌面上,「你還配合不配合了?」

他沒有回答獄警的問題。

身體被徹底制住,他完全喪失了戰鬥的能力,整個人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嘴裏還在不甘地喃喃自語:「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我明明不用死的……」

獄警沒這個閑工夫聽他「扯」,用了狠勁,先將他押送回牢房。

***

祁漠扶著喬桑榆從地上起來。

喬桑榆的表情震然著,臉色很白。不是因為剛剛受到的驚嚇,而是因為劉東偉說的話——「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她很確定,劉東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看着祁漠的。

他們之前說的……是什麼?

「你流血了!」祁漠低呼,舉起她的手臂,發現了她前臂的血痕。他不由沉了臉,眉頭緊蹙:「我帶你去醫院。」

她需要清洗和包紮。

地上都是碎玻璃,不知道有沒有玻璃殘留?也不知道會不會細菌感染?

「不用!」喬桑榆卻在他觸碰過來的時候,猛然甩開了他的手,她自己捂住了帶血的傷口,冷靜地抬頭看向他,目光執地和他相對,「祁漠,劉東偉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顯然有關係。

她追問到底!

「傷口容易感染,我送你去醫院!」祁漠卻充耳不聞,直接忽略了她的質問,堅持先前的那句,拉了她另一側的胳膊往外。

她再度甩開。

「祁漠!」喬桑榆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雙眸中只剩下不理解,「小井是我的朋友!!」她想不明白他隱瞞的理由!她的朋友死了,他難道都不願意幫她嗎?他寧願站在劉東偉那一邊?

「先去醫院。」他硬邦邦地丟出四個字,臉色同樣冷了幾分。

這回他沒有強行拉她,只是迴轉過半個身子,朝她伸出手,語氣頗有嚴厲:「你走不走?」

喬桑榆沒動,抿著唇瞪回去。

像是一場無言的對決,誰也不肯先服軟鬆口。她堅持要她的答案,而他又執意不說……戰爭,一觸即發。

「這是怎麼了?」另外的獄警聞聲趕來,不明真相地查看着現場,嘴裏嘟囔著,「沒想到那個劉東偉還有暴`力傾向,前幾天審訊都配合得像個小白兔似的……真該給他多上幾個銬!你們兩位沒事吧?受傷了?」

他的加入,無意中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沒事。」那個獄警想要查看,喬桑榆淺淡一句,握着手臂直接往外走,「我自己去醫院吧!」

「誒?」獄警沒攔,看着一前一後走出去的兩人,總覺得氣氛怪異……

繞過走廊,喬桑榆向前走了沒幾步,便停住了腳。

她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祁漠同樣在她身後止了步。

「我說了我自己去醫院!」她重複出適才的那句話,口氣很犟。她剛這麼說,不止是回答獄警,也是回答了他。

祁漠蹙了蹙眉。

「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她努著唇背對着他,盡量忍住鼻翼間的酸澀和委屈,聲音顯得冷淡又無所謂,「反正小井是我朋友,也應該由我自己去調查。不過,至少請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地輕嗤:「我顯得很像白痴!」

她很努力地偽裝、推理、聯想……去一步步接近真相,而他明明知道一些事實,卻有所隱瞞,還和她一起調查的樣子……

有意思嗎?

把她當傻子耍嗎?

「桑榆……」祁漠追上去,試圖挽留。

他不是故意瞞她,而是真相太複雜,她知道反而會更心寒。

「不要碰我!」她在他觸上手臂的那一刻叫出來,情緒隱隱失控,「祁漠,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好好好!」

她發了火,祁漠連忙鬆開,舉起兩隻手一副投降的姿態:「我不碰你……你先去醫院,包紮完傷口我們再談。」

他清晰地看到殷紅的血跡從她的指縫中滲透出來……

傷口要緊,他不能繼續刺激她。

喬桑榆看了他數秒,終於轉身就走…………

她在拘留所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跳上去報了地址就走。

祁漠開着車,默默地在後面跟。

一路上,司機頻頻往反光鏡中張望,心情很是「跌宕」——理論上說,被人開車跟着,心裏都會慎得慌,不自然地想到各種危險和麻煩;但是一輛普通的計程車,被一輛數百萬的豪車一路跟着……

這種體驗真不是每天都有的!

再說哪有開着數百萬豪車的尾隨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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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專寵:總裁愛妻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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