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暮
「莫莉，你說當年在地球時，那天我不去跑步不撿起本源珠，大家生活的會不會更好。」
星途號漂浮在太空中，徐小白和莫莉坐在星途號上看着浩瀚的星空。
太空的環境對已經四次進化的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影響，星途號的引力模塊也把表面重力調成地球的重力，讓徐小白兩人能如在地球表面般習慣。
「不會，這樣的話徐小白就不是徐小白，應該叫徐屌絲。」
旁邊的莫莉一臉笑意轉過頭揶揄道：「那時候高中學歷的你，在羊城工資還不到五千，又沒車沒房，這樣估計連娶老婆都娶不了，就更別說被985學院的林曦丫頭看上，在酒吧把我泡上了。」
「是我泡嗎？明明不知道是誰主動上來搭訕，問請喝一杯的。」
徐小白也是笑了笑，突然神情一肅問了句：「後悔嗎？」
「當年我看着我父母慢慢老去死去，看着身邊一位位親朋老去死去，就剩下我一個人孤獨活着的時候，那時候不單後悔，還恨你。
也幸好你當年坑的不止我一個，還把林曦那丫頭坑了，讓我時不時能找下她聊聊天，調戲下她那個百年雛兒排解孤單和壓抑的情緒，不然恐怕我會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甚至人類和地球能不能存在都是問題。
不過過了那段時間就沒什麼好後悔了，恐怕我爸媽也沒想到他們女兒能成為女元首，一聲令下幾十億人頭落地，能見證宇宙一場場文明史詩，能決定億萬文明的生死。
其實林曦也沒後悔，真後悔我們就不是這樣的態度，更不會陪你發瘋研究現在這玩意，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這可不像當年那個開着不說武器系統，甚至連防護系統都沒有的星途號隻身飛出太陽系的徐小白。」
或許是對未來的恐懼，對本源珠背後試驗的恐懼，對現在研究的恐懼，後悔，這個問題徐小白這些年問了幾次，但每次林曦和莫莉都給了肯定的回答。
幾萬年的朝夕相處，她們對徐小白都很了解，知道這是徐小白在乎的緣故，真不在乎那就會像當年那樣二話不說堅決溜出太陽系那樣。
隨研究的進展加快，來自未知的恐懼，來自九級文明的壓力就越大，這股壓力大部分都是承壓在徐小白身上，所以才會讓徐小白偶爾會情不自禁問出一些明知故問的問題。
徐小白和莫莉聊了一會兒天，突然林曦的身影出現在星途號外面，走到兩人身邊。
「研究出來了。」
林曦把兩份全息平板交給徐小白和莫莉，說道：「意識維確定存在，和信息維一樣屬於客觀的維度。
基因的本質是一道有活性的信息，生命屬於信息的結合體。
當信息擁有活性的時候，信息的活性就會和意識維發生共鳴，意識能量會附着在這道活性信息上。
這個共鳴現象是信息維層面和意識維層面的共鳴，所以我們利用意識能量感應外界的時候，能夠如同高維俯瞰般知道物體乃至空間的信息，只不過因為意識不夠強大和宇宙的限制，我們感應到的只是大概信息。
因為共鳴現象是發生在信息維和意識維這兩個客觀維度，所以生命進化的痕迹會被信息維記錄，同時信息的活性也會逐漸衰退，這也是種群克隆能快速誕生智慧的原因，也是文明壽命存在的原因。
至於智慧生命的主觀自我，智慧生命「我」的存在，這是信息和意識共鳴結合后，經過一系列信息轉換產生的。
這就像一枚特殊的種子，當受到外界信息刺激，在信息的不斷交換和轉換中會逐漸發展處智慧生命的人格，自我意識，自我認知這些，所以說智慧和性格有一部分先天因素，但更多還是後天接受的信息決定的。」
林曦說的很簡短，但徐小白和莫莉兩人手中的全息平板密密麻麻的推導過程，足以淹沒一個六級文明的文明主控計算機的數據量，卻揭示了其中的複雜性。
這就像E=mc2一樣，公式很簡潔簡短，但背後蘊含的數據和理論卻是一個龐大的量級。
「意識維是怎麼確定其是真實存在的，能進行現實觀測嗎？」徐小白大概看了遍手中的分析數據，提出一個問題。
「不能，意識維屬於客觀維度，並且只與信息的活性發生共鳴聯繫，我們並無法進行探測。
不過這不影響在數據層面的推演，種種數據表明，意識維是真實存在，只有意識維是存在那才能解釋這麼多生命的奇特現象，解釋「我」的存在。
真要進行現實探測，只需要我們突破到九級文明，掌握改變信息維信息的方式，那就能通過信息維再去了解意識維，但就目前而言，在數據層面通過已經足夠了。」
「意識維已確定真實存在，真沒想到宇宙的全貌是這樣的。」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幾人的腦海中。
徐小白瞳孔一縮，和林曦莫莉兩人相視一眼，林曦和莫莉稍稍往徐小白那邊靠近，徐小白則關掉手中的全息平板笑道：「那位九級文明大佬光臨，本源珠的製造者？」
「你可以叫暮，至於本源珠的製造者文明，那是一個瘋子，死了300多億年了。」
一個光團出現在徐小白等人面前，腦海中的聲音同步響起。
徐小白腦海中轉了幾個念頭，直言不諱道：「前輩是在開玩笑吧，這個宇宙從大爆炸誕生到現在也就一百多億年，哪來的300多億年。」
「小傢伙，你該不會真認為從規則中獲取到的宇宙壽命信息是假的吧？」暮笑呵呵的說道。
規則信息中的1632億年？
徐小白三人愣了下，問道：「那宇宙大爆炸是假的了？」
「宇宙大爆炸也是真的，但那不是整個宇宙的大爆炸，12維也不是在大爆炸中誕生的，這只是當前物質時空的大爆炸。」
暮又給出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接着道：「宇宙的歷史有點複雜，大約在400億年前，我們想要突破，尋求無路就把當前物質時空改造了，改造成一個試驗場。
算上這次的宇宙大爆炸，當前物質時空已經被改造輪迴了3次，前面2次都失敗了，但總算這次成功了。」
咕咚。
徐小白咽了咽唾沫，果然，相比較自己的手筆，這幫九級文明大佬才是陣陣牛逼啊。
「你說的成功，是指意識維的具體數據還有智慧生命「我」的奧秘？這東西你們要研究應該沒問題吧。」
徐小白大概看出來對方可能沒有惡意，收斂壓下心中的震驚接着問道。
「我們研究不了，信息維中關於和意識維的共鳴現象一直是一個未解之謎，當年猜到了還有個意識維的存在，但一直摸不到邊。
一直到那個瘋狂傢伙出現，直接闖進信息維，從中獲取到一部分數據臨死前製造了你手中的本源珠，才讓這個研究有了希望。
但或許是怨恨當年我們沒一起去救它，被信息維同化前它在本源珠上面設置了自毀系統，一旦有九級文明接觸或者改動本源珠，上面自毀系統就會觸發，所以我們只能等，只能構建出一個個理想環境側面推動本源珠的使用者去研究。
但很可惜，一直以來不知是環境問題，還是本源珠的使用者性格問題，這麼多年都沒人研究成功。
甚至有些人別說研究本源珠，連每次使用都要三叩九拜跟膜拜神靈般，一些生命得到本源珠更是過上了居家幸福小日子，不理會其他。
你還是這麼多年來我見到的第一個獲得本源珠第一時間就是研究，然後跑出自己母星的人。」
說到後面，暮語氣些無奈，誰能想到這看似只差臨門一腳的研究一等就是幾百億年，如果不是知道不能突破繞過那傢伙最後時刻留下的限制，不然大家早就把本源珠拿來自己研究了。
暮後面語氣中的無奈徐小白沒有注意到，此時他是真被震驚到了。
闖進信息維？這果然是瘋子。
先不說信息維怎麼進去，單單信息維屬於客觀維度就不允許任何主觀屬性的生命和物體進去。
什麼客觀，那就是沒有主觀，任何擁有主觀思維或者意識的物體，不管是人還是操控的儀器，跑進去都會成為一道道客觀的信息。
比如人類跑進去，進去裏面那就是變成一道描述了多少碳氧氫鈉等元素，以某種結構和方式的組合的信息，所有主觀意識都要被同化抹滅。
呼......
徐小白深深吐出一口氣，把心裏面的震驚壓下，問道：「你剛說的突破是指什麼？難道九級文明還能再往上？另外36億年前的戰爭是怎麼回事？科技屏障又是什麼情況？針對生物文明和星空異獸的規則打擊目的是什麼？12維上面到底有什麼價值？」
徐小白接連問了幾個問題，這麼多年來，他心裏面實在有太多問題想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