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消失的痕迹

「只有克莉斯小姐沒有手帕，說是在混亂中弄丟了。」

「案發後克莉斯小姐和表教授都在水晶燈砸落的地方，表教授在事發時還差點受傷。」

「不過克莉斯小姐好像沒什麼問題。」

在目暮警官的講述中，高成目光僅僅在克莉斯身上停留片刻，托著下巴開始思考。

警方的偵訊雖說沒什麼太大收穫，但還是提供了一些信息，至少等待偵訊中幾人的舉止算是一條線索。

仔細想想，匹斯可應該是把小哀關起來后，暫時離開想做什麼事的時候被警方攔了下來。

雖然抓住了小哀，但對方也不可能直接就覺得小哀是變小的宮野志保……

加上組織成員肯定不希望一直接受警方盤問，那麼現在急着離開的人都有可能是匹斯可。

發脾氣的女作家南條，總是看手錶的銀髮老者枡山憲三，面色不安的麥倉直道，3人都有嫌疑。

至於到底是誰……

這位叫匹斯可的組織成員雖然有殺人，但似乎不像琴酒那樣是職業殺手，根本感受不到殺氣，也沒有琴酒那種隨時讓人感到危險的氣勢。

根據小哀的說法，組織的確有很多成員隱藏在社會中，有像宮野明美那樣的普通人，也有財經政界名流。

這樣一個隱藏身份的人會有什麼表現呢？

微微閉上眼睛，案發現場細節再次浮現在高成腦海里，水晶吊燈斷裂，被害人位置，開燈后其他人的位置。

最後是斷裂的吊燈鎖鏈，案發時飄落帶有焦痕的紫色手帕……

七名嫌疑人一一在思維空間閃過，黑暗中陸續拿着一把消音手槍瞄準散發熒光的吊燈鎖鏈，手帕蓋在消音器上用來遮掩開槍火光，而後隨着射擊飄落在人群間，子彈打斷吊燈鎖鏈，一小截碎塊飛出落在餐桌上……

高成重新睜開眼睛，銳利目光再次掃過眾人，落在慈眉善目的銀髮老人身上。

思維空間一切事物全部消失，只剩下一身黑色西裝的老頭一人暴露在高成面前。

「枡山先生。」

「嗯？」老人感受到高成視線，微眯著的眼睛睜開，疑惑地和高成對視在一起。

高成臉色不變，轉向目暮警官道：「再搜下身吧。」

「這……」

目暮面露難色，都是社會名流，留下來偵訊盤問已經很勉強了，沒有足夠的理由就搜身的話……

「犯人並沒有使用什麼特別機關，」高成將手帕還有鎖鏈碎塊遞給目暮，「只是事先在吊燈鎖鏈上塗上熒光塗料，趁著關燈的時候把被害人叫到吊燈下面后，在黑暗中用消音手槍打斷吊燈鎖鏈而已，就是這麼簡單。」

「什麼？」目暮還有在場眾人紛紛詫異看向高成。

「手槍？」

「我記得……你好像是那個左文字偵探城戶高成吧？」有人注意到高成手上的洞爺湖驚訝道。

「是那個名偵探？」

女作家南條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懷疑兇手就在我們當中嗎？」

「沒錯，」高成強勢道，「子彈應該沒那麼容易處理，會場某個地方一定會留下痕迹，只要再查一查就知道了……」

「因為這樣就要搜身？」南條冷聲看着彷彿未成年高中生般的高成，「要是沒有搜到怎麼辦？你這個名偵探要負責嗎？」

高成沒有理會南條，而是繼續朝目暮道：「就算手槍不在犯人身上，也一定是藏在了這裏的什麼地方，只要仔細搜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想犯人……應該就是你了！枡山先生」

「啊？」老人睜大眼驚愕迎向高成視線，面色微變。

「別、別開玩笑了，」老人強笑道，「我怎麼可能是兇手呢？」

「只有你可能辦到，」高成鎮定道，「如果你已經把手槍上的指紋處理掉我也沒話說，不過真要調查的肯定還能找到線索。」

「好！」目暮定下心來，連忙朝部下吩咐道，「馬上去找找看！」

「你！」老人臉色更加難看，再也沒有身為財經巨頭的沉穩，朝目暮惱怒道，「就算是名偵探也不過是個小鬼而已，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抱歉，枡山先生，」目暮警官板着臉道，「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在那之前就麻煩各位先在這裏等待結果吧。」

後面一句是對眾人說的，不知道問什麼，目暮現在很開心，感覺有高成在底氣都足了不少，看看這些人，儘管面上不以為意，還不是沒有再提離開的事？

直到離開過道目暮胖臉上都掛着笑容：「呀啊，真不愧是城戶老弟，一來案子就要解決了。」

高成臉上沒有太開心，真正破案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現在也就是扣留住匹斯可而已，真正的敵人還是匹斯可背後的組織。

琴酒有可能就在附近，偏偏還不好和目暮說……

想到小哀最後說的話，高成緊了緊手心，不管怎樣，還是先想辦法救出小哀再說。

……

飯店門口，琴酒的黑色保時捷停在阿笠博士轎車前面不遠，穿着黑色大衣的琴酒兩人徑直走向飯店。

「是他們！」

阿笠博士擔心道：「他們怎麼會來這裏？難道是那個匹斯可聯絡的嗎？」

「不，不可能！城戶不會讓那傢伙離開的！」

柯南咬緊牙關：「灰原！情況不妙，他們可能過去了！快點躲到壁爐裏面！灰原！」

阿笠博士焦急地看着琴酒兩個擠開記者進入飯店：「新一啊，現在該怎麼辦？」

「灰原身體已經出現變化了，必要先拖延一點時間……」柯南拿起偵探徽章，「城戶，你那邊怎麼樣了？琴酒和伏特加剛才已經到飯店裏去了，快點讓警察盤問他們！動作快！」

「什麼？」

高成瞳孔放大，身體驟然一緊。

看情況，要麼是去小哀那邊，要麼就是來會場這邊，前者可能是匹斯可事先留下了什麼線索，後者則可能是因為匹斯可遭到警方懷疑。

偵訊匹斯可的消息不可能外漏，只能是前一個可能了……

「要攔住兩名黑衣男人？」飯店一樓大廳，一名警員接到目暮吩咐后，不知所以道，「可是，警官，門口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看不出誰是誰啊！」

「總之先攔住可疑的人！」目暮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拿着對講機咆哮出聲，「快點！」

「目暮警官。」

高成拉住目暮：「還是我去看看吧，這邊就麻煩你了。」

「可是城戶老弟……」

「剩下的只是找到手槍而已不是嗎？」

高成沒法和目暮說太多，點點頭，轉身去找飯店接待人員問路。

有暖爐的酒窖，又被用來關人，平時應該不怎麼使用，找飯店工作人員問問應該還是有機會找到。

「抱歉，小哀，我的確也很怕死，可是這次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