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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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德基方的人慾哭無淚,江虹飛問他們，他們問誰呢。
聯絡人道：「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猜測是極端黑粉所為。」撕海報事件以前也出現過,但是從來沒有規模這麼大,最多只發生在零散的幾個城市,都是因為極度不滿他們選擇的小鮮肉代言人，對家在盛怒之下做出的瘋狂事。
似乎是為了讓江虹飛放心，聯絡人打包票道：「我們已經在徹查此事,在晚上之前肯定給你們一個交代。」隨後他話鋒一轉，憂心忡忡道,「所以今天請一定不要讓孔先生出門,免得他被極端粉絲傷害。」
江虹飛：………………
他的第一反應是，大神不愧是大神，這麼能耐，不僅吸粉能力是第一流的，招黑能力也是第一流的，這才多少天啊,竟然都有極端黑粉了，失敬失敬。
第二反應是，沒事,就放他出去吧,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反正撞上黑粉,自己要擔心的也不是孔宣大神的安危，反而是黑粉的生命安全，五色神光一出，誰人敢與大神爭鋒？
但不管他的心理活動多豐富，卻還是安慰聯絡員道：「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孔宣出門的。」
肯德基方這才放下心來，千叮嚀萬囑咐讓江虹飛做好安保工作。
孔宣和江虹飛不在一個房間，但是憑藉准聖的聽力，想要知道江虹飛正在打電話還不是一件小事？雖然他沒有多在意電話另一頭的內容，通過從經紀人口中吐出的隻言片語也足夠他知道海報出了問題。
這還了得！孔宣頭上的紅毛一下子豎了起來，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紅色挑染總會有所反應，明明昨天他還全副武裝戴帽子口罩出門，就為了瞻仰自己海報上的英姿，也滿意地看見周圍人類駐足不前盯着海報的痴迷眼神，這一切一切都能滿足孔宣的虛榮心。
更不要說他昨天晚上偷偷變回原型站在鏡子前，發現自己的羽毛果然更加閃亮了，人類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他身上，讓他一天比一天更好看。
所以，當他的信仰之源出問題時，你讓孔宣怎麼不在意？
他都不掩飾自己聽見了江虹飛的話，走到他面前道：「海報出什麼問題了？」
看見孔宣眼角隱隱凝聚著怒氣，江虹飛感到頭疼，雖然他不擔心這位大神被粉絲傷害，但是現在他最擔心的卻是自己的人身安全，他一點都不想知道什麼叫做准聖的怒火。
江虹飛斟酌再三道：「大神你聽了要冷靜，千萬不要衝出去用五色神光刷人。」
「你的海報，就在今天夜裏，都被撕了，現在還沒有找到全國各地的作案人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
讓江虹飛想不到的是，孔宣不僅沒有勃然大怒，相反，原本堆積在臉上的不爽之情竟然煙消雲散，他嘟囔道：「什麼啊，原來是這種小事。」
他意外地寬宏大量，甚至同江虹飛宣佈道：「我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幕了，沒想到會發生得這麼快。」
江虹飛心說我都沒有猜到你怎麼就猜到的，但嘴上還是虛心求教道：「那大神你看是因為什麼原因？」
孔宣道：「當然是因為本座長得太好看，那些粉絲才會趁人不備將海報撕下來帶回家日日瞻仰，難道還會有第二個原因？」他說到這裏還有些不滿，「我昨天就覺得地鐵站的海報一點防護都沒有，遲早要被人扯光，你跟他們提提，也給我的海報弄個玻璃框裱起來，這樣才能減少損傷。」
江虹飛：………………
他乖巧道：「好的大神，明白了大神。」
但是心中卻在拚命咆哮道：你TM在扯淡啥？
等到晚間直播開通，又是另一番景象，原本孔宣的粉絲們正在他的微博底下搭話題高樓，等到直播間打開，便與孔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666666666666，孔宣小哥哥真的是搞了一個大事情，我昨天晚上路過肯德基時都傻了。」
「還好沒有去搶銀行，我連保釋金都準備好了（汗）」
「wuli孔宣也是牛逼，第一次看見主播可以上肯德基海報的。」
「說起來你們就沒人發現今天海報都不見了嗎……」
孔宣看見屏幕上的話，也隨口問道：「說到全國的海報都不見了，講實話，是不是你們乾的？」他說得有鼻子有眼，「就算是極端粉絲也不可能遍佈全國吧，我猜肯定是你們垂涎本座的美色，偷偷把海報撕下來帶回家瞻仰，對不對？」
屏幕上閃過一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網友都表示，小哥哥你長得這麼好看，說什麼都是對的。
然而這只是大多數，在哈哈哈哈哈哈中，有幾條零散的懺悔彈幕格外明顯。
「對不起孔宣小哥哥，你說對了orz。」
「我真的就一下子沒管住自己的手。」
孔宣看到了這幾條彈幕，其他網友也看到了，多少人在屏幕後一下子變成doge臉，他們的想法在這一瞬間驚人地同步了。
這也成？
江虹飛也看見了粉絲的懺悔。
他本人責任心挺強，就算做得工作再不盡如人意都會做好他的分內事，更不要說他其實還蠻喜歡當經紀人的，而孔宣又是個前途無量的香餑餑，每一次孔宣做直播，他都會在同一房間用移動設備看，就怕突然出什麼問題，他也能幫孔宣解決一二，金牌助理都沒有他這麼細心。
他看見彈幕時目瞪口呆，腦海中想起孔宣之前同他說的話，難不成又被孔宣大神說中了？
還沒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來，被他調成震動模式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肯德基方的電話，立馬出門接聽，還小心翼翼地將門合上，就怕自己的聲音影響到孔宣直播。
同他說話的人還是上午的人，但語氣中再也不復當時的惶恐，江虹飛聽見對方出聲就將一半心放回原位，聽他這麼說話，事情肯定解決了。
接線員道：「撕海報的人我們調查出來了，不是黑粉，也不是有計劃的diss行動，他們甚至也不知道有人和他們做了同樣的事。」
江虹飛問道：「那為什麼撕海報？」
接線員道：「因為孔宣太帥了，他們被男色迷花了眼。」
江虹飛：………………
還真是這原因啊！
。
在撕海報狂潮過去后，發現了新商機的肯德基方推出了價值88的孔宣套餐，買一次套餐就送一張海報，這一系列一共有四張海報，套餐送海報都是隨機的，想要集齊，最少要吃四次。
他們的行為當然是經過了江虹飛和孔宣的同意，為此肯德基又追加了一大筆費用，而海報則從上次拍攝的千張照片中挑選合成，孔宣甚至不用再跑到上海補拍。
即使付了高額報酬，百勝集團依舊賺了個盆滿缽盈，一個月內海報加印無數次。
至此一戰，百勝集團的高層終於看清了孔宣的價值，恨不得將他當作招財童子供奉起來，二期約隔幾天就被送到江虹飛手上，還委婉地表述了他們希望儘快拍廣告的訴求。
江虹飛思考一下，也犯難了，他很確定孔宣已經在種花國有了相當熱度，是時候給他配一名助理負責生活起居了，光是他一個人，最近已經有些手忙腳亂，如果工作進一步增多，江虹飛無法確定自己能夠把孔宣照顧得很好。
說起來，既然發了一筆意外之財，是不是要再裝修一個房間，他們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也不是個事啊。
孔宣看見江虹飛在游神，便問道：「你在想什麼啊？」
江虹飛說了最重要的：「我在想是時候幫你招個助理了。」
孔宣聽見他的話，不免有些得意：「我上次讓你順便幫我招個助理，你說沒有必要，現在急了吧，事實證明，聽本座的話是不會有錯的。」
江虹飛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下次一定聽大神的。」但他還是止不住地發愁，考慮到孔宣的身份，給他招助理真是難事，一般明星只擔心助理爆黑料，他這已經不僅僅是黑料了，真爆出來招來的不是娛記而是國安局啊！
然而孔宣的下一句話卻讓江虹飛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你不用煩，助理我已經找好了。」
他道：「是一個熟悉的，知根底的，絕對不會泄露我身份的助理。」
江虹飛早就知道孔宣是天界太子爺，對他能招來人並不奇怪，聽他描述，來得一定是仙界之人，這讓江虹飛有點好奇。
他道：「來的是誰啊。」
孔宣神秘道：「我就算跟你說了你都不一定認識，不過是個無名小輩。」
然而，真正等到助理下凡的那一天，江虹飛別說是笑臉相迎，他的面部肌肉都僵硬了。
帶着中華細犬的儒雅男子對江虹飛作揖道：「在下楊戩，是元鳳老師給孔道君派來的助理，請問閣下可是江虹飛。」
江虹飛：「……我是。」
他頭暈眼花，忍不住懷疑自己早就扭曲到不知道哪個次元的人生。
這就是你口中的無名小輩？？？
他都要衝着孔宣咆哮了，把二郎神搞下凡給你當助理，皮一下很有趣嗎，大神？？！！
「那我們就回去了。」儒雅男子鼓勵道，「好好乾，小江！」
江虹飛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為人民服務。」
東皇太一眼底笑意更深：「孔宣就交給你了。」他身後，眾小仙已經收拾完攤在桌上的文件，只給江虹飛留下一沓基礎建設資料，他們相信江虹飛絕對不是常見的蠢貨，需要幾人一點一點地跟他解釋建立公司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可是從人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還考過什麼四六級，又將孔宣大神的馬屁拍得服服帖帖，怎麼會看不懂公司的五十年規劃？
當然是看得懂的！
然而，江虹飛並沒有像他們想得那麼明白，他聽見孔宣二字，還愣了一下，心想這是誰？
帝俊催促道：「天界的大門要關了。」
「咚咚咚——」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推門進來的是之前江虹飛見過的美貌前台小姐姐，她看見油嘴滑舌的男人在會議室中還臉紅一瞬，隨後跟到眾小仙后，加入隊伍。
下一秒，挑戰江虹飛三觀的景象就在他面前出現了。
總裁范的帝俊站在最前方，他張開雙手畫圓，身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隨後，通向天界的通道打開，以江虹飛所在的角度看來，就是一個白色的長筒形隧道，入口開在辦公室中，出口卻不知通向何處。
但問題不在於通道的出口在哪，問題在於，道路是怎麼出現的。
江虹飛對自己所在的世界產生了疑問，他真的是在現實世界嗎？怎麼覺得一穿越就到了魔幻側，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沒有變化。
就在他懷疑人生的空檔，帝俊和東皇太一早就邁步走進白色光圈，而剩下眾仙也在有條不紊地向前走，半分鐘內，他們人都走了個乾淨，而通道也隨之關閉。
辦公室又恢復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模樣。
江虹飛腿一軟，直接坐在椅子上，剛才那是什麼？神跡？還是自己的精神因為穿越已經開始錯亂了？他的臉上寫滿了「懷疑人生」四個大字。
忽然，一道不滿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你這是什麼表情？」
嗯？
江虹飛猛的一回頭，就看見青青草原帥氣得過分的臉，等等，這人剛才竟然沒有跟面試官一起離開？也就是說自己的神志是清醒的，剛才看見的並不是臆想中的畫面？
他伸手捏住自己的臉頰肉，死命向外拽，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孔宣不滿道：「你是傻的嗎，剛才的聰明勁到哪裏去了？」在他眼中，江虹飛現在雙眼無神，幾近痴獃，這和他剛才吹捧自己長得好看靠臉就能紅時一點都不一樣啊！
要不是剛才他吹得天花亂墜，眼中有智慧的火花在閃爍，孔宣也不會輕而易舉就決定將眾人委託給江虹飛啊！他現在覺得自己說不定是被欺騙了，帝俊東皇太一才走幾分鐘啊，竟然就原形畢露！真是一點都不把他孔宣大神看在眼中。
然而，就在五色神光刷出來之前，江虹飛抬頭，雙目無神地問道：「敢問大神，您到底是哪一路的啊？」
孔宣：？？？
。
「你說你是人族？！」
青青草原，不，孔宣的表情非常扭曲，與其說是因為江虹飛的身份而震驚，更多的是類似於「竟然被騙了」「這世界上還有人敢騙本大神」這樣複雜的情感。
江虹飛苦笑都笑不出來，他只能道：「如假包換。」
孔宣脫口而出道：「這不可能！」他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起來，「如果你是人族的話，怎麼可能有面試資格，簽約的時候也絕對不可能有金光閃過。」他越說越篤定，「而且你身上一點人氣都沒有，所以你一定在騙我！」
江虹飛心說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吧，這個世界的他說不定有特殊身份，但是他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的20多年中，並沒有表現出人類之外的特徵。
他就說剛才的面試怎麼這麼奇怪，原來給他面試的根本就不是人類，而針對的求職者也是天界生物，都來自天界，怎麼可能會有英語四六級證書？
江虹飛甚至都沒有功夫管自己的穿越男主夢破碎，他現在更加在乎別的事。
他抬頭，看還是保持扭曲臉面對自己的孔宣，小心翼翼道：「大神你看，我既然是人類，這剛才簽訂的契約，是不是就可以散了？」
孔宣扭曲臉道：「當然不可以！」他一把抽過放在桌上的捲軸，看向右下角，在他眼中，江虹飛的簽名散發着一層淡淡的金光，這是契約奏效的證明，50年內，面前的人類就是天界娛樂傳媒公司的總裁。
如果是平時，孔宣一定就直接開天界大門回到天上了，然而他之前和帝俊他們說好了，在收集到信仰完成目標之前，他絕對不會回天界，甚至還立誓了，要不然東皇太一和帝俊絕對不可能讓他在人間界瞎胡鬧，決定公司生死。
這天界娛樂傳媒公司本來是天界的新項目，由帝俊主管，被孔宣半路截胡。
人類的誓言和神明的誓言不同，他發誓就是結下因果，更不要說孔宣是個非常要面子的人，他截胡項目帝俊還很不高興，要是做不出一番事業，回到天界實在是太丟人了，他敢確定，那隻人面獸心的鳥一定會嘲笑他幾千年！
孔宣咬牙切齒，陰測測看滿臉無辜的江虹飛一眼，所以，總裁人選出問題絕對不能讓天界知道，他要幫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