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生命的訊息

暴雪中的廢棄教堂里風聲呼呼倒灌，擺放在禮拜堂中間的炭火又旺了幾分。

「那麼確認一下吧，」陸續抽完簽的珊瑚頭提醒道，「首先書房是郁繪，神父的房間是川崎，修女的房間是藤出，小鬍子大叔……呃，毛利偵探去浴室，

「城戶偵探還有戴眼鏡的小朋友就留在這個禮拜堂，眼罩大叔去廚房，金髮小哥去倉庫，就是這樣，沒問題吧？

「各位要去的地方這張圖紙上都畫出來了，用手機拍下來吧。」

珊瑚頭說的圖紙就是在禮拜堂門口發現的那張奇怪的紙，上面有人用日原泰生的身份留言，要眾人找出各個地方的祭詞，也就是那種暗號紙。

這傢伙的身份高成剛才也問出來了，西野澄也，一個酒吧服務員。

另外就是……

高成查看起手機郵件。

長野縣川中學園……10年前，西野等人包括去世的日原泰生都是川中學園棒球部成員，古浦郁繪和日原泰生關係親密，似乎是男女朋友。

不愧是小哀，居然這麼快就查到了情報。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動機，和復仇又有什麼關係，但根據當年的新聞報道，在一場日原泰生作為王牌選手的比賽當中，其他人連續9次失誤敗給信濃大學附屬高中。

那時候連續失誤的和田跟川崎以及藤出後來都考上了信濃大學……

可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總不能10年後日原泰生的自殺還能牽扯到10年前學生時代的一場比賽。

「請等一下，各位。」

眼見西野幾人要離開，高成及時出聲制止。

不管動機怎樣，犯人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就是西野無疑。

「怎麼了？」西野茫然回頭。

有種不好的感覺，可是現在還沒出事啊……等等，廁所？

「各位不會真的以為這是一場遊戲吧？」高成看着還渾然不覺有危險的眾人問道。

對於他來說很明顯的「風雪山莊」模式，身處其中的青年男女們卻還沒有意識到會由於某種因素迎來死亡。

或許這些人不覺得自己有被殺的原因，但殺機可不由被害人決定……

「喂喂，」西野笑道，「偵探先生，你該不會以為這是什麼事件吧？雖然不知道召集大家過來的到底是誰，但應該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總不能有人想要給在這裏自殺的日原報仇吧？」

「是啊，」其他幾人跟着說道，「就算日原不是自殺的，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吧？大家過來也只是參加告別會而已。」

「總之，我們快點搜集祭詞吧，這地方怪冷的……」

「在廁所里一人出局，」高成面色不動平靜開口道，「這就是剛才那張暗號紙的意思。」

「什麼？」

不只是西野一行人，連大叔還有安室透幾人也跟着意外朝高成看來。

「你解開暗號了？」

「暗號的意思也不太難，」高成拿起一張暗號紙在眾人面前展示，「只要對棒球稍微熟悉的人其實都有機會解讀出來，

「被粗線圈起來的九宮格方形可以看作棒球場的內野，然後依次確定選手位置所對應的方格，從投手到右外野手的後背號碼是從1到9，按照這個順序的話……」

高成拿出簽字筆在暗號紙上畫出一個個圈。

「大家一開始收到的暗號其實都是一個意思，所以對應地方的字母沒有變動，解讀出來就是『比賽開始了』，『在廁所里一人出局』則是剛才這張紙的解讀結果。」

「出、出局是什麼意思？」禮拜堂里響起咽唾沫的聲音，氣氛明顯有些凝滯。

「就是那個意思啊，」高成直視珊瑚頭，「西野先生，看來你應該也有猜到，我的確差點就死在廁所里，有人在工具間裏面佈置了弩槍，只要打開門就會被射死。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弩槍機關應該會在和田先生去廁所找祭詞時觸發。」

「你在說什麼啊，城戶偵探，」珊瑚頭流汗道，「什麼弩槍機關？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誰去廁所都是抽籤決定的……」

「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全都要你一個人抽呢？」高成笑道，「其實完全可以在紙上寫好地方，每個人抽一張，可是你卻讓大家寫上名字。」

「這樣有什麼問題嗎？喂喂，難不成你覺得我能想抽到誰就抽到？我又看不到盒子裏面……」

「用手摸就足夠了。」

高成直接分析道。

「在沒有剪刀的情況下把紙張9等份，中間一張四邊全都會是毛邊，你只要把那張紙交給和田先生寫上名字就行了，然後抽籤的時候，把其他毛邊不多的紙先抽出來，負責廁所的人故意放到後面，這就是你的把戲。」

高成說着從旁邊座椅椅背上找到一張新的暗號紙。

「在浴室里兩人出局……之後的殺人地點是浴室，可是浴室並沒有機關，西野先生，你身上應該還有犯案工具對吧？」

禮拜堂隨着高成的推理陷入一片沉寂，珊瑚頭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其他人則是受到太大衝擊。

「原來如此，」脅田兼則驚詫道，「居然還有這種手法，可是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設計暗號呢？」

「這就要問他本人了。」高成轉向珊瑚頭等待答案。

其實沒有沒有這些神操作，他還不一定能這麼快破案。

不，如果不是這傢伙把毛利大叔找來，他根本就碰不到這個案子。

沒有哪個偵探會在暴風雪天氣跑來這種深山裏的廢棄教堂，有的是辦法犯案……

難道是因為大叔看起來很蠢？

高成餘光瞟向迷糊的大叔。

的確有點蠢的樣子，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儘管被他搶了不少案子，大叔依舊是全國聞名的大偵探，人的影樹的皮，多少也應該顧忌一二。

「完美犯罪呀，」西野聲音低沉，「第三個出局的就是我自己，原本是準備讓藤出成為兇手的……」

「西野？」

被提到的高中老師藤出賴人驚恐看向這個高中同學。

「你瘋了嗎？」

「我可沒有瘋，」西野冷笑道，「還記得你們高中時為了讀信濃大學打的那場假球嗎？日原因為那場比賽落到今天這步，我是替他報仇，順便也讓當初甩掉日原和藤出交往的郁繪親眼看到這一幕……」

「你是不是搞錯了？」藤出幾人驚訝道，「我們不是打假球啊，輸掉比賽是為了日原，因為比賽太激烈，當時42回合投出1000球的日原肩膀已經到了極限，繼續下去那傢伙的肩膀就廢了。」

「可是沒想到日原肩膀還是出了問題，後來我們大家也有去道過歉。」

帽子女解釋道：「我也沒有甩掉日原，是他提出分手的，說是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沒法給我幸福……」

高成在另一邊聯絡長野縣警，沒有再理會這群人。

他沒想到居然能聽到「完美犯罪」字眼，復仇的動機也很牽強……

不過管不了那麼多，後續調查是警方的事，能夠阻止眼皮子底下出現命案，他做的已經夠多了，還差點自己送命。

真是可怕的世界……

一晚過去，暴風雪終於在早上停息，長野縣警那邊也有了消失，說清理完隧道后就派車過來。

「吱呀！」

高成裹着衣服打開教堂門，呼出一口熱氣清晰可見，寒氣透骨，鑽進轎車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這鬼天氣，他昨晚就應該在車裏睡覺的，真是傻了，居然陪大叔幾個在教堂熬了一晚上。

「咦？」透過後視鏡高成注意到躺在後座的柯南，驚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就進來了。」柯南打着哈欠說道。

身體小有身體小的好處，對他來說轎車座椅都可以當床。

「幸虧城戶你沒有把車開到那個停車場去，你一開始就知道那邊要出問題嗎？」

「我只是留個心眼而已，」高成把座位往後靠，「之前就出過幾次事，要是被租車公司拉黑就慘了……」

「你那麼有錢，直接買一輛不就好了？」

「自己的車開出來心疼。」

「……」

「警察過來還要幾個小時，再讓我眯一會，」高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道，「我今天還要去京都。」

警察來不了，不過系統倒是先結算了這次案件，抽到一張《魔術破解》，他也不用一直惦記着抽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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