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偵探甲子園

「這才是真正的紅櫻！」

甲板上方房頂忽然傳來一聲大嗓門：「每一刀都擁有十艘戰艦的戰鬥力！不管什麼都能破壞！」

高成抬頭看去，只見一名披髮高個男子攏着手臂站在高處，衣袖隨着寒風飄舞，旁邊還有一個穿着紫紅色浴衣的男子，黑紫色中長發，一隻眼睛纏着繃帶，手裏拿着長煙管，儘管身形稍矮，卻散發着強烈的危險氣息，僅剩的眼睛淡淡朝高成看來。

「這裏可不是小鬼隨便能來的地方。」

「不是小鬼。」

高成抬頭直視。

高杉晉助，這艘船的首領，也是過去同坂田銀時在攘夷戰爭後期活躍的四人組之一，即使是現在也一直謀划摧毀世界，被稱為攘夷浪士中最過激最危險的男人。

劍術實力當然不低……

「你這傢伙……」高杉手指微頓，疑惑打量高成。

「砰！」突然又是一聲震響，一艘戰艦直接撞在大船上，喊殺聲大起間連片武士浪人帶刀登船，和鬼兵隊展開廝殺。

「高杉，你竟敢殺害我們攘夷志士的希望桂小太郎！這個罪過絕對不可饒恕！」

「殺啊！」

高成回頭看去，半空中的戰艦差不多盡數遭到紅櫻摧毀，但還是有一兩艘戰船突入大船附近展開接刃戰，使用紅櫻的岡田似藏也再次返回，纏繞着的觸手竟然代替斷掉的手臂，一刀擊飛大片武士。

比上次還要恐怖了……

「新八，」高成凝神按住刀柄，「你們兩個到庫房去，可以的話破壞掉裏面的所有紅櫻，實在不行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啊？還有紅櫻？」志村新八愣道，「話說……為什麼你會認識我？！」

「想知道就先活下來……」

高成叮囑一句，唰地出手拔刀，幾個刀花閃爍間砍倒衝來的幾名武士，快步沖向揮舞紅櫻的岡田似藏。

「快走！」

「砰砰砰！」

伴隨着刀身清脆蜂鳴聲，數把太刀朝高成砍來，下一刻全部彈開鮮血飛灑，武士退散，在高成和岡田似藏中間空出一條通道。

「是你？！」岡田似藏停下殺戮，緊閉着眼睛回頭看向高成，熟悉的光亮顯得有些刺眼。

高成沒有說話，橫轉刀身咬牙主動發起進攻。

「砰！」

船艙內，志村新八和神樂和高成分開后匆匆穿過走道，因為船上的混亂局面，進入核心地帶出奇順利。

「桂先生真的還在這艘船上嗎？」

「定春聞到氣味，應該沒有錯才對……可是沒有仔細找我就被抓起來了……」

兩人一起進入管道密佈的庫房。

同高成看到的一樣，扶梯下面是成排的培養槽。

「就是這裏。」

「這是……」

志村新八扶著鐵欄，驚訝看向下方一把把散發着紅色光暈的太刀。

「這就是紅櫻嗎？岡田似藏手上的那種刀竟然有這麼多……」

「砰砰！」

大船船舷甲板，數名武士拋起慘叫着掉下船，剩下的武士們紛紛避開，留下兩把刀瘋狂砍殺碰撞。

一把普通太刀，一把閃爍著紅光的怪物妖刀……

高成緊握著刀柄，在狹小船舷邊來回劈砍，刀身因為一次次撞上電流纏繞的紅櫻發出尖銳哀鳴聲，只能通過不斷騰挪翻越減少刀刃硬碰次數。

「你還挺能撐呢！」岡田似藏閉眼擋下砍向自己要害的太刀，「上次就應該先殺了你……」

「想太多了，」高成輕喘著退開身形，擦著汗水笑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是不死之身啊！」

「哦？」

岡田面色意外，舔了舔舌頭。

「傳說有一種殺不死的怪物，說得就是你嗎？呵呵，如果是真的，我就更想砍死你了！」

「我也一樣！」

船頂高處，高杉晉助離開，只有披髮男子依舊攏著袖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風口處看着戰鬥中的紅櫻。

「沒用的！紅櫻收集數據越多越強！根本不是區區一個普通武士能夠對付，絕對沒有人能贏得了我的紅櫻！」

「你就是打造紅櫻的刀匠嗎？」

高成餘光看了眼上方的大嗓門男子，重新握刀面對岡田。

「不好意思，我不是武士，只是一個單純的劍客……不，準確說來，我只是一個路過的私家偵探而已。」

的確，理論上來說紅櫻的確會越來越強，但是再怎麼樣使用者也是肉體之軀，戰鬥力提升只是加速死亡而已，誰能夠撐住誰就是笑到最後的人。

……

船艙庫房，和外面的激戰不同，船內氣氛有些安靜過頭。

神樂和女槍手來島又子去了其他地方交手，庫房外只有志村新八和蘿莉控參謀武市對峙。

志村新八雙手握著刀柄擺出攻擊姿態，可是刀身卻抖動得厲害

「看來你有在道場練過劍術，」武市手裏隨便抓着著太刀，靜靜站着打量，「不過真正的廝殺還是第一次吧？雙手抖得好厲害……」

新八整個身子都在打顫，刀身直接抖出殘影來：「我、我抖得越厲害……你看見的劍就越多……」

想到差不多年紀的高成還在外面和那麼可怕的紅櫻戰鬥，新八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氣。

剛才他看了眼，高成使用的劍術有志村家傳劍道天堂無心流的影子，既然這樣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一定要遵守約定活着出去，至少也要知道懷裏這本書是怎麼回事，對方又怎麼會認識他。

雖然不太明白，但才見面就隱約感覺很熟悉，好像朋友一般……

「呃啊！」

甲板頂層，高成轟隆倒飛開重重撞上煙囪，半截刀刃旋轉着急速拋落，直接沒入船板，右臂也跟着刀柄一起砸落一旁。

高成悶哼著支起身體，右臂鮮血噴灑而出，竟然齊肩砍斷，衣衫染成一片殷紅色。

饒是曾經在攘夷戰爭中受過無數傷，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

劇痛已經算不上什麼，但是失去右臂對他來說卻意味着失去了主要戰鬥能力，他可沒有觸手當手臂。

岡田似藏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和趕到飛船來的坂田銀時拚鬥在一起，高成似乎被人遺忘了般。

的確，失去手臂對一名劍客來說差不多也就等於失去了生命……

高成搖晃着站起身。

痛苦意外的開始消退了，預想中的虛弱感沒有襲來，反而更精神了點，斷臂處也傳來陣陣麻癢。

只是一個眨眼間，右手便又有了感覺。

抓了抓手指，高成疑惑看向斷臂，發現手臂竟然重新長了出來，要不是斷袖上鮮血還在滴落，幾乎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成神色怔了怔，目光微微顫動間發現系統光幕居然打了開來。

……

「砰——！」甲板間一聲爆炸巨響，轟然破開一個大洞直達船艙，志村新八愣神看去。

明亮光線照耀下，岡田似藏已經整個變成了怪物，野獸般嘶吼著，手腳徹底化作了電線般的觸手，將生死不知的坂田銀時狠狠壓在廢墟之中。

「銀桑！」

「岡田？」

船艙內的戰鬥停止，所有人都看向已經不分敵我攻擊的怪物。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已經完全被紅櫻侵蝕了！」大嗓門站在洞口邊看向下方，「失去了自我意識的似藏，全身都化為了劍，就算是白夜叉也無法阻止！這才是紅櫻的完美狀態，真正的終極之刃，只有堅持自己的道路，摒棄所有雜念的人才能獲得的力量！這些心存雜念的人不可能是對手！

「鐵子，你帶白夜叉來這裏只是送死而已！」

「怎麼會……」

大嗓門妹妹鐵子，一個綁着著護目鏡的短髮女孩趴在洞口，眼看着岡田陷入瘋狂，咬牙抓起太刀跳入船艙，用力刺入砍向坂田銀時觸手。

「不能讓他死，我不會讓他死的！我不想再有人死在紅櫻手裏了！」

短髮女孩哭喊著握緊太刀，用盡全力插入觸手節點，和神樂幾人拚命阻止紅櫻刀刃落下。

「哥哥，這種事情已經夠了！」

「為什麼？」大嗓門俯下身子，緊緊看向籠罩在紅櫻刀光下的妹妹，「鐵子，為什麼不理解我？我為了紅櫻付出了一切，甚至捨棄了良心和氣節！沒有了它我就一無所有了！」

觸手甩開短髮女孩，隨着大嗓門嘶吼聲，毫無感情的刀刃高高舉起砍下。

「鐵子！」大嗓門目呲欲裂，腦海一片空白地跳進船艙。

「砰——！」

刀光閃過間，船艙蜂鳴之聲炸響，一股勁風猛烈輻射開捲起連片塵霧。

「真的一無所有嗎？」

煙塵散開，高成橫著木刀穩穩擋住紅櫻巨刃，踩着蜘蛛網般裂開的地面緩緩站直身體。

「最重要的不是刀，是人……刀這種東西，造出來不就是被人使用的嗎？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無法捨棄的東西，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不過你願意為了妹妹跳下來，就是最好的證據……」

大嗓門回過神，看到高成擋住紅櫻的身影，目光緊縮。

「怎麼會……你的手……」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不死之軀。」

高成手臂用力，一舉掀開紅櫻巨刃跳開身形，木刀刀尖直指失去意識的岡田似藏。

「摒棄所有才能獲得的力量，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你想要做什麼？」大嗓門嘴唇乾澀地看着高成走向岡田似藏，「難道以為自己能夠和紅櫻正面交鋒嗎？！快逃……」

高成迎著紅櫻光暈，臉上笑容展露。

「我的劍道是為了保護……雖然只是個心存雜念的普通人而已，但不能逃的時候絕對不會逃。」

「吼！」

紅櫻意識簡單，觸手蠕動間全功率砍出最強一劍。

高成面色沉穩，加快腳步衝刺間重心下移，手上木刀猛然翻轉用力朝上甩出，和紅櫻正面撞在一起。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