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勝利了
整個戰場的目光，都暫時被這一塊戰區所吸引。
畢竟葉暝與魂戰聖碰撞出的火花太過激烈，光是周圍的土地都被掀飛起來，猶如隕石碎片的撞擊，留下巨大的土坑。
在目睹葉暝的戰過後，不夜城的士兵們沸騰了，他們瘋狂地吶喊著，朝着敵人發動猛烈的進攻。
面對着不夜城氣勢如虹的進攻，對手開始有些吃不消了，此消彼長之下，雙方士氣產生了巨大的鴻溝，人數差距的優勢開始慢慢削弱。
在人類的戰爭史上，曾經出現過幾百人衝擊上萬人的大陣，還將對方擊潰的戰績，士氣的影響就是如此之大，更何況不夜城的軍隊在整體實力上其實遠比對手要強。
「撤撤撤！」
「後撤！」
一道道命令發出，軍陣開始慢慢後撤，可以看出對方的水準明顯高於萬樹同盟，即便是後撤也算井然有序。
「葉王陛下，可要追擊？」
「不……」葉暝搖搖頭，冷靜地道。別看不夜城現在好像壓着對方在打，那是因為這一波士氣大振，對面被打懵了，實際上人數的差距依然存在。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追殺上去，慢慢的氣勢就會泄掉，等對方反應過來，一個反打就能把追兵反吃了。
「肖雲飛，把意大利炮拉出來，給我轟他娘的！」
城牆上，肖雲飛無言地按動光幕，大炮再次發出轟鳴，遠方的軍隊又是一陣混亂，被隨之而來的炮擊打得抱頭鼠竄。
勝了！
戰場上響起震天的歡呼聲，配合著遠處傳來的隆隆炮火，彷彿是在歡慶這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這是不夜城軍隊第一次正式對外作戰，第一戰就如此艱辛，而戰鬥越是艱難，勝利的果實就越是美味。
小鑽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他看了看肖雲飛那張鎮定的臉，突然道：「肖先生，你早就知道隊長此戰能勝吧？」
「何出此言？」
「如果你覺得雙方實力差距過大，一定會拒絕救援洪山城，而是將戰場拉到城牆之下，利用城防火力壓制對手。」小鑽子道，「你從一開始，就相信隊長能夠翻盤？」
肖雲飛目光淡然地看着遠方戰場，「戰爭，必然會慢慢波及整個四界十八域，不夜城今後的目標將是這個世界，所以不夜城的軍隊也必須要經歷戰爭的洗禮。」
「可是……你就不擔心隊長他們會先崩潰掉嗎？你就這麼信任隊長的意志和領導力？」
「對！」肖雲飛堅定地道，「我相信他，僅此而已。」
「不講道理啊……」小鑽子抹了抹額角的冷汗。
「是啊……」肖雲飛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畢竟連寒凌仙都會搏一把，我又為什麼不行呢？」
戰場之上，歡呼聲仍然在繼續，在一場血戰之後，狂呼是最好的發泄途徑。
「真是沒想到，居然贏了。」歐陽薤露抱起雙手，她那潔白的勁裝上沾滿了點點血跡，這不但沒有削弱她的美麗，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堅毅的風采。
「是啊，贏了……」葉暝輕聲道，「然而我們的犧牲，也相當之大啊……」
慢慢地，歡呼聲小了下來，人們在一開始的狂熱過去后，也逐漸意識到，雖然獲得了勝利，但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看着堆積盈野的屍體，將地面都浸透的鮮血，眾人的臉上開始爬上了哀傷的表情。
「老刀啊……」戰天涯不顧滿地鮮血碎肉，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他身邊，是刀宏殘缺的屍首。
「當初我想的，還是怎麼削弱你們刀堂，不至於被吞併掉。真是沒想到，你居然走在了老子前面。」
吸了吸鼻子，戰天涯露出複雜的笑容。
「時代真是不同了，當初南域，咱們幾個堂主，多麼威風，多麼高高在上，現在呢？一個士兵罷了。這時代，真他媽讓人看不懂……」
「是啊，時代變了。」說話的是彭浪，他也做到戰天涯身邊，「當初南域幾大魂戰王，現在也就剩你我跟老廖了。」
「哈，彭軍長。」
「別這麼叫我，我可不是軍長了。」彭浪大笑起來，「戰兄啊，時代在變化，是跟上這潮流，還是被拋在後頭，你我……也要做出選擇了。」
「是啊……是該做出選擇了。」戰天涯眯起眼睛，良久，他猛地站起身來。
「干他媽的新時代，要來就要來吧，老子戰天涯，難道還怕了不成！」
「哈哈哈，豪氣！」彭浪朗聲道，「咱們南域老人，可不能輸給這些小輩啊！」
轟轟轟，遠方傳來馬達轟鳴聲，一排大車並排開來，一具具屍體被搬上卡車，運送回不夜城中。
看着屍體離去，不少人都哭了，這些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的人，這些曾經為了生存而變得冷漠，自私的人，也終於為自己的戰友流下淚來。
「痛苦嗎？哀傷嗎？」葉暝冷峻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望着遠去的車隊，葉暝緩緩道：「戰爭就是如此殘酷，若今天輸的是我們，你們甚至沒有送別自己戰友的機會。我問你們，你們想死嗎？」
沒有人回答，開玩笑，誰會想死呢？
「沒錯，沒有人想死，我們都想活着，所以我們要戰鬥！昔日所有人都瞧不上南域，連投過一絲目光都欠奉，現在他們已經知道，南域正在變得強大，正在變得重要，但這還不夠！」
葉暝的聲音拔高，語調變得激昂。
「我們要崛起，我們要變得更強，強到四界十八域沒有人敢來冒犯，強到所有人都要正視我們，強到有一天，我們可以自豪地說：『我是不夜城的人』！」
每個人眼中都流露出熱切的光芒，似乎被葉暝的話語所點燃。
「所以戰鬥吧，為了不再看到戰友逝去的場面。所以戰鬥吧，為了自己曾經失去的尊嚴，總有一天，我們會站上四界十八域的巔峰，你們，願意與我一起嗎？」
無數右手高舉向天空，猶如一片密集的叢林。堅定的喊聲劃破天際，回蕩四野。「願為葉王陛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