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啄木鳥殺人事件

「絕對音感？」

「你說阿成他有絕對音感？！」

帝丹小學音樂教室，秋庭憐子在合唱結束后隨手指點了一群小孩，順帶着也將話題轉向了高成，認為高成應該是天生的絕對音感，這下子連園子都驚訝了。

雖然知道高成鋼琴彈得很好，但絕對音感這種事情，沒人說的話還真不知道。

「是啊，我也是天生就這樣，」秋庭憐子看向還不自知的高成解釋道，「如果沒有絕對音感，是很難做到你這樣的，音準完美無缺，全日本甚至全世界都沒多少人有這樣的能力，你自己難道都不意識到嗎？」

「原來是這樣，」步美幾個還是頭一次聽說絕對音感，只是聽起來都覺得好厲害，「所以你唱歌才會那麼好，對吧？」

「也不一定吧，」秋庭憐子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並不清楚當音樂家是不是非得要有絕對音感不可，不過的確有不少音樂家想要擁有絕對音感，以前是鋼琴調音師的譜和先生就是通過後天訓練培養的絕對音感，只能說對於音樂家來說是把邁向頂尖的鑰匙……」

高成腦中浮現出那個調音師老伯譜和的身影。

雖說絕對音感非常稀少，但短時間之類就碰到這麼多了，柯南這傢伙，秋庭憐子，河邊奏子，現在那個譜和也是，之前還有在設樂家遇到的羽賀響輔。

至於他自己，也算不上是天生的絕對音感，只是因為系統鋼琴水平提升的附帶效果而已，真要算的話，也只能歸於後天形成的絕對音感。

頂尖鋼琴家要是分不清音準，怎麼可能呢？現在的他距離系統的鋼琴大師也只差了一級而已，而大師級是超越世界的存在。

「好了，」秋庭憐子視線回到小孩們身上，「關於唱歌這部分，該給的建議我都給了，剩下的要靠你們自己練習，等你們唱得更好聽之後，我再來看你們。」

「哇！」元太小胖子忽然在課桌邊被高成提了起來，在半空中驚叫連連。

「元太？」

「不是說過了嗎？」高成看着被抓了個現行，手腳亂動的小胖子，斥責道，「怎麼能擅自拿別人的東西？」

「對、對不起，」元太眼巴巴看着秋庭憐子挎包邊的保溫瓶，「可是喝了這個，就可以拿合唱比賽冠軍了……」

「那是我的茶，」秋庭憐子走過來拿起保溫瓶，皺眉道，「只是用來潤嗓子而已，怎麼可能靠這個拿冠軍？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

小胖子低下頭，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算了，」秋庭憐子提起挎包，最後叮囑道，「按照我教你們的方法來唱就行了，合唱比賽冠軍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些小鬼恐怕還不清楚剛才的鋼琴伴奏有多麼優秀，哪怕沒有她指導唱歌，幫小學生拿冠軍也足夠了，小學老師們可不像她有着絕對音感，能夠輕易聽出每個聲音。

而且在她看來，就算高成不會唱歌，有她提供的意見后，也足夠糾正這些孩子的缺點了。

「她走了……」

光彥不舍地看着秋庭憐子離開，朝元太抱怨道：「都是你啦，元太，惹人家生氣了。」

高成拍了拍小胖子的頭，朝眾人喊道：「繼續練習吧，就算沒有元太她也會走的，能夠抽出時間過來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柯南跟着說道，「就算是職業歌手也要努力練唱，保持狀態，大家一起努力吧。」

這傢伙現在心底一陣慶幸，還好事先被高成給踢出合唱，不然剛才丟臉就丟大了，有雙音樂家的耳朵卻不會唱歌，說的就是他。

……

音樂會前一天，警視廳，高成和佐藤一起進入爆炸案搜查本部。

就在他到帝丹小學幫忙伴奏的當天晚上，還有昨天，又陸續發生了兩起案件，並且都和之前在堂本音樂學院遇害的水口和連城有關聯。

先是一間酒吧瓦斯爆炸，酒吧主人在充斥瓦斯的酒吧里吸煙炸死了自己，然後是另一人飛行傘飛行時墜落溺水身亡。

死者分別是小提琴演奏家志田治以及中提琴演奏家曾根久男，兩人和水口、連城一樣，都是堂本學院第一屆畢業生，直到兩年前都還是一個鋼琴四重奏組合。

兩處命案現場也都找到了長笛的一部分，和之前爆炸現場的身管正好組成一根完整的長笛。

「目前看來，可以確定是一起連續殺人案件，」目暮朝旁邊搜查本部的幾位警視廳大佬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按理來說既然湊齊了長笛，謀殺應該到此為止，不過現在還不能大意，必須儘快確認嫌犯……」

高成坐在後排，意外發現坐在目暮旁邊的獨眼龍黑田兵衛，冷著臉，兇惡的面龐看不出一點波動。

這麼快就調到警視廳來了，坐在最中間，應該是管理官職位，只比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低一級別。

警視廳地位雖然比不上警察廳，管轄範圍也只是東京都，但畢竟是首都，警視廳也顯得格外特別，之所以叫警視廳而不是東京都警察本部，也是這個原因。

警視廳建立時間比警察廳還要早，是日本最早的警察機構，所以「警視廳」這個名字也保留了下來。

一般來說外縣的職位要比警視廳職位低一級別，比如服部老爸作為大阪府這種大府縣的警察本部部長，警銜只是警視監，而警視廳一把手卻是警視總監，是日本最高警銜。

至於日本警界頂點的警察廳廳長，本身沒有警銜，警察廳二把手的警銜是警視監，和警視廳二把手一樣。

所以在長野縣是搜查一課課長的黑田兵衛，到警視廳后職位只是管理官，但地位絕對不低。

一般來說，這也是很多高層的晉陞模式，先外派歷練然後提拔到警視廳。

「另外，」目暮注意到後排低調的高成，沒有立刻招呼，而是繼續說明道，「就在酒吧爆炸案當天，秋庭憐子喝茶的保溫瓶里被人加入了強烈刺激性藥物，數天之內都沒法發聲，不得不放棄了明天堂本音樂廳的落成音樂會。」

高成稍稍坐直了身子，酒吧爆炸也就是到帝丹小學練習合唱那天，秋庭憐子居然還遇到了這種事情。

「城戶老弟，」目暮在台上喊道，「據說那天秋庭小姐去過帝丹小學對嗎？」

「沒錯，」高成起身道，「是給班級合唱隊指導唱歌，可是當時並沒有其他人碰過那個保溫瓶。」

即使他當時在彈奏鋼琴，也沒人能夠瞞着他在音樂教室動手腳，唯一靠近過保溫瓶的元太也只是想偷喝，連蓋子都沒能打開就被他抓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目暮沉聲道，「小提琴家河邊奏子和高音歌唱家秋庭憐子居然都沒法參加音樂會了……」

「關於這點，」高木起身彙報道，「最初女高音歌手的首位候選人，是堂本學院第九屆畢業生，也是堂本一揮先生學生的千草拉拉，只是先敲定演出的河邊奏子小姐，卻大力推薦她從未見過面但一直希望有機會合作的秋庭小姐。」

佐藤緊跟着說道：「到目前為止，唯一和4名遇害者有關聯的就是河邊奏子小姐，原本預定和水口、連城一同演出，可是剩下2名遇害者則沒有聯繫，不排除河邊奏子只是受到波及。」

「另外，根據調查，代替重傷的河邊奏子演出的山根紫音……」

高成一邊聽着搜查會議，一邊也在想自己的事情。

在事件明朗之前，眾多的線索看起來有些繁雜，調查需要做的就是理清線索，化繁為簡，找出背後的真相。

他當然不會被這樣難住，聽佐藤報告的同時，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在桌上畫起關係網。

先不考慮遇害的4名堂本學院畢業生，就河邊奏子還有秋庭憐子來說，無法參加音樂會的主要受益人就是現在替補兩人的山根紫音與千草拉拉。

這兩天他仔細研究過堂本音樂會，因為這次事件的核心共同點就是都和堂本有關聯。

動機有兩個方向，仇恨與利益。

河邊奏子出事後，直接受益人就是山根紫音，一位小提琴手，也是堂本音樂學院第八屆畢業生。

這次的堂本音樂會，國際知名音樂家都會出席，如果使用河邊奏子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進行一場完美演奏，就能一躍踏上世界舞台。

聽說山根紫音原本就很受堂本一揮賞識，而這次音樂會之所以會選擇河邊奏子，是為了借來河邊奏子的那把小提琴。

高成見識過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之一，就是音樂世家設樂家那把，單是發生了那麼多命案就說明這種小提琴的珍貴。

所以堂本一揮其實也有動機。

綜合來看，就是嫌疑人3名，千草拉拉、山根紫音、堂本一揮。

千草拉拉有動機對秋庭憐子的茶動手腳，山根紫音和堂本一揮也是有動機傷害河邊奏子，但是還沒找到這3人謀殺4名被害者的動機。

這是利益方向，仇恨方向暫時也沒有什麼線索。

「什麼跟什麼啊，聽得我頭都昏了。」同樣在場旁聽的毛利小五郎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本來就擅長這些東西，結果越聽越複雜了，感覺腦子一團漿糊。

高成瞥眼看向前面嘀咕出聲的毛利小五郎。

剛才還沒注意，是誰把這傢伙拉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