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第1個遇害者

爆炸事件發生在28號，東京峰會日期則是3天後的次月1號，對於警視廳來說，這場受到世界關注的事件必須要在3天內處理完善，事件緊迫。

一天風波過去，就在毛利小五郎被逮捕的次日上午，搜查會議再次於警視廳召開。

高成匆匆吃過早餐，就帶着小哀提供的資料趕到會場。

他已經知道現場那些飛散的碎片來自一種物聯網壓力煲，這是小哀昨晚經過組合分析與搜索匹配后的成功。

主要碎片是是酚醛樹脂，不鏽鋼與玻璃，和世面上在售的最新型壓力煲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所謂物聯網壓力煲，就是將壓力鍋做成電水壺一樣的產品，保溫烹制二合一，可以用手機聯網設置壓力、溫度、時間。

這個時段的日本，物聯網正是火熱的時候，很多概念產品陸續進入了生活領域。

填海地那裏又致力於現代化打造，國際會議場那間日本餐廳連燃氣栓居然都能聯網控制，會使用新型廚具並不奇怪。

不過這樣一來，這起爆炸事件的真相也很清楚了。

有人通過遠程聯網操控燃氣栓，釋放燃氣后，又遠程控制壓力煲引爆，根本就不會在現場留下指紋。

主要還是柯南世界發展太快，正常來講這些能夠遠程控制的危險電器應該是與手控相結合，畢竟再嚴密的安全系統也不是絕對安全。

高成輕吐了口氣，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發現坐在前面的就是高木一行，臉色都不怎麼好，這會正同仇敵愾地和風見裕也對峙。

大叔在警視廳的人緣也還不錯，今天高木幾個似乎準備了幫大叔進行辯解。

高成隨便看了一眼，幾人的筆記本上都寫了不少東西。

「那麼也就是說，」黑田管理官視線掃過會場，交叉着手指朝白鳥問道，「從毛利小五郎的個人電腦里，確實找到了接入燃氣栓開關的訪問記錄嗎？」

「是，」白鳥點頭道，「這是網絡犯罪課送來的相關報告，只是……」

「看來是證據確鑿了，」風見裕也起身斷言道，「毛利小五郎偷偷溜進會議場，打開鐵門對高壓電纜動了手腳……」

「請等一下！」目暮匆忙打斷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監控攝像頭應該會拍到毛利老弟啊！」

「關於這個，會議場那邊是昨天開始才開通網絡。」

「怎麼會？」

現場又是一陣議論聲，千葉還有高木面色愈發沉重，本來想幫毛利小五郎說話的目暮到底還是無奈坐了回去，目光轉向旁邊的黑田管理官。

只是黑田臉上表情始終沒有變化。

「審訊有問出什麼嗎？」黑田管理官問道。

「沒有，毛利小五郎一直在矢口否認，」風見裕也冷聲道，「不過就算他繼續否認也依舊會被送檢……」

「都沒有搞清楚動機就要送檢嗎？」目暮幾乎失去冷靜，「這也太不合理了！」

調查之後才是送檢起訴，現在公安的做法讓他們完全沒有插手的餘地。

「只要證據確鑿就能送檢，作為一名警察，這是常識吧？」風見裕也瞥視一眼目暮，也沒有理會眾多刑警的敵視，最後說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不需要你們派人調查。」

「你！」

會議不歡而散，毛利小五郎的命運完全落到了公安手中，哪怕是目暮也有心無力，只能匆匆找到高成。

「城戶老弟……」

「我都知道，」高成搖搖頭，「可是公安那邊已經鐵了心，剛才他雖然沒有明說，其實就是不讓我繼續調查。」

「太過分了，難道真的要看着毛利老弟被冤枉嗎？」

目暮還有高木一行人很清楚毛利大叔的為人，所以絕不相信大叔會做那種事，這點目暮最能證明。

毛利和他一樣都是電腦白痴，怎麼可能有那個本事遠程訪問燃氣栓？

「先這樣吧，也不用太擔心，」高成朝眾人保證道，「會議場爆炸的調查我已經有眉目了。」

犯人引爆會議場的方法他已經知道了，問題在於具體嫌疑人。

現在的他沒法調查燃氣栓的訪問記錄，也沒法追查伺服器找到訪問來源，想要鎖定嫌疑人非常困難，不過公安那邊也在調查，他可以想辦法挖出一些線索。

嚴格來說他這也是非法調查，不過作為體制外的偵探總要有點特權。

這是個人行為。

「等我的好消息吧。」高成微微欠身告辭離開。

其實要救大叔的話，他現在就有辦法。

公安那邊無非就是想要這次爆炸按照案件處理，他把壓力煲引爆這個線索公佈出來，同樣可以促使爆炸事件立案。

只是一方面他並不完全信任公安，一方面則是為了以靜制動，先觀察情況再選擇出擊。

這一次的犯人本事着實不小，遠程操控說起來簡單，可一般人還真辦不到，炸毀峰會現場從情報收集到犯罪策劃與實施，要求都非常高，更別說還能讓公安陷入困局。

他有種預感，這次的犯人是沖着公安而來，不然不可能這麼巧挑了昨天只有公安在場的時候。

峰會會場爆炸影響最大的也是公安，幾乎讓公安警察顏面盡失。

這才是犯人在峰會召開前炸毀會場的原因。

由此，以犯罪心理分析，犯人現在絕對是躲在暗處關注著公安動向。

眼下案情還不明朗，高成就算救了大叔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反倒會暴露自己，他需要的是隱藏自己發現更多線索。

探案本身就是一場情報戰，只能委屈大叔一下了。

說不定犯人還會想辦法幫大叔解除嫌疑……不，應該說肯定會幫大叔，如果對方真的是為了對付公安，就一定不會讓公安這樣找個「替死鬼」挽回顏面。

……

城戶偵探事務所，高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小哀正穿在圍裙在廚房燉湯。

「我回來了。」

「有什麼收穫嗎？」小哀嘗了口湯，覺得味道有些淡。

「公安那邊已經決定送檢了，」高成扯開領帶，揉着眼角躺到沙發上，「大叔現在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個辯護律師。」

「哦？」小哀回頭看向高成，「那位妃律師要出手了嗎？」

「大概吧，不過家屬應該沒法擔任辯護律師，應該會找其他律師幫忙。」

高成現在也不清楚妃英理那邊的情況，園子昨天倒是陪小蘭去過一趟，聽說妃英理第一時間就在找關係，桌上擺放着一堆通訊錄，有東都大學畢業擅長刑事案件的律師聯絡簿，也有米花町律師協會名單。

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律師。

在他看來，就算沒有找到人，公安那邊也應該會暗中進行協助。

安室透這個人，雖然比較理想主義，行事又十分霸道，但也不是一味胡來的人，必然替毛利大叔考慮了後路。

「城戶！」

柯南喘著氣急沖沖跑進屋，徑直撲到了高成面前。

「叔叔真的要被送檢了嗎？」

「你也知道了？」

高成還從來沒見過柯南這副模樣，完全失去了冷靜，焦急的心情毫不掩飾。

也對，公安畢竟是公安，在這種權利機構面前柯南引以為豪的推理能力完全幫不上忙。

就算知道公安只是拿毛利大叔當借口又怎樣？對方當着面做偽證都沒辦法。

警視廳的公安警察太特殊了。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柯南難受道，「叔叔明明和爆炸案沒有任何關係……」

「小蘭情緒很糟糕？」

高成一下子就看穿了柯南，這傢伙肯定不會對大叔這麼關心，應該是不忍心小蘭掉眼淚。

「行了，有園子陪着她，不會有什麼問題，案件這邊我也還在跟，不會讓大叔真的變成犯人。」

毛利大叔……

想到大叔被逮捕時絕望怒吼的模樣，高成心底默哀。

被人冤枉的感覺不好受，這次大叔真的是受苦了。

事後絕不能透露他是故意不救……

「嘀。」

柯南抓在手裏的手機燈光微閃，同一時間，在另外一處地方，安室透戴着耳機進行監聽。

「……案件這邊我也還在跟，不會讓大叔真的變成犯人……」

聽着耳機里同步的聲音，安室透神情複雜。

「城戶高成……」

只有3個人他看不太透，一直覺得可怕，其中兩人就是柯南跟高成，其中高成是以為看透卻又發現完全看不透。

至少柯南會第一時間去找高成就完全在他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