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攤牌
噠，噠，噠。
姜生緩緩地在街頭踱步，他低着頭，雙手背在身後，每一步的距離精準得如同用尺子量過，人流在他身邊穿梭，他卻像是渾然不覺，彷彿已經從這個世界中脫離出去。
不知不覺間，他走入了一條空曠無人的小巷之中，這裏靠近賁龍城外圍，四下是
傾頹的土牆，姜生突然停下腳步，左右張望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一不小心走到這種地方來了，這裏真是一個毀屍滅跡，殺人滅口的好地方啊，你說是吧，『葉王陛下』。」
一個人影從廢牆后慢慢走了出來，正是葉暝，他的臉色陰沉，看着姜生冰涼的目光，他苦笑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雖然你通過各種方法，巧妙地減輕了自己的嫌疑，但我一直都在懷疑你，寒月影的死亡，看起來跟你關聯不大，其中千絲萬縷，最後又彙集到你的身上。只是一直以來，我都無法抓到一個合理的線索，直
到我今日聽到關於你右臂血色紅霧的事情，才終於恍然大悟。」「你為什麼能壓制曼英華的異種能量？異能只不過是你的借口，真正依賴的應該是這種血色紅霧，曼英華體內的那種黃銅色氣息，應該也是類似的東西。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曼英華會突然失控，又如此精準地
衝進聯絡站。在你血色紅霧暴露之後，這一切線索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完成了。」
葉暝嘆了口氣，他很明白地察覺到，這次姜生不再是詐自己的了，對方臉上那種自信的表情，與肖雲飛看穿佈局時一模一樣。「其實，不論是曼英華，還是礦石，都不過是你放出的障眼法，最關鍵的一點，還是你手臂血色紅霧的問題，寒月影之所以會死，也一定是因為知道了關於血色紅霧的消息。雖然我不知道血色紅霧到底有什
么秘密，大概寒月影從師兄那裏得到了什麼消息，不過我可以斷定的一點就是，殺寒月影的幕後策劃，必然就是你。」葉暝沉默不言，他也無話可說，看到葉暝的表情，姜生再將一軍，「對了，還有一件事，寒月影的行程可以說是高度機密，但你卻能準確無誤地掌握時機以及地點，以浮天梭的速度，你絕無可能跟蹤浮天梭
，那麼，只有一個合理的推測——你在一開始，就知道整個行程計劃。」葉暝眼神一閃，朝着姜生走了一步。後者毫不在意，繼續道：「整個行程安排都是聯絡站負責人葉鋒所做，結合你們兩人的關係，我有十足的把握，推定葉鋒為你提供了相關情報。而葉鋒看似驚險，卻順利生還，也是你們計劃的一部分，一方面撇清自己，另一方面洗清你的嫌疑。不得不說，這原本是一步好棋，可惜你血色紅霧的事情知曉範圍太廣，無法做到完全抹消痕迹，一旦暴露，便是兩人同時被牽連
。為此，你必然也會派人全天監控我，一旦發現我抓住了這條線索，立刻就找機會殺我滅口。」
看到姜生成竹在胸的表情，葉暝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他當然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動一群人圍剿姜生，那的最終結果就是賁龍城被像靠山城一樣轟成平地。「可是，就算是在這裏殺了我，又能如何呢？」姜生好像看穿了葉暝的心思，「且不說你有沒有殺我的能力，就算是成功，也只能徹底激怒蜀山，你整個賁龍城都保不住，所以我奉勸你一句，有這個時間，不
如趕緊想想怎麼逃亡吧。」
「那倒也未必，」葉暝抱起雙手，「若是放你離開，明天蜀山的人就會到，而讓你悄無聲息地消失，足夠拖很長一段時間，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
「嗯，看來你也不傻。」姜生笑了起來，飛劍瞬息間環繞在他身邊，「那麼，展示一下你那血色紅霧的能力吧，也讓我看看，你拚死想要守護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殺！」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葉暝也不再多費口舌，姜生這種人，根本不可能妥協，唯一的選擇，只有殺！
瞬息間，葉暝已經衝到姜生面前，後者都還沒反應過來，不過腦域進化者，依靠的也不是自己的身體素質，只見劍丸一顫，立刻拉出一道明亮的劍光，直斬葉暝。擋不住？葉暝的直覺告訴他，自己擋不住這一劍，哪怕是包裹着魂能鎧甲，葉暝也擋不住這一劍。他迅速變招，雙手環抱，雙拳一上一下，繞過劍光直攻姜生。然而劍光一閃，葉暝的拳頭打在一層透明的
屏障上，嘭的一聲，他自己倒是被反震回兩步。「哦，這個速度和力度，已經接近魂戰皇了，難得，真是難得。」姜生背起雙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葉暝，「但魂戰皇在我面前也算不得什麼，想要殺我，你還得拿出真本事來。我聽說你活生生打死了一個魂戰
皇，想來你的實力不止這點兒吧。」看着姜生遊刃有餘的樣子，葉暝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想試試自己剛剛領悟出的大殺招，他相信這招一出，絕對能秒殺姜生。但這一招也不能亂用，誰知道姜生有沒有防禦措施，至少劍丸上那種能量屏障就
是一個影響。一旦殺招失利，自己戰鬥能力大跌之下，必然不是姜生對手。
必須拉扯開姜生的劍丸，創造一個完美的擊殺機會。
「再來！」葉暝大踏步沖向姜生，飛劍橫動，直刺葉暝，後者身子一拉，向後疾退了兩步，而飛劍也寸步不讓地追擊著葉暝沖了上來。
就是現在！葉暝眼神一寒，「變速齒輪」四倍速瞬間啟動，電光一般從飛劍旁掠過，劍光想要阻截葉暝，然而對方速度陡然增加，完全出乎劍丸內計算程序的預料。
好機會，殺！眼看着已經接近了姜生，葉暝鼓起全力，準備催動自己的新殺招籠罩姜生。就在這一瞬間，賁龍城突然警鈴大作，全城數十個報警喇叭全都瘋狂地尖叫起來，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