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帶着孩子們去滑雪

街邊意大利麵館，毛利大叔叼著煙坐在目暮對面，鼻青臉腫，眉頭不停跳動，一臉惱火。

「就算是為了抓捕嫌犯也用不着這樣吧？」

大叔鬱悶道：「公佈的嫌犯身高在150公分左右，看到我這身材就知道我不是啊！」

目暮尷尬笑道：「因為看起來實在是太可疑了。」

「是啊，」佐藤不好意思道，「我覺得有點危險，所以……」

「我……」大叔嗆了一下，心虛地板起臉，「什麼話？我就是撿到了原子筆想還回去而已……」

「這個案子，」高成把大叔擠到一邊，好奇問道，「可以詳細說一下嗎？電視上也沒有公佈太詳細的信息。」

「哦，」目暮反應過來，連忙正色道，「高木，把那三名受害者的照片拿出來……這次被歹徒襲擊的是3個年輕女孩，案發當時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穿着很時髦的服裝……」

高成接過3張照片查看。

銀色口紅，黝黑的皮膚，看着就不禁想到服部那傢伙……

「怎麼都黑成這樣？會不會是歹徒和黑皮膚的人有仇？」

「啊？」佐藤苦笑道，「她們不是黑皮膚……這些都是涉谷109辣妹，現在年輕的女孩子都很流行這種化妝……」

「是嗎？」高成愣了愣，「都快黑成巧克力了。」

「咳！」目暮重咳一聲，正色道，「高木，把具體情況再說一遍吧。」

「是，」高木看着照片解釋道，「最先遭到攻擊的是這位水谷涼子小姐，兩個星期前，她停下車來等紅燈時，突然被人開車從後面追撞，她走下車準備理論卻遭到歹徒用金屬球棒毆打……」

「接着遭到攻擊的事遠藤仁見小姐，十天前的深夜，她從公園裏的洗手間走出來時，也同樣遭到金屬球棒攻擊……」

「最後是昨天遭到攻擊的石黑路子小姐，因為手機沒電，才開車到電話亭邊打電話，等到走出電話亭時卻遭到歹徒毆打……」

「電話亭？」毛利大叔眼角一抽，「難不成……」

「對，就是剛才制服你的電話亭，」目暮點頭道，「好在她們三個都保住了性命，不過麻煩的是，她們除了打扮時髦以外毫無關係，而且都說不記得曾經得罪過什麼人，真傷腦筋。」

高成將3張照片擺在一起，指著中間廁所前坐着的巧克力膚色女孩問道：「這個人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當時她身邊有同伴嗎？」

「沒有啊，」高木回應道，「這是我抵達案發現場后脫下來給她的，因為當時她只穿了件無袖連身短裙，看起來很冷的樣子……」

「這就奇怪了，她為什麼深夜的時候，穿着這麼單薄的衣服跑到公園上廁所？」

「這個……她也沒說外套有被人偷走……」

高木幾個跟着皺眉在意起來。

「說起來，因為這個女孩子出事後精神一直不太穩定，我們都還沒有正式向她問話……」

「哼！」毛利大叔瞥了眼高成，沒好氣道，「最近的女孩子流行穿得單薄，有什麼好奇怪的？」

「就算流行，也用不着穿成這樣深夜一個人跑到公園……如果沒有錯的話，共通點可能就存在兩個了，」高成輕輕點了點桌子，目光炯炯道，「首先就是109辣妹打扮，第二個則是車子……」

「車子？」大叔幾個愣住。

「我知道了，」柯南裝可愛插嘴道，「因為她原來是在溫暖的車子裏，打算上完洗手間后就回車上時卻被歹徒襲擊了，對不對，城戶哥哥？」

高成臉一塌，腦海里給了柯南一個爆錘。

「這麼說來，」目暮反應過來，「第一起和第三起事件的被害人，也都是下車后遭到攻擊……看來有必要找第二個被害人確認經過……」

「不過，」高成托著下巴繼續道，「只憑這兩點的話，還是沒法確定歹徒動機……黑人妝、車子……會不會歹徒受到過刺激啊？我在伊豆那裏也碰到過一起案例，兇手因為被前女友傷害，就不斷殺害和前女友一樣染髮的女孩……」

「經你這麼一說，」毛利大叔苦苦回想道，「我也想到了一件類似的案子，連續用車子撞高中女生逃逸的歹徒，我記得那是發生在我當刑警之前的事了……」

目暮面色可怕，猛然站起身：「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調查好了！毛利，城戶老弟，給你們添麻煩了。」

「啊？」

高成迷惑看着反應劇烈的目暮：「還要繼續誘捕嗎？」

「不，不用再誘捕了，」目暮沉聲道，「我們再找幾名被害人詳細調查一遍……」

園子提着大包小包走進餐廳，正好碰到要離開的目暮一行人，注意到和柯南坐在一起的高成，臉一僵：「你們都在啊？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園子姐姐？」柯南看到只有園子一個，奇怪道，「小蘭姐姐人呢？她不是應該和你在一起嗎？」

「她說要去洗手間，叫我先到這家店來找你們，」園子拿出手機給小蘭打電話道，「喂，小蘭，你好了沒有……目標出現了啦……」

「目標？什麼目標？」高成迷糊看着園子，留意到園子戴着的戒指、手鐲還有項鏈，微微一愣。

剛才照片里的那幾個女孩的確也有的樣子……

「什麼？」園子忽然大聲道，「你找不到出口？那你現在在哪裏？地下停車場？拜託，被你這個大路痴打敗了，我馬上去找你……」

「等一下，園子，」高成起身打斷道，「你手上的項鏈戒指都是哪來的？」

「這些啊，」園子抬着手腕，「這是百貨公司送的，他們在做千禧年的特賣活動，只要拿發票到出口那裏核對，每滿一萬元就可以選一樣自己喜歡的禮品……」

「嗯？」目暮疑惑看了看園子，匆忙頓住腳步，驚詫道，「這不就是那幾名受害人戴着得到飾品嗎？」

「的、的確，」高木比對照片道，「雖然不是三樣都有，但她們三個都戴着這種飾品！」

「這麼說，三人都是同一家百貨公司的顧客！」

「啊？」園子獃獃地拿着手機，「果然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

杯戶百貨公司地下停車場，一名109辣妹打扮的年輕女子滿頭鮮血地倒在車子之間，背靠着牆壁，無神的眼睛瞪得老大，後面牆上還留下了一道滑倒的血痕。

「咔咔！」

現場鑒識人員存證，閃光燈閃爍，封鎖外漸漸圍滿了人群，

「被害者叫作藍澤多惠，今年20歲，曾經是這家百貨公司的店員，一年前被退職，目前沒有工作……」高木彙報道。

「歹徒終於來真的了，」目暮看着屍體凝重道，「同樣都是這種打扮的女孩，這裏又正好是百貨公司地下停車場，也和車子有關……」

高成牽着曼古諾站在後面，默默看了眼屍體，轉向旁邊靠在一起還有些害怕的園子和小蘭。

「話說回來，你們今天怎麼都跑到這裏來了？」

「當然是要買東西啊，」園子紅著臉支吾道，「我想幫喜歡的人買件毛衣，一個人又不好選嘛。」

「哦，幫喜歡的人買衣服……」高成習慣性地點點頭，瞬間僵住，「誒？！」

「多惠！」一名青年忽然哭喊著衝破警察封鎖，痛苦看向角落裏的女孩屍體，「多惠！你們這些警察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那個連續犯案的歹徒，為什麼不早一點把他抓起來！多惠她之所以會死，都是你們害的！一群飯桶！」

高成回過神看向歇斯底里的青年，直面青年的目暮臉色又變得可怕起來，痛苦地捂著頭跪倒地上。

「目暮警官？」

「怎麼了，警部？！」高木匆忙扶住目暮。

「我沒事，」目暮搖搖頭，沉重道，「繼續調查吧。」

高成看着目暮一副受刺激的樣子，感覺不是小事，低聲朝毛利大叔問道：「目暮警官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啊？從你提到那件高中女生被撞案開始就怪怪的……」

大叔迷糊道：「我也不清楚啊，都說那是發生在我當刑警之前的案子了。」

「警部，」高木看了看傷心口不擇言的青年，向目暮說明道，「這個人是被害人的男朋友白川紀之，聽說是為了帶被害人去見他父親，今天約在這個百貨公司碰面……巧的是，他父親就是這家百貨公司的老闆，三個人原本計劃在他擔任廚師的法式餐廳裏面用餐……」

佐藤接話道：「這麼看來，死者是下車后準備從停車場到約好的餐廳碰面，結果被兇手給殺害了。」

「應該就是這樣。」

目暮沉吟著看向死者男友白川紀之，旁邊還有個女孩在安慰。

「那個女的是誰？」

「是白川紀之工作的那家餐廳的女服務生，同時也是他的大學同學，聽說白川經常找她商量一些事情……」

「商量事情？」高成看着青年男女親密的樣子，狐疑道，「真的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嗎？」

「這個，」高木乾笑道，「聽她說，白川先生的父親好像很反對他跟遇害的多惠小姐交往……」

「打扮得這麼誇張來會面，不管是誰都會反對的，」毛利大叔嘟嚷一句，受不了被高成搶走風頭，朝第一發現人小蘭問道，「小蘭，在發現屍體之前，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

「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啊，只有一位警衛跟我擦肩而過。」

「警衛？」

高成正蹲到屍體邊查看，聞言頓了頓：「是這裏的警衛嗎？」

小蘭點頭道：「嗯，我剛才在這個停車場入口的地方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警衛……」

「我想，她說的是我。」一名警衛大叔走出人群道，「當時因為要去洗手間，所以離開了工作崗位，歹徒一定是趁那個時候行兇的……」

「哼！」百貨公司老闆，一名戴着眼鏡的矮個子中年人冷聲道，「我看這案子根本就是你犯的吧？我記得你半年前還在我們敵對的百貨公司里擔任警衛……該不會是對方派你來破壞我們公司的形象吧？」

警衛焦急道：「我沒有！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誰知道呢？」中年人板着臉轉向兒子白川紀之，「你這下知道厲害了，以後一定要找個沒有不良記錄的好女孩才行！」

白川紀之咬牙流着眼淚：「爸！」

高成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如果只有這一次事件的話，嫌疑人就相當明顯了。

存在殺人動機可能的，對兒子女友不滿的百貨公司老闆，白川紀之的大學同學兼同事而且關係曖昧的女服務生，白川紀之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最後就是警衛……

之前的幾次案子，警方並沒有公佈受害人特徵，再加上受害人都是這家百貨公司的顧客，兇手很可能是同一人。

接觸或者目擊過被害人，又和車子有關……

嫌疑最大也最方便作案的是這位地下停車場的警衛，可是從身高來看，又不符合嫌犯的150公分……

「請問一下，他說的不良記錄是什麼意思啊？」

女服務生回答道：「我想應該是指一年前多惠在這個停車場里出車禍的事情，因為她開車撞到了一個小男孩，所以才被開除的……」

高成眉頭跳了跳。

一年前的車禍事故，一年後接連出現開車的109辣妹被襲擊，車禍當事人更是直接遭到殺害……

「一年前被撞的那個小孩，能夠查到是什麼人嗎？」高成追問道。

「我記得那個小男孩的名字好像叫櫻井明，」佐藤回想道，「以前聽交通部的由美說，當時那孩子在這裏等媽媽買東西回來，突然和足球一起從死角衝到車子前，才不幸被撞到的，雖然車速不快，但是因為剛好傷到要害幾天後就過世了……」

高木主動請纓道：「我找由美問問那次事故吧。」

高成聞言看了眼警衛，朝目暮問道：「還有，兇手真的只有150公分嗎？有沒有可能搞錯？」

「對啊，應該是150公分左右沒錯，」佐藤回答道，「除了第二個女孩子沒有看到人就被打昏，其他兩個人都有看到矇著頭的歹徒，說是歹徒和她們身高差不多，我們在警局幫她們測過，都在150公分左右。」

高成眉頭微皺。

就算警衛再有嫌疑，150公分身高的問題始終是個迷……

果然，最好的辦法還是引誘試試，抓現行犯簡單粗暴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