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4眼小鬼好像都很麻煩

周六，米花忽然響起一陣警車鳴笛聲，數輛警車停在一棟普通公寓外的路邊，不久之後，一通特別的電話打到城戶偵探偵事務所。

高成帶着小哀匆匆公寓，才上樓就看到沉着的目暮警官。

「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官？」

「城戶老弟，」目暮看到高成，臉色才好了一些，「遇害的是杉森政人先生，是個自由撰稿人……」

「杉森？」高成看向旁邊，這才注意到小林老師也被叫來了現場，一副接受問話的樣子。

「對，」目暮沉聲道，「就是原本打算採訪柯南他們的杉森政人，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中午11點到12點之間，兇器是照相機用的三腳架，兇手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就是這位撰稿人正在採訪的對象……」

「那有找到嫌疑人嗎？」柯南的聲音忽然在後面響起，在場眾人同時一愣。

高成回過頭看去，發現不只是柯南，連步美幾個也跟了過來：「你們幾個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到咖啡店等我嗎？」

「城戶哥哥也太偏心了，就帶小哀一個！」

「對啊，小林老師遇到麻煩，我們怎麼能夠不管呢？」

光彥幾個七嘴八舌抱怨道：「再說城戶哥哥不是我們少年偵探團一員嗎？怎麼能夠撇下我們？」

「我可不是少年偵探團的，」高成滿頭黑線，「既然來了就給我安靜點，不許插嘴……」

目暮輕咳一聲打斷高成：「關於嫌疑人，我們找到了4個，都是在案發時間打來留言電話的人，第一個就是小林老師……」

高成朝神色擔憂的小林老師輕輕點點頭，跟着目暮走進房間命案現場。

在門外就可以看到一名穿在背心的男子癱倒在牆邊，頭上滿是血跡，原本英俊的面龐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

高成看了屍體一眼就轉向現場佈置，在一堆書籍間發現了染血的兇器三腳架，隨着男子屍體被抬走，三腳架也被鑒識人員裝了起來。

電話答錄機就在旁邊的矮桌上，濺了不少血跡，留言燈還在閃爍著。

高成湊近看了看，發現留言按鍵上血跡有部分被擦掉。

「問題就在這裏，」目暮解釋道，「有人在案發後按下留言鍵設定成留言狀態，如果是被害人在犯人逃跑后恢復了意識，也應該是求救或者報警才對，而且被害人的手指沒有沾到血跡……」

「也就是說是犯人按的嗎？」高成開口道。

「應該沒錯，」目暮點點頭，「重要的是屍體被發現時，這個房間門沒有鎖，而且鑰匙就放在電話旁邊，所以也不是為了推遲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很可能是犯人自己在錄音電話里留言，偽造不在場證明，所以我們才把小林老師叫了過來……」

高成默默插起雙手。

他已經大致看了一下，犯人看起來相當慌張，門把手上也沾上了血跡，應該是戴着手套碰到電話答錄機上的血跡，逃跑時又沾到了了門把上。

「留言我們已經另外錄下來了，」目暮拿來一個播放器，「一共有4條留言……」

「嗶！」

「有4條留言……我是剛才打電話來的帝丹小學一年B班班主任小林，阿嚏……不好意思，好像是花粉過敏症……我已經幫你問過，城戶偵探說接受了日賣電視台專訪，真是抱歉……嗶，上午11點25分……」

「杉森嗎？我是晴華，昨天我喝多了……對不起，我已經不生氣了……你總是不肯帶我回你家，所以我就覺得是不是你家裏有別的女人……」

高成仔細傾聽，錄音卻傳齣電視背景音。

「說到花粉過敏症，今天花粉飛揚得更厲害了，不知道大家對花粉過敏症有什麼對策……」

「那麼，」第二通留言正好到最後，「聽到留言後跟我聯繫哦……嗶，上午11點26分星期五……」

「這是日賣電視台中午11點播放的《全心全意TV》節目，」目暮插話道，「我妻子小綠很喜歡這個節目，經常錄下來要我一起看……我想只要問下她就知道這一段的具體播出時間，的確是留言的時間沒錯。」

高成還是上次阿笠博士婚禮才見過目暮妻子一眼，聞言點點頭，看着目暮播放第三通留言。

「我是檜垣……我想和你見一面，現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如果不在家的話就算了，改日再來……」

「下一站是奧穗……」留言中忽然響起報站聲，「奧穗，下車時請注意腳下……」

「關於車子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再見……上午11點27分星期五……」

高成抬頭和目暮對視一眼。

「背景里是電車裏的廣播，」目暮說明道，「我們查過奧穗站距離這裏至少也有35分鐘路程，而且因為那天進行廣播的車長得了花粉過敏症，『注意腳下的空隙』這句話都沒說完，所以廣播不是事先錄下來。」

「也就是不在場證明充分嗎？」

「還有最後一條留言……」

「嗶，我是興榮館的稻葉，我想問一下拜託你的報道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主編，今天是幾號了？」

留言裏對方似乎在朝旁人喊話，一個中年男人立馬答覆道：「22號了，你好歹也記一下啊，稻葉！」

「抱、抱歉，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星期就截稿了，請加油吧，杉森！啊，上次的那個揭穿內幕的報道我已經不介意了，今後還請多多關照……主編，今天真的要去看夜間比賽嗎？」

「沒關係的，今天是在東都體育館比賽。」

「嗶，上午11點29分星期五……」

「是從公司打來的，除了打電話的本人外還有一位主編，」目暮關掉播放器，「我們已經聯繫過那個主編，說是編輯們經常頻繁進出也不太清楚，不過當時那名叫稻葉的編輯應該是在編輯部，因為手機不好的關係，稻葉經常找他問日期……」

目暮頓了頓，看向外面等待的小林老師繼續說道：「也就是說，除了小林老師外，其他三人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雖然小林老師說自己一直呆在學校，但是並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可是，」高成皺眉道，「不是說犯人設定留言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嗎？」

「問題是這也有可能是為了擾亂我們警方的調查才做的手腳……」

「小林老師沒有動機，而且就算小林老師真是兇手，也完全沒必要做這種手腳，不留言的話也不會引起懷疑。」

高成跟着看向和步美幾個說話的小林澄子。

事情有些突然，原本為了採訪報道找上小林老師的撰稿人突然身亡，小林老師竟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要說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點。

也許犯人一開始就知道被害人聯絡小林老師的事情，而且知道得相當清楚。

「警官，」高成轉向目暮道，「可以讓我再問問那些人嗎？」

「可以倒是可以……」目暮愣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有幾個疑點，第二通留言即使是借用這邊的電視機也沒什麼問題，最後一通，排除主編是共犯的話，製造偽證也不是沒有辦法……」

高成再次打量命案現場。

「所以現在真正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有第三通留言裏的檜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