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麻衣陳家

第二百五十章麻衣陳家

南宮離和梁玉夫婦也自知打起來,必定凶多吉少,可是又不能不打,他們兩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南宮不退、木不摧、南宮堅守和南宮安如見狀,紛紛圍攏上來,要與兩個主公共進退。

南宮蘭兒也要上前,卻被陳天賜一把拉住,低聲道:「別給你爹娘添亂!」

蘭兒急道:「我爹娘能贏嗎?」

陳天賜含糊道:「會吧。」

江瑤、焦若蕁、喬陽陽、陸月牙、隗天吉、陳泰等人也紛紛到了陳天賜身邊,焦若蕁低聲問道:「天賜哥,真的打起來的話,咱們幫誰?」

江瑤冷笑道:「說的就好像你能插上手一樣!不自量力。」

焦若蕁怒道:「你們剛才危險,還不是人家出手相助了?」

江瑤道:「那是她另有所圖,我可沒讓她幫忙!」

陳天賜心煩意亂,道:「都不要爭吵!」

忽聽反后怪笑一聲,叫道:「小嘍啰們都退後,不要搗亂!」鳳頭拐杖一甩,一道圓環光芒迸射開來,南宮不退、南宮堅守、南宮安如等人紛紛飛了出去,只有木不摧還安然不動。

反后恨恨說道:「又是那道護身符作祟,等收拾了你的主子,我倒要瞧瞧,那護身符能保你到什麼時候!」

說時遲,那時快,反后將鳳頭拐杖撥了回來,朝着梁玉便當頭砸下!

梁玉手掌一翻,亮出來了個三尺長短、前窄后寬的黑色牌狀物,如同生鐵鑄就一般,卻綻放着一圈銀色的光芒,向上一格,擋住了反后的鳳頭拐杖。

兩下相交,一圈漣漪似的玄氣便滾滾盪開,陳天賜等人遠遠站着,也被波及,除了陳天賜尚能忍受之外,其餘人等,無不感覺刺骨之痛!心中之驚駭,更是難以名狀!

金堅捂著臉,躲在陳天賜的背後,喃喃說道:「好傢夥,這就是玄皇與玄皇之間的戰鬥啊,連捲起來的玄氣,我都承受不了!」

陳天賜道:「你們都退後,站的遠一些。」

眾人知道力量微弱,道行太淺,也不硬撐,都紛紛後退。

那邊,反皇和南宮離也交起手來,兩人倒是都沒有使用道具法寶,純粹就是以玄術相搏,你來我往,彈指間,璀璨如星,一揮手,光芒萬丈,煞是好看的情形中,處處危機四伏,殺氣重重!

陳天賜盯着看了片刻,便發覺南宮離和梁玉都已經落了下風。

梁玉手中所持的東西,正是造化城所鍛造的法寶——造化令,能攻能守,不懼五行之物,卻也難敵反后的鳳頭拐杖。反后一拐一拐的砸下,看似蠻打,毫無章法可言,梁玉卻節節敗退,狼狽異常。南宮離那邊,也是守多攻少,遮攔不住。

陳天賜暗暗忖道:「看來不出片刻,南宮離、梁玉夫婦就要罹難!我該怎麼辦?先將南宮蘭兒藏起來,為造化城保留一條血脈吧。」

想到這裏,陳天賜轉身就要奔南宮蘭兒而去,忽聽身後一聲悶哼,接着便聽見反后「喋喋」的怪笑,急忙扭頭看時,只見梁玉披頭散髮,臉色煞白,左臂竟然垂落不動,像是被反後用鳳頭拐杖給砸中了!

南宮蘭兒驚叫道:「娘!」

梁玉只瞥了蘭兒一眼,那反后便搶上前去,一拐杖打落梁玉的造化令,調轉拐頭,又抵住了梁玉的咽喉,喝道:「還打么?!」

梁玉面如死灰,知道對方舉手之間,就能殺了自己。

南宮離瞧見愛妻受制於人,嘆息了一聲,竟自己停了手,說道:「我認輸。」

反皇冷笑道:「怎麼,這就不打了?」

南宮離神情頹然,說道:「我們夫婦共進共退,同生共死,今天死在反皇、反後手裏,乃是技不如人,無怨無悔。不過臨死之前,求反皇和反后一件事情,還望應允。」

反皇未及說話,反后便尖聲叫道:「不用說了,我們不允許!」

南宮離驚怒交加,道:「我還沒說是什麼事情,你便不允么?!」

反后笑道:「我豈能不知道你要說什麼?無非是留下你家千金的性命!但斬草需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我們夫婦不會自找麻煩,養虎遺患!要殺,就殺你全家,讓你們在幽冥地界團聚,也好過你們生離死別!」

梁玉大叫道:「蘭兒快跑!」

蘭兒哪裏肯跑,叫道:「爹!娘!天哥,你快救他們啊!」說着就往前沖,虧得被焦若蕁和喬陽陽死死拉着。

陳天賜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動聲色。

只聽反后冷聲說道:「梵燚,去殺了那個小妮子!」

陳天賜一怔,木不摧已飛身撲了上來,沖反后厲聲吼道:「老子跟你們拼了!」

「放肆!」反皇、反后一起出手,各自虛空揮動,六面神識光幕屏障立時閃現,將木不摧圈禁在其中,木不摧左衝右突,卻無法出來。

他身上那道護身符,只能護身,卻無攻擊效用,自然是不能衝破反皇和反后的神識光幕屏障。

反皇冷聲說道:「就算殺不死你,把你困在裏面,剝離真空,也能叫你爆體而亡!」

反后則厲聲喝道:「梵燚,還不動手,更待何時?!你要違抗我的命令么!?」

陳天賜躊躇道:「反后大人,蘭兒還年幼,且道行低微,不會……」

話音未落,反后便罵道:「放肆!有你教訓我的份兒嗎?!」

陳天賜頭上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說道:「不是屬下違抗兩位尊上的命令,實在是屬下跟南宮蘭兒已經有夫妻之實,以夫殺妻,悖逆人倫啊,屬下着實下不去手。」

此言一出,眾女都是勃然大怒!人人心中都想:「你口口聲聲把她當妹妹,卻早已經睡了人家,真是無恥之極!」

倒是蘭兒自己懵了,什麼時候,自己就跟天哥有夫妻之實了?

南宮離和梁玉卻都知道陳天賜這麼說,是為了搭救蘭兒,心下感激,不必言說。

反后卻詭譎的笑了起來,道:「好哇梵燚,你果然是風流放蕩,手底下這麼多女人,還不知足,連這小小的丫頭片子都不放過,你可真無恥啊。」

陳天賜強笑道:「反后大人教訓的是。」

反后卻又說道:「不過,你說和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卻不信。」

陳天賜急道:「此事屬實!屬下不敢亂說!」

反后道:「如何證明?」

陳天賜一怔,道:「這種事情,還需證明么?」

反后「嘿嘿」笑道:「不如你和她再當着我的面,雲雨一番,我便知道真假。」

陳天賜愣在當場。

眾女也無不變色。

梁玉怒吼道:「老賤貨,我跟你拼了!」

反后獰笑着,把拐往前戳,眼看就要洞穿梁玉的咽喉,忽然一道白芒綻放,如流星一般,從天而降,正中反后的杖頭,反后虎口一痛,手臂酸麻,鳳頭拐杖竟自跌落去了。

陡然逢此變故,反后和反皇無不大驚失色,慌忙四顧,卻見一道幻影在上空幽幽閃現,凝成一道人形,輕輕落下來,曼聲說道:「打攪了。」

此人一現身,南宮離和梁玉紛紛大喜過望,心中同時想到:「此人一來,我們夫婦性命無憂了!」

陳天賜也連忙打量那人,只見他的模樣看起來極為年輕,狀若文士,生的面如冠玉,劍眉星眸,長發垂垂,白衣飄飄,舉手投足,恍若仙人一般。以魂力掃視他的道行,卻如石沉大海,什麼都感知不到,陳天賜不禁悚然,須知即便是玄皇級別的人物,如反皇、反后那樣高深的道行,自己也能用魂力感知得到對方的強橫,可是此人居然將自己的修為隱匿於無形無痕,那道行之高,實在是匪夷所思!

反皇瞧見他,失聲說道:「白衣相侯陳義行!?」

來人正是陳義行!

只見他微微一拱手,說道:「反皇兄,久違了。不過在下早已經不是白衣相侯了,相侯之位,早於多年前讓於五世孫陳公寔(讀音shi)擔任了。在下現如今只是麻衣陳家的族長。」

陳天賜聽見「白衣相侯陳義行」這七個字,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好似起了個炸雷!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青目靈侯東方沖曾經親口對自己說過,八大神兵之一的碧落刀,現如今就在陳義行的手中!

而這件事情,也得到了兵王萬刃的證實!

換言之,殺害楊如海的兇手,多半就是這個陳義行!

陳天賜只覺渾身的血都沸騰起來,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人魂的聲音陡然響起:「小子,你可別亂來!陳義行的修為,絕不是你能撼動的!他一根頭髮絲,都比你的腰粗!弄死你,甚至都不用動手!忍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陳天賜深吸了一口氣,把心情稍稍平復下來。

人魂說得對,此時不是自己逞強額時候。

忍耐!

只聽反后說道:「陳族長,為何打落老身的拐杖?!」

陳義行道:「南宮夫婦跟我是至交好友,你們要殺他們一家,我心中不忍,因此出手相救,得罪了。」

反后憤憤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要來管這閑事了?!」

陳義行笑道:「你們二位,乃是反王勢力的二主,我則為四大諸侯的頭腦,你們要殺南宮一家,無論於私於公,我都不能置之不理,對不對?」

反皇「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消息靈通,來的如此及時!」

陳義行看了木不摧一眼,袍袖一揮,六面神識光幕屏障頃刻間消失不見,反皇和反后瞧見,心驚不已。

陳天賜看的更是震撼。

木不摧飛奔過來,跪在陳義行的跟前,說道:「晚輩參見恩公!」

「不必多禮!」陳義行笑道:「起來吧,我給你的符籙,還有用吧?」

「何止有用?!」木不摧起身說道:「要不是恩公的護身符,晚輩已經被這兩個老貨殺死好幾回了!」

反皇、反后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你動的手腳!」

陳義行說:「你們打他,護身符與我有所感應,我便知道了,因此趕來。兩位,就此罷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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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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