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水火同傷

第一十章水火同傷

屋內,火王燎原暈死了過去,屋外,黎明、高燦、孔亮、江星眸、陸月牙已經全部趕到,眾人都是頭髮凌亂,有些衣冠不整,只因起得匆忙,也不知道火王府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有黎明,心中清楚,卻又不知道事情結果如何,一直忐忑不安。

耳聽得屋裏沒有了動靜,黎明看了眾人一眼,然後試探著喊了一聲:「火王大人?」

屋子裏沒有回應。

黎明心中一喜,他素來知道燎原的能耐,如果燎原沒事,自己在外面輕輕一喊,他必定是能聽到的,也必定會有回應的。

眼下,沒有回應,就說明燎原出事了。

於是,黎明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又喊了一聲:「火王大人?」

屋子裏仍然是沒有任何回應。

高燦性子急,說道:「別喊了,咱們都進去瞧瞧吧。」

說着,便伸手推門,那門還是從裏面上著閂的,高燦用力一震,將門閂震斷,然後推門而入,眾人也都跟着進去了。

屋子裏的水汽還沒有散盡,也十分的悶熱,白霧縱橫,正是火王、水王大戰之後的遺跡,眾人驚疑不定,彷彿置身於浴室之中。

等走到卧室里的時候,眾人才瞧見火王燎原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且渾身發紅,還微微冒着煙氣。

屋子裏一片狼藉,顯見是之前經歷過一場規模極大的戰鬥!

眾人都驚呆了。

黎明搶先撲了上去,搖晃着燎原,喊道:「火王!火王!火王大人!」

燎原一聲不吭。

高燦說道:「孔亮,愣著幹什麼,趕緊去瞧瞧火王大人怎麼了啊!」

孔亮在眾人之中,最是精通醫理的,剛才見到火王的慘狀,驚得發愣,一時間竟然忘了過去探看,高燦這麼一說,孔亮便連忙湊上前去,伸手探了探燎原的鼻息,又摸了摸燎原的手腕,只覺燙的厲害,又翻開燎原的眼瞼,掰開燎原的嘴巴,仔細看了看,不由得暗暗吃驚,回頭對眾人說道:「火王大人鼻息尚在,脈搏也微有跳動,說明性命無礙,只是他的呼吸和脈搏都微弱的很。而且,他身上燙的厲害,我瞧著似有火氣侵入肺腑、心脈,火王大人的傷,極為嚴重啊。」

「火氣侵入肺腑、心脈?」高燦道:「火王大人怎麼會被火氣所傷?!」

孔亮道:「兩種可能,一種是練功走火入魔,一種是與絕頂高手相鬥,不慎之下,被自己的人火遁術所反噬。」

陸月牙道:「看這屋裏的跡象,不是練功,一定是火王府里闖進來了極厲害的敵人,火王大人在醉酒之中,跟敵人拚鬥,可能遭了什麼暗算,所以才被自己的人火遁術給反噬了。」

高燦道:「是誰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傷得了火王大人?」

江星眸道:「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瞧見府中有幾具護衛的屍體,都是被水柱刺穿了心臟而死的,還有這屋子裏滿是水汽水霧,我猜潛入府中行刺火王大人的敵人應該是水王大澤。也只有他,才能傷得了醉酒中的火王大人。」

「水王大澤?!」高燦吃驚道:「火寨防範如此周密,他怎麼能進得來?!」

黎明忽然站了起來,恨聲道:「這還用問嗎?火寨一定出了姦細!」

高燦道:「誰是姦細?!」

黎明環顧眾人,道:「這個姦細,一定是個大人物,能帶人進火寨,免被盤查。而且,他一定就在火王府中,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跟水王大澤裏應外合,讓大澤得以偷偷潛入火王府中。」

高燦是個脾氣暴躁的人,聽了這話,便有些生氣,道:「黎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符合你所說的這種條件的人,就咱們幾個了吧?你把話說清楚,咱們幾個之中,誰是姦細!?」

黎明笑了笑,道:「高兄,你錯了。」

高燦道:「我怎麼錯了?」

黎明道:「符合我所說的條件的人,不只是咱們五個人,還有一個人。」

高燦道:「誰啊?!」

黎明道:「你把陳天賜給忘了嗎?」

高燦一驚,江星眸、陸月牙、孔亮也都吃了一驚,江星眸道:「不會是他吧?!」

陸月牙也道:「陳天賜是火王大人的徒弟,將來要繼承火王大人的衣缽和基業,他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殺了火王大人,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是啊!」眾人都紛紛附和:「他初來乍到的,怎麼會認識水王?」

「知人知面不知心!」黎明道:「你們請想一想,從前,咱們火寨之中從來都沒有出過姦細,怎麼陳天賜一來,就出了姦細?還有,火王府出現刺客,咱們都醒了,也都過來探視了,陳天賜呢?為什麼獨獨他沒有來?他住的地方,可是比我住的地方離這裏近得多啊!」

江星眸道:「你忘了么,他是喝醉了呀。」

「呵呵……」黎明冷笑一聲,道:「喝了一點酒,有那麼醉嗎?就算是喝醉了,這麼大的動靜,他也該醒了吧?」

「這……」眾人面面相覷。

黎明道:「依我看,姦細就是陳天賜!他可能就是水王大澤安插來的人!」

「黎明。」陸月牙道:「這次可是你去親自調查陳天賜的底細的,也是你回來說他沒有問題的。怎麼,這一會兒就又說他是姦細了呢?」

「陸月牙,你跟陳天賜是什麼關係,怎麼我說一句,你護他一句?」黎明不悅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陸月牙「哼」了一聲,道:「我是看上他了,但是他看上的可是江星眸。」

江星眸臉色一紅,道:「陸月牙,你別亂說。」

「我亂說話?」陸月牙道:「嘖嘖,昨天我還見你們手拉手呢,怎麼,現在一聽他有姦細的嫌疑,就要撇開關係了嗎?」

江星眸冷冷道:「陸月牙,你說話太刻薄了!現在火王大人生死未卜,我不想跟你爭辯,之前你在陳天賜跟前說我的壞話,別以為我不知道!咱們以後再慢慢算賬!」

「喲。」陸月牙不屑道:「我說的是壞話嗎?我說的都是實話!也只有陳天賜那個傻小子,才會上你這種人的當!」

「好了。」黎明道:「都別吵了,你們也是的,咱們都是火王跟前的老人了,只有陳天賜是初來乍到,是不明底細的人。你們起什麼內訌?」

江星眸和陸月牙彼此別過了臉,都不吭聲。

高燦道:「黎明,你說吧,現在咱們怎麼辦?」

黎明道:「咱們這就把陳天賜給抓起來,嚴刑拷打,就不信問不出他的陰謀來!」

「還是慎重一點吧。」孔亮道:「沒有證據,不要隨便抓人打人,萬一弄錯了怎麼辦?更何況,陳天賜還是火王大人欽點的接班人。」

黎明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孔亮說:「依我看啊,先什麼都不要說,免得打草驚蛇,暗中監視着陳天賜,看他都跟什麼人接觸,還要防止他逃跑,等火王大人蘇醒了之後,一切不都明朗了嗎?」

眾人都覺得孔亮所說的法子可行,黎明也不敢過分違拗,他看了燎原一眼,問孔亮道:「孔兄,火王大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可不好說。」孔亮道:「火王大人這次受的傷十分嚴重,我回去給他用上藥石,再用針砭,慢慢調理,想來得有一個月,他才能醒過來。」

「哦……」黎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孔兄了。」

「這是咱們分內的事情。」孔亮道:「火寨的穩定,還要靠諸位齊心協力了。」

「好說,好說……」眾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便都散去了。

黎明回到家中的時候,發現家裏的婢女死在庭中,不禁吃了一驚,連忙進屋,這才看見屋子裏的椅子上已經坐着一個人了,那人一隻手捂著臉,痛苦不堪,正是水王大澤!

黎明慌忙把屋門給關上,轉過身來,又埋怨大澤道:「我的水王大人啊,你是怎麼搞得,居然讓燎原給活了下來!?」

大澤道:「是我大意了,我也沒有料到燎原居然還會詐死!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我受傷不輕,你快送我出火寨,我要回去調養。」

黎明瞥了大澤一眼,見大澤的半邊臉都被燒焦了,果然受傷十分的嚴重,心中不由得暗忖道:「這時候,倒是殺他的好時機,殺了他以後,我從此就不必聽他指揮了,世人也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曾有接觸,而且,拿着他的首級,還能成為火寨的英雄,屆時,火寨中的人還不都奉我為王?不過,大澤的道行,不在燎原之下,縱然受了重傷,我殺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大澤瞧著黎明滿臉躍躍欲試的神情,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忽然冷笑了一聲,道:「黎明,你最好不要動殺我的心,現在的我,縱然是身受重傷,可是想要殺你,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不信,你可以試試!」說話間,大澤右手中指一彈,一道水箭射出,登時把卧室的牆壁刺穿了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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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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