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蓄意開戰

陳天賜看了東方沖一眼，道：「侯爺，能不能晚幾天再告訴辛侯爺。」

東方沖道：「為什麼？」

陳天賜笑而不語。

東方沖道：「你是怕我給你帶不回來焦若蕁的消息？」

陳天賜道：「實在是不情之請。」

東方沖「嘿嘿」笑了兩聲，道：「小子，還沒有人敢質疑本侯的能力。不過，既然如此，那就等焦若蕁的下落告知你了之後，我再去把蘭兒的下落告訴辛歸爍，這樣也算本侯不欺負你。」

陳天賜道：「多謝侯爺體諒。」

陳天賜想的倒不是東方沖找不到焦若蕁，而是心中對蘭兒有愧，他有種出賣朋友的感覺，因此，能拖上幾天，就拖幾天。

東方沖讓陳天賜在天姥山等候消息，期間一連五日，無事。

到第六天清晨，黑熊使者回來報告：「侯爺，焦若蕁已經被屬下的部眾找到。」

東方沖道：「報告位置。」

黑熊使者道：「永樂城中，二皇子炎上府內。」

「炎上！？」陳天賜吃了一驚，道：「是他！？」

黑熊使者道：「確切無疑。」

「炎上那傢伙啊。」東方沖皮笑肉不笑，道：「這傢伙可陰損的很。焦若蕁在他府上，幹什麼呢？」

黑熊使者道：「似乎也沒有什麼危險，被困在三間屋子裏，形似軟禁。」

「我應該早就想到的。」陳天賜握緊了拳頭，喃喃說道：「我以前告訴過若蕁，我的老家在永樂城中，她去了火寨找不到我，自然會去永樂城中打聽我的下落，可能因此引起了炎上的注意，因此被抓了……」

東方沖道：「你跟炎上那傢伙有仇嗎？」

陳天賜道：「有。」

東方沖道：「仇大不大？」

陳天賜道：「我殺了他的兒子炎獨苗。」

「啊？！」東方沖也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陳天賜，半晌才說道：「你小子可真是膽子夠大啊，殺了他的獨生兒子？！他就這一個兒子啊。」

陳天賜道：「我知道，可是是炎獨苗先惹我的。」

東方沖道：「那這件事情就不好辦了。炎上我熟悉的很，當初我在朝中做將軍的時候，就知道這傢伙睚眥必報，陰毒刻薄的性子。你殺了他兒子，他囚禁了你未婚妻，嘖嘖……你似乎也不是他的對手啊，我瞧你只有玄王初階的修為，炎上可早在多年前就是玄王了。」

陳天賜道：「我知道。」

東方沖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陳天賜道：「殺了他。」

東方沖道：「個人去殺，還是以火王的名義，舉火寨之力攻打永樂城？」

陳天賜道：「有什麼區別？」

東方沖道：「你要是一個人去殺炎上，那就隨便，誰也管不著。可是你要以火王的名義，要舉火寨之力攻打永樂城，那就是天下大事了，那等於說是反王與皇族開戰了。這許多年來，天下太平，皇族、諸侯、反王，彼此雖然看不順眼，但到底都是相互牽制，誰也不會擅自挑起戰端。你這一開戰，就要弄出滔天的動靜來。我是不會同意的。」

陳天賜冷冷的看了東方沖一眼，道：「你不同意？」

「小子，你不用瞪我。」東方沖道：「我當然不會同意。承平時代，我有時間修鍊，提升自己的本事，增加自己的壽元，我的屬下也都能活的好好的，一旦開戰，死傷無算，我的修行也會被耽誤，你說我同意不同意？」

陳天賜道：「我明白了。我會以個人的名義去找炎上。」

東方沖道：「要我是你，就算了，一個女人而已，況且你還有別的女人，犯不着去送命。等到哪天，你的修為超過了炎上，再去報這奪妻之仇也不晚嘛。」

陳天賜道：「侯爺請便，在下先告辭了。」

說罷，陳天賜再無多言，轉身就出大堂而去。出了門，蹬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蹭」的消失不見。

「侯爺。」黑熊使者道：「就這麼讓他走了？」

東方沖凝視着陳天賜消失的地方，道：「黑熊，你說說這個人怎麼樣？」

黑熊使者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修為跟我差不多，但是我卻覺得他危險的很，有種跟他打起來，就會被他殺掉的感覺。」

東方沖點了點頭，道：「他確實能讓人有這種錯覺。你的屬下不是在永樂城么？讓它們提起十二分精神，隨時將永樂城的消息報告回來。我擔心這小子回去會不顧我的勸告，擅自開戰。」

「是。」黑熊使者應了一聲之後，卻不走，而是問道：「那侯爺既然擔心他會開戰，為什麼剛才不留下他，永絕了後患？」

東方沖道：「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這五天來，我從這小子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這讓我不敢貿然對他下手。」

黑熊使者道：「什麼熟悉的氣息，會讓侯爺也如此忌憚。」

東方沖道：「皇族。」

黑熊使者一愣，道：「他是皇族的人？」

「不是現在皇族的人。」東方沖幽幽的說道：「而是從前皇族的人。」

黑熊使者更是驚詫，道：「從前的皇族？」

「不錯。」東方沖道：「你也知道，現在的皇族是篡位上去的，原先的皇族被屠戮殆盡，可是仍有五個人逃走，下落不明。我和陳義行、南宮離、辛歸爍原本是舊皇族的四大將軍，陳義行是前將軍，我是后將軍，南宮離是左將軍，辛歸爍是右將軍，我們四人本來帶兵在外平叛，得知皇族劇變之後，不敢回去，雖然新的皇族也說了絕對信任我們四人，但是我們四人仍然惴惴不安，這才各自佔據一方，成了反王與新皇族之間的緩衝勢力。」

黑熊使者點了點頭，道：「屬下知道這段歷史。」

東方沖道：「陳義行曾經說過，舊皇族逃走的那五個人，未必死了，可能是蟄伏在某處，靜待復仇的時機。我們四人躲在地方上，既是躲避新皇族的猜疑，也是躲避舊皇族的秋後算賬。而今天，我在這個陳天賜身上，竟然察覺到了一絲絲舊皇族的氣息，似乎他的修行中，帶有舊皇族的印記。」

黑熊使者道：「侯爺的青眼，不會看錯的。難道這個陳天賜就是昔日逃走的五個舊皇族人員之一？」

「不是。」東方沖道：「從年齡上看就不是，他還太年輕，不過，極有可能是舊皇族五人中其中一人的弟子。你想一想，一個舊皇族的弟子，二十多歲，就修鍊到了玄王境界，那舊皇族逃走的五人，修為該有多可怕？我若貿然殺了這個陳天賜，不但得罪了反皇，還會得罪那批人，得不償失啊。」

黑熊使者道：「侯爺考慮的極是，這個陳天賜敢殺炎上的獨生愛子，說明他有恃無恐，背後極有可能有很龐大的勢力。」

「是啊。」東方沖憂心忡忡道：「但願這小子回去之後，不要衝動，否則，皇族、反王、諸侯之間必有大戰，屆時，就是血流成河，毀天滅地啊，咱們好不容易經營的基業，也要損傷殆盡。」

黑熊使者也沉默不語。

東方沖道：「你密切注意一下永樂城的動靜吧，另外，讓白雕使者回來，去通知辛歸爍，就說南宮蘭兒在先天山先天派中。」

黑熊使者應聲道：「是。」轉身離去了。

東方沖獨自坐在蒲團上，手中盤玩著黃泉索，沉默起來。

卻說陳天賜離開天姥山，一路急飛，心中火速的盤算著，道：「人魂，我去找炎上，有幾成勝算？」

「零。」人魂說道：「炎上成名已經有百年之久了，絕不是你一個剛剛升為玄王的人可以匹敵，別說你有玄皇級別的魂力，炎上還擁用皇族的法寶呢。皇族之寶，上品的不計其數，超品的也多如牛毛，即便是絕品，也不是一兩隻手能數的過來的，到時候，一個不慎，你就是萬劫不復之地！」

陳天賜道：「那我要是和永樂城開戰呢？以火王之名，龍隱派副門主之名，邀黃龍真人坐鎮，盡起火寨、先天派、龍隱派之兵力，與永樂城決一死戰呢？」

「那就勝負兩說了。」人魂道：「不過，這也得黃龍真人答應啊。」

陳天賜道：「我明白了，現在就回先天派，找黃龍真人商議。」

半日之後，陳天賜落在龍隱山中。

守山弟子瞧見，全都來拜：「參見副掌門！」

陳天賜略一頷首，便匆匆往後山去了。

黃龍真人正在黃字穴內默運神思，忽然聽見洞外陳天賜的聲音正在和侍奉童子說話：「掌門師父在嗎？」

黃龍真人精神一震，不等侍奉童子進來通報，便大聲道：「讓他進來。」

陳天賜立即閃身入內，跪倒在黃龍真人的面前，道：「弟子參見師父。」

「天賜。」黃龍真人道：「為師也不是刻意要瞞着你若蕁的消息的，只是怕你衝動，你前些日子下山而去，為師原以為你是去執行為師的任務了，要不是楊壯和田薇擔心你，過來跟我報告，我都不知道你是去找若蕁了。」

陳天賜道：「弟子有錯。」

黃龍真人道：「你起來吧。怎麼樣，若蕁有消息嗎？」

陳天賜道：「若蕁在永樂城中，被二皇子炎上給軟禁了。」

「炎上？」黃龍真人一驚，道：「是那廝做的？」

「是。」陳天賜道：「弟子此番回來，就是想請師父做主，幫弟子一臂之力，去救若蕁回來。」

黃龍真人道：「你是什麼打算？」

陳天賜道：「弟子想盡起先天派、火寨、龍隱派之力，攻打永樂城，剿滅炎上。」

「這麼大的動靜？！」黃龍真人驚愕道：「會不會有些不妥？一旦開戰，龍隱派可就暴露了，炎上認識我，我也認識他，他本是我的同族堂兄弟，彼此一見面，就什麼都知道了，屆時，皇族中人必定會知道我們這些舊皇族遺民的下落。我怕空空子、冥冥子、玲瓏真人也不會同意的。」

陳天賜道：「弟子如今方寸已亂，不救出若蕁，別的事情，無法再做，也不能協助掌門，拱衛掌門了。」

黃龍真人沉默良久，道：「這樣吧，此事秘密進行，你我二人悄悄下山，由我單獨出面助你一臂之力，且在暗中，不露面，殺了炎上，立即就走，攻城之事，全由你來辦。你看如何？」

陳天賜喜道：「這樣也好，多謝師父！」

黃龍真人道：「那你就先去安排好火寨和先天派的力量，等到一切就緒，為師就下山助你。」

陳天賜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