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靈魂出竅三

傍晚，米花一家西餐廳，高成一身西裝走進大堂，發現內海已經坐在了窗口。

「久等了……」高成徑直走到內海對面坐下，訝然看到內海一口氣喝完手上一杯酒，連臉都紅了起來。

「我也才來了一會，」內海抬頭看了眼高成，微醉地撐住額頭，「今天的新聞我看了，你還是那麼厲害，能夠從那個怪盜基德手上拿回寶石……」

「寶石的主人可是一點都不感謝我……」高成苦笑搖搖頭，「不知道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又有什麼麻煩事件了嗎？」

「沒有啊……」內海有些支撐不住酒意，言語間帶着深深的疲憊，「城戶偵探，我真的不適合當警察嗎？」

「幹嘛這麼說？」高成愣了下。

「每次調查案子，挨罵最多的都是我，完成任務最晚的也是我，也沒有人願意和我搭檔……」

「唔，我也和你合作過幾次了，除了愛鑽牛角尖，有點笨，其他都還好啊。」

「哈？」內海抓起頭髮看向高成，近乎崩潰。

「比如說認真仔細，負責人，就算其他方面的能力差點，有這些就是一名好警察了，」高成正色道，「別管外人怎麼評價，重要的是你自己，沒人願意和你搭檔是他們的損失。」

「是嗎？」內海稍微好受了點，「抱歉，還要你這個大忙人來聽我發牢騷……」

「沒事，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做，」高成頓了頓，看着眉宇間帶着疲憊之色的內海再次問道，「不過真的沒有什麼麻煩事件？」

「沒、沒有，」內海搖搖頭，「可以和我講講一些破案經驗嗎？」

高成張了張口，沒有繼續多問：「其實破案一點也不困難，只要收集足夠的線索，推演出最後唯一的真相就行了……」

「……」

內海彷彿被石化般看着高成。

「還是聊聊我的事吧……」

和內海吃完飯已經將近9點，似乎真的只是找個朋友談心一樣，內海最後也沒有提到什麼案子，倒是說了一大堆工作還有日常生活中的煩惱。

將內海送回家后回事務所已經到了10點多，小哀早早休息，只剩下高成一個人呆在辦公室。

他在柯南世界的朋友多也不多，內海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朋友，給他的印象就是有些笨又特別認真負責，而且沒什麼事似乎也不會來找他。

10點警視廳應該早就已經下班，不過高成還是拿起電話打給目暮警官。

「對，我想拜託值班的警官查查貝冢北警署……內海警官最近調查的案件，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

貝冢北警署管轄區，中午，高成騎着機車停在河岸堤壩邊，取下頭盔望向河對岸不遠處的一家工廠，又拿出地圖比照。

靈魂出竅……這就是他從警視廳方面得到的消息。

聽說是一個小男孩發燒的時候意外靈魂出竅，之後又將看到的東西畫了下來，正好畫下了犯罪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就是停在河岸邊的一輛紅色轎車。

如果小孩說的是真的，立馬可以證明嫌疑人清白，可是靈魂出竅的說法顯然太過荒謬，而且從小男孩家根本就看不到河岸，因為中間正好有一家工廠阻隔，別說工廠前後兩扇閘門中一扇門常年關閉，就算敞開后從小孩家依舊看不到位置偏下的河岸。

因此貝冢北的警察都認為小孩撒謊，只有內海還在堅持調查，還是原來那樣固執……

「那個笨蛋，這叫沒什麼麻煩？」

高成看了看緊閉的工廠大門，重新戴上頭盔騎車繞路進入工廠區域。

巨大的煙囪還有吵鬧的機械聲，真奇怪附近居然就是居民區，小孩的家正好就在工廠旁邊，窗戶的視野幾乎完全被工廠擋住。

上村家，高成在上村父子的陪同下走到卧室窗戶邊，拉開窗帘後果然看不到河還有堤壩，只能看到關緊的工廠閘門。

「真的有看到河嗎？」

「嗯，」稍微有些顯老的上村拉着兒子小忠，「這小子發燒躺在這裏，然後自己就靈魂出竅，騰空飛了起來……」

「飛起來？」

「睡覺的時候，」小孩點頭道，「身體突然飄起來了，飄到天花板，還看到發燒躺着的自己……然後就飄出了窗外，飛得比工廠還要高，看到堤壩上有一輛紅色的車……」

高成打量卧室一周，感覺脖子後面毛毛的，頭也有些大了。

「靈魂出竅嗎？」

「我那個時候當然也沒有相信，」上村接着道，「不過後來我聽說河對面有警察在調查線索，而且是在調查殺人案發生時是否有紅色轎車停在那裏，才知道我兒子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那幅畫是他當時畫下來的……」

高成拿起小孩畫冊翻看，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說得像模像樣，靈魂出竅不可能，不過看到紅色轎車也許是真的……

那個女警察怎麼總遇到些奇奇怪怪的案子？

而且……

高成看向視線有些躲閃的小孩。

「那個，」上村拉開小孩，「要喝茶嗎？」

「不用了，謝謝。」

高成離開上村家，圍繞着工廠查看起來。

這是一家玻璃工廠，根據工廠廠長的說法，正面的大門有時可能在忙亂中沒有關上，不過面朝堤壩的一邊，大門只有在運入特殊的大型機械時才會打開……

廠長說的不一定就是真話，可是就算兩扇門都打開，從小孩卧室窗戶也根本看不到地勢偏低的堤壩。

「糟糕的天氣，夏天還沒開始就這麼熱了……」高成擦了把汗看向工廠門口被驅趕的記者們。

他和內海說得沒錯，破案不難，收集線索然後推理，可是有時候難的就是收集線索，特別是收集準確的線索，還要依靠自己的推理能力排除線索中的誤導。

實際情況複雜多變，不能保證問到的就是真話，一點點驗證就是了……如果小孩真的有看到紅色轎車，事發當天一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高成在工廠外站定，吐出一口氣，在工廠廢棄物間找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