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辭舊迎新

大年二十八，莫墨父母風風火火從帝都坐飛機回家，臉上略帶疲憊。

第二天，莫墨一家去鎮里的集市採購年貨。

說是小鎮，也就是幾條街道而已，但逢過年時間，附近村的村民都來趕集購物。

如今，一眼望去，街上人山人海，車輛根本開不進街道，莫名只好把車停在集市外圍。

一兩百米長的街道，路邊全是賣年貨的地攤，在城市裏買不到的農特產，有些城裏人還專門開車下鄉鎮購買年貨。

莫墨老家這邊，過年愛好包大粽子，北方人估計都沒有見過大粽子，都會好奇問道：「那麼大，如何煮熟啊？如何吃啊？」

每個家庭包的粽子大小不一樣，家庭人口多就包大點。一般做法是把精選的五花豬肉切成小長條，加上三花酒、五香粉、精鹽等佐料，半斤糯米，連同兩三兩去殼綠豆，用粽葉包在中間為餡，最後用麻繩系牢粽葉。

莫墨一家買的年貨不多，主要是包粽子的東西，幾隻土雞，幾斤牛肉，對聯，煙花爆竹等。

一家人買完年貨，回到家裏，就忙着準備過年。

由於氣候跟風俗習慣，南方人多是廚師能手，還是能保證飯菜色香味俱全，南北方飲食各有特色，談不上誰的最好，但大多北方人會說南方人會做飯。

莫耀也算是半個廚師，村裏誰家辦紅白喜事，他也能幫上廚師活。他忙油炸扣肉，寧蘭馨和莫墨奶奶就包粽子，莫婉晴幫忙繫繩，莫墨偶爾湊個熱鬧幫個忙，一家呈現著純純的華夏鄉土氣息。

大年三十晚。

一年一度春節，莫華莫耀兩家人一起過年吃年夜飯，跟往年沒啥區別，可能不一樣的就是兩家人都有錢了，酒好了些，其它的沒啥區別。莫墨也不喜歡吃什麼鮑魚魚刺，更不喜歡在酒店吃年夜飯。還是覺得感覺家裏溫馨些。

莫墨不知道異界有沒有過年這一說，反正沒聽過石武提起，說是一年豐收的季節就是慶祝的日子。

這幾天，莫墨也不打算到異界，他真是想過個輕鬆日子。

春節晚會，雖然莫墨不想看，但也想通過春晚回憶一些大事件，更何況難得跟家人一起聊天看春晚。

大廳里幾個女人圍着餐桌邊包粽子，邊看春晚。幾個成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看電視，聊聊天，莫墨則是遠離煙區，靠在沙發上，雙手抱胸，不時地插嘴說兩句話。

十點四十多分，聽完張雪友的歌曲《純真年代》，莫墨就犯困了，直接回卧室，蒙頭就睡。

鐘聲一響，正點剛過。

臨近十二點鐘，高朝村的村民就提前放鞭炮煙花了。莫墨睡得死死的，鞭炮響聲也擾不醒他。

「兒子，起床啦！起來放煙花，你爸就要放鞭炮了！」寧蘭馨沒見兒子起身，怕他錯過放煙花時間，進屋拍他被子喊道。

莫墨睜開朦朧的雙眼，尚未揭開被子，就聽到村裏傳來一陣陣爆竹聲，迷迷糊糊地說了聲：「就來！」

莫墨來到院子，看着老爸已經在院子裏點燃了爆竹，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在寂靜的村裏是那樣的清脆，響亮。他姐姐捂著耳朵躲得遠遠的，直接跑進屋裏。

莫墨看到姐姐的狼狽樣，大笑起來。如雷鳴的鞭炮聲也把他弄得清醒過來，再看看被煙花點亮的夜空，父母喜悅的表情，快樂也從他心裏溢了出來，流淌到全身。

這才像個過年的樣子。

放完鞭炮，莫婉晴就急不可耐地拿出煙花出來，擺在院子裏。

家裏買煙花不多，僅花了百來塊，都是他姐姐鬧着買的，往年反而是他鬧着買。

「小弟，你來點燃煙花不？」莫婉晴拿着點燃的佛香，回頭問下弟弟。

「你點唄，我跑不快！」莫墨笑嘻嘻地說。

「哼，給你點不點！」莫婉晴得意地撇了下嘴，蹲下正要點火引的時候，莫墨大喊「啪」的一聲，可把她急跳開煙花，嚇個哆嗦，佛香都直接扔掉了，引得家人大笑。

莫婉晴拍拍小胸脯，回頭瞪了弟弟一眼，嗔怒說：「嚇死我了！你別亂喊好不好」，說完撿回方才扔掉的佛香。

莫墨這回沒嚇姐姐，看她做着隨時跑開的架勢，可她有些害怕，天氣又有些冷，手發抖，拿着佛香點了幾下也沒戳中火引，一分鐘后，她拿的佛香才擦中火線，一看到火引點燃，立刻跑開。

電光火石之後，當煙花驟然綻放，璀璨了整個天空，莫婉晴歡喜地叫喊。

莫墨看着姐姐放煙花蹦蹦跳跳的樣子，為她高興。

他姐姐就這出息。

莫墨抬頭看着天空，絢彩奪目的煙花消失的很快，嘆了一口氣：「煙花易逝，紅顏易老。」

莫母看到兒子剛才還歡喜地樣子，剛才嘆了一口氣，好奇問道：「兒子，怎麼啦？大過年，唉聲嘆氣的，你去年可喜歡放鞭炮了，今年有錢買煙花，你倒真不喜歡放了。」

「媽，我沒事。」莫墨也不知道為啥，感覺突然間失去了放煙花的興趣，也許前世見多了，如今又是感慨人生。

有時候，懂的太多未必是好，反而是煩惱。

他才十二歲，好像已經失去了童年應有的樂趣，這真是悲哀！

放完煙花，莫墨沒了困意，看到母親還在廚房煮粽子，過去看看。

隨便用紅磚搭的灶，上架著一個特大號老式鋁鍋，鍋里裝着滿滿的粽子，鍋蓋都將蓋不住，水汽已冒開，整個屋裏熱氣騰騰，瀰漫着粽葉的味道。

「才煮了一個小時，水剛開，粽子得煮七個小時才熟，你回去睡一覺起來就可以吃了。」莫母退了下燃燒過猛的火柴，面對兒子，一臉溫柔的笑容。

「媽，我不急，過來烤烤火。」莫墨搬來小矮凳，坐在火灶旁，伸出雙手取下暖，跟母親聊聊天。近兩斤的粽子，就是得熬六七個小時才熟，至少把糯米煮成無米粒狀。

其實他也不喜好吃粽子，每次過年只是嘗嘗鮮而已，吃多了會膩。

「兒子，最近去賭石沒？」母子聊了半小時，寧蘭馨啥都問，也把帝都的事跟他說了。

「最近沒去，打算過年後去一趟平州吧，要是能賺到錢，再買些新房吧。」莫墨只是給母親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帝都房價已經止跌，略有上漲的趨勢，他再不買，若等到各地銀行貸款政策全落實下去，那些炒房客借到錢，房價就要瘋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