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白馬津關羽顯聖
趙雲說完這麼一段話,便將手中端著的酒杯灑在地上。
一旁的張任,也跟着將手裏端著的滿杯酒撒在了地上。
說來也怪,這酒一灑下去,趙雲只覺一直繚繞在耳邊的金戈鐵馬之聲終於消散了。而張任,也只覺那陣陣陰風終於不吹了。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雖然鬼神之說,雖然虛幻,但天下確實有一些怪事無法解釋。
比如頭七,說是人死後的第七天,亡人的魂魄會回家一趟,這一天晚上,家裏會出現一些怪響以及動靜,比如說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但第二天起來一看,卻一切正常。(我遇到過……)
趙雲張任二人見此,便將這情況歸咎為關羽顯靈了。
趙雲對着張任說道:「看來雲長是知我到此,所以顯靈了,讓將士們休息一會,咱們去陪雲長敘敘舊,喝杯酒如何。」
「雲長過世,我領軍在外,未能前往祭拜,今日至此,理應陪他敘敘舊。」張任點了點頭,提着酒罈子來到石碑下。
趙雲便下令騎兵原地駐紮,休息一二,與張任來到石碑之下,席地而坐,一邊喝着酒,一邊述說着與關羽相關的往事。
酒過三巡,趙雲手裏的酒罈子也空了,趙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着石碑說道:「好了雲長,雲提兵北上,身兼重任,今日便到這裏了,待擊破魏賊,在過來與你把酒言歡。」
趙雲說罷,便召集兵馬,準備前往白馬津渡口看看情況。
兩千兵馬皆上了戰馬,準備往北而去,忽然,一陣狂風驟起,忽然天昏地暗。
此時已然入冬,這一陣狂風竟然吹得飛沙走石。
「吁!」趙雲張任二人在前,只覺狂風甚大,騎兵奔走竟遇到阻力,難以向前。
趙雲回頭看了看,所有騎兵也都是如此,被狂風吹得寸步難行。
先前趙雲聽見金戈鐵馬之聲,張任只覺陰風襲體,而騎兵們卻沒有這種感覺,可現在這狂風卻是真實存在,所有人都感應到了。
張任伸手在半空中感應了一會兒,旋即說道:「今日天晴氣朗,怎麼突得狂風大作,天昏地暗,真是奇了怪了。而且這風向,還是東南風啊,子龍,你是河北人,可曾遇到這種怪事?」
趙雲沉吟道:「夏季刮東南風,冬季刮西北風,此乃定律眾所周知,雖然有時候冬季也刮東南風,但提前也能看出預兆。
當年曹操南下,兵至赤壁,時值寒冬,周瑜想出火攻之計,但當時吹的卻是西北風……」
張任聞言立刻說道:「我聽說是大司馬祭天,借來三日東南風,周瑜火攻之計才得以實施。」
趙雲聞言笑道:「非也,大司馬隱居隆中,久在長江邊上,熟悉長江氣候,根據經驗,知道當時風向會有所轉變,這風並不是借來的。」
「這麼說這東南風來的是正常的?」張任沉吟道。
「不正常!」趙雲搖了搖頭道:「風向轉變會有預兆,不會像今日這般突然天昏地暗,平地起東南風,這風會不會是與……」
趙雲說着,回頭看了一眼坡嶺上的石碑。
「會不會與雲長有關?」
剛才那金戈鐵馬之聲以及陣陣陰風,別人沒聽見就他們二人聽見了,祭拜完關羽之後,異像就消失了。如今離開,又突然狂風大作,趙雲也只能將這種怪事歸咎到關羽身上。
張任聞言沉吟道:「大將軍公正無私,從不因私廢公,如今我們有要事,他又怎麼會顯靈阻攔呢?」
趙雲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會不會是魏軍有埋伏,雲長顯靈示警,在提示我們?」
「嗯?」聽了趙雲的話,張任心中咯噔一下:「如此異像,說不定真是雲長顯靈想要提示我們什麼。」
趙雲翻身下馬,對着石碑的方向拜倒在地,口中念叨道:「雲長啊雲長,若真是你在顯靈,想要提示我們什麼,便請散去這狂風吧。」
趙雲話音剛落,那狂風頓時削減了許多,只是並未散去,但其風力卻是減弱了許多,並不影響騎兵行軍。
「果真是大將軍顯靈!」張任見此驚訝道:「子龍,我看咱們還是不要貿然進軍,先派騎兵沿着黃河打探一二吧!」
「也好!」趙雲點了點頭,喚來一個騎將,命其率一支騎兵沿着黃河打探情況。
趙雲自率主力大軍,在白馬古戰場駐紮。
等了半個多時辰,騎將率兵返回。
「怎麼樣?可曾遇到魏軍埋伏?」趙雲喚來前去打探的斥候隊長詢問道。
「怪事,怪事啊!」斥候隊長一臉驚奇的說道:「將軍,我率兵北上抵達白馬津,白馬津渡口並無渡船。隨後我又率兵沿着黃河打探,發現那狂風,只在一個範圍內吹,尤其是白馬津上游二十里,最為明顯。」
張任聞言疑惑道:「什麼狂風只在一個範圍內吹?說清楚了!」
斥候隊長抓了抓腦袋,用腳在地上畫了個圈,說道:「就是狂風只在這一個圈子裏吹,外面卻是無風。」
張任擺了擺手道:「許是遇到高山隔絕大風。」
斥候辯解道:「不是,那是一片平原,並無高山阻隔,那狂風只在那範圍內刮,比這裏大多了。而數步之內,卻一絲風也感受不到。」
「竟有如此怪事,帶我們去看看。」
趙雲張任二人對此非常驚訝,決定前往斥候隊長所說的地方去看看。
一行人北上抵達黃河岸邊,果然,黃河岸邊的風更大,趙雲不覺得這有什麼,因為冬天黃河邊的風本來就大。
抵達黃河之後,斥候隊長又讓趙雲沿着黃河上遊走,走了二十多里路,情況便有些奇怪起來。
現在外圍,趙雲望着前方沙塵漫天,不禁說道:「這風果然不對勁,前面狂風大作,這邊卻風平浪靜,就好像完全處於兩個世界。」
「突生異像,又可能是雲長顯靈,不得不防啊。」張任皺着眉頭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