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殺人證據

第271章 殺人證據

顧玥猛地起,頭暈眼花。

腳下不穩,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下人驚呼,七手八腳將她抬到廂房歇息。

並且感慨,二少對二少爺真是深意重。

等所有人離去,邊只剩下葡萄的時候,顧玥悠悠轉醒。

「少,你沒事吧」

顧玥搖頭,問道「花廳那邊現在什麼況」

葡萄急忙說道「夫人要少守一輩子,還說要過繼一個孩子給少。太太不同意,兩邊正在鬧。」

顧玥心中瞭然,果然如她所料,海西伯夫人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過她也沒有打算立即離開海西伯府。

她的仇還沒報完,該死的人還沒死光,她還要留下來。

葡萄言又止。

顧玥瞪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

葡萄小聲說道「詔夫人似乎知道了真相。」

顧玥呵呵一笑,「怕什麼。就算顧玖知道了真相,她也不會說出去。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她比誰都有分寸,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可是,萬一」

顧玥從上起來,擲地有聲地說道「沒有可是,也沒有萬一。照着我的吩咐說話做事,自然就不會有事。」

「奴婢遵命。」

顧玥想了想,「隨我去花廳,我要表明心跡。」

花廳里,謝氏和海西伯夫人,寸步不讓,爭論不休。

看樣子,這場爭論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此時,下人稟報二少到。

謝氏一聽,「快叫玥兒請進來。」

海西伯夫人也說道「本夫人也想聽聽二郎媳婦怎麼說。」

顧玥穿着一孝,神憔悴地走進花廳,躬拜了拜。

她先是同謝氏說道「累母親為我cāo)心,是女兒不孝。」

接着她又對海西伯夫人說道「兒媳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兒媳會一直守着他,直到半年以後。」

海西伯夫人大為滿意,沖謝氏嚷嚷「親家,你可是親耳聽到,是她自己要守着我家二郎。」

謝氏的臉色變了又變,衝上去,一巴掌打在顧玥的頭上,「你是有多想不開。你還這麼年輕,又沒有孩子,為什麼要替一個死人守着。」

顧玥傷心,「母親,女兒不孝。」

「既然知道自己不孝,就趕緊將剛才的話收回去。還是說你是想成心氣死我嗎我生你出來,辛辛苦苦將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傷我的心嗎你這個不孝女。」

「女兒,女兒事難兩全,女兒不如死了算了。」

話音一落,顧玥就朝牆上撞去。

「少,你可不能死啊你受了那麼多苦,沒享過一天福,你要是就這麼死了,就真的是親者痛,仇者快。」

葡萄抱住顧玥的子,死都不撒手。又哭又勸。

顧玥也在哭。

主僕兩人抱在一起抱頭大哭。

花廳里,凄風苦雨。

顧珊一臉瞠目結舌。

這是顧玥

這是那個自私自利的顧玥

她莫非是眼花了嗎

賢惠孝順,小哭包,這和顧玥有什麼關係

顧珊不由得朝顧玖看去,似乎是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顧玖沖她搖搖頭,真沒看錯。

你現在看見的顧玥,的確就是個賢惠孝順,受氣小媳婦。

顧珊嘴巴驚得合不攏,太出人意料。

她悄悄湊到顧玖邊,悄聲問道「顧玥到底想幹什麼」

顧玖搖搖頭,「且看着吧。」

謝氏指著海西伯夫人,「你是成心想將玥兒bī)死嗎你看看,你將她都bī)成了什麼樣子她繼續留在你們府上,遲早會被你們磋磨死。」

海西伯夫人大皺眉頭,「什麼叫做我們將她磋磨死,剛才她自己也說要替二郎守一輩子。」

謝氏拉着顧玥,「你現在和你婆母說清楚,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女兒,女兒」

顧玥又驚又怕,體一個勁的哆嗦。怕得話都說不出來。

謝氏見狀,大呼一聲,「我好好的女兒,被你們磋磨成什麼樣子你是當婆母的,你平里到底怎麼對待她,以至於她這麼怕你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顧玥抱住謝氏,「母親,你別說了。這都是女兒的命,女兒認了。」

「認什麼認。海西伯府不仁,休怪我們不義。走,今天就跟我回去。」

謝氏拖着顧玥要回顧府。

顧玥搖頭,不肯走。

她什麼都不肯解釋,只是一味的怕。

就像是她受人威脅,並非不願意離開,而是不敢離開。

謝氏心疼壞了。

雖然她一度放棄了顧玥,可是顧玥改過自新,變得賢惠乖順的時候,曾經那些感又都涌了出來。

她指著海西伯夫人,怒罵「毒婦,你害我女兒,我和你沒完。」

「放肆」

海西伯夫人氣了個半死,平生第一次被人稱之為毒婦。

她沖謝氏說道,「顧太太說話,好歹有點分寸。顧玥,到底要不要留下來,你給一句話。本夫人絕不為難你。」

顧玥左右看看,一副怯生生地模樣,「我,我」

「你別怕,儘管說。」謝氏給顧玥加油鼓勁。

顧玥小聲抽泣,說道「夫君沒了,我為他的妻子,至少要替他守夠一年方能回娘家。」

謝氏不滿,「這一年,回家守着。」

顧玥搖搖頭,「母親,求你讓女兒替二郎做完最後一件事吧。」

謝氏嘆了一聲,「你就是個死心眼。」

海西伯夫人不滿,「才一年,這不行。至少也要守夠三年。」

謝氏大怒,「我呸讓我女兒給你那短命兒子守三年,做你的秋大夢。」

海西伯夫人拍著桌子,「顧太太,你別太過分。別忘了,這裏是伯爵府,不是你們顧府,輪不到你來撒野。」

謝氏冷笑一聲,「好啊我倒是要見見你們伯爵府的威風。打了我女兒不夠,莫非還想動手打我」

海西伯夫人暗罵一聲「潑婦」

她不和潑婦一般見識。

她目光狠地剜了顧玥一眼,「一年就一年。守滿這一年,到時候婚姻嫁娶,各不相干。」

謝氏勉強滿意。

顧玥跌坐在地上,彷彿渾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她嗚嗚咽咽地哭着,傷心極了。

謝氏示意丫鬟將顧玥扶下去。

顧珊主動請命,「我來照顧三姐姐。」

顧玥頓了一下,任由顧珊扶起她。

顧珊關心地問道「三姐姐,我扶你回房歇息。趙姐夫沒了,你一定要保重體。」

顧玥靠在葡萄的體上,「多謝四妹妹關心。我還好,還撐得住。」

「就算撐得住,也該惜自己的體。」

顧珊同顧玥,看起來姐妹深。

謝氏很是滿意。

顧玖見事談妥了,便說道「我去看看三妹妹。」

將顧玥扶回房,安頓下來。

顧玖同顧珊一起守在邊。

兩人都注意到,卧房裏面,竟然沒有一件像樣的擺件。

博物架上光光的,看着又窮酸又凄涼。

顧珊問道「三姐姐,怎麼不拿幾樣擺件出來擺着,裝飾裝飾」

顧玥輕咳一聲,柔聲說道「我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裝飾,這樣子好。」

顧珊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顧玥,「三姐姐在娘家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但凡得了好東西,就都會搶過去,擺在房裏顯擺一陣。」

「你也說了是在娘家時候,那時候我不懂事,年少輕狂,做了許多遭人厭惡的事。如今我想明白了,都是些外之物,不必放在心上。」

顧玥輕描淡寫,一副淡泊名利的態度。

顧珊同顧玖交換了一個眼神,要不是確定此人是顧玥,她們都懷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顧玖說道「三妹妹果然了不起。在海西伯府這樣的富貴鄉中,竟然能夠看破紅塵,淡泊名利。真是令人佩服。」

顧玥低着頭,神淡漠地說道「海西伯府同王府相比,哪裏算是富貴鄉。二姐姐就別取笑我了。」

顧玖感慨道「三妹妹變化真大,若非親眼看見,我是萬萬不敢相信。

上巳節那天,還聽到三妹妹抱怨趙妹夫。沒想到一轉眼,趙妹夫人就沒了。

三妹妹傷心難過,如此憔悴,可見三妹妹對趙妹夫果然是真心實意。當初是我誤會了你,還以為你同趙妹夫生了嫌隙。」

顧玥隨口說道「夫妻之間,哪有不鬧矛盾的。夫妻嘛,頭打架尾和,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他人已經不在了,在我心裏面,也只記得他的好。

當,二姐姐誤會我,我全都理解。然而,他畢竟是我夫君,他的死,我比任何人都要傷心。」

顧玖突然握住顧玥的手腕,鄭重地說道「三妹妹的話,我信。」

顧玥莫名心虛起來,試圖掙脫顧玖的手。

顧玖直接翻起顧玥的手指頭,果然在指甲縫裏面,看到了一點褐色的痕迹。

顧玥突然用盡全力,掙脫掉顧玖的手,並且將自己的手藏在裘被下面。

顧玖心中瞭然,她大膽猜測,基本上已經確定顧玥如何弄死了趙二郎。

前提是,趙二郎的死的確有蹊蹺。

她對顧玥說道「三妹妹好生歇息吧。還有足足一年的時間,不急在這一會。」

顧珊沒聽懂這話。

顧玥聽懂了。

她側着頭,頭髮遮住了眼睛。

她的眼神狠厲,這一瞬間,她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內心緒。

「多謝二姐姐提醒,我會珍惜這一年的時光。」

顧玖又說道「希望三妹妹萬事小心,千萬別前功盡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顧玥低頭一笑,「二姐姐就是知人知趣。以後我得和你多多學學。」

「別學我,你也學不會。」

顧玖一句話,讓顧玥心塞想死。

顧玖拉着顧珊一起離開。

顧珊好奇追問,「二姐姐,你和三姐姐打什麼啞謎」

「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三妹妹保重,海西伯夫人可不是好相處的人。」

顧珊半信半疑。

顧玖不願多做解釋。

離開的時候,顧玖突然問二門婆子,「你家二少爺臨終前,是不是一直高燒不退」

門房婆子連連點頭,「沒錯的,出事當天晚上開始發燒,一直高燒不退。幾位太醫都束手無策。」

顧玖瞭然,如果沒猜錯的話,顧玥指甲縫裏面那一點點褐色的東西,應該是鐵鏽。

估計是最近兩天太累了,顧玥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手上還殘留着殺人的證據。

顧玥果然夠狠毒。

當初趙二郎,得要死要活,非君不嫁。還將顧珍給禍害了。

而今翻臉,直接就將人給弄死了。

顧玥這種人,典型走極端。

的時候,得狂,不顧一切。

恨一個人的時候,毒殘忍,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顧玖還有一個疑問,趙二郎是如何跌下山崖

顧玥收買了趙二郎邊的小廝還是另有其人在幫她辦事

坐上馬車,啟程回王府。

方嬤嬤小聲說道「奴婢瞧著三姑不會輕易罷手。」

顧玖點頭,嗯了一聲,「當她提出要為趙二郎守孝一年,我就知道她憋著壞水。」

方嬤嬤遲疑了一下,悄聲問道「夫人要阻止她嗎」

顧玖搖頭,「不,我不會阻止她。」

天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就讓顧玥繼續狂妄下去。

她倒是要看看,顧玥還能狂多久。

「夫人,老奴見到了湖陽郡主的馬車。」

坐在馬車車駕上的鄧存禮出聲說道。

顧玖打開車窗,朝外面看去。

湖陽公主乘坐一輛帶着郡主府徽記的馬車。

馬車停靠在一家珠寶鋪子面前。

顧玖好奇「郡主哪來的錢買珠寶」

她以為湖陽郡主是在大肆買買買,結果現實比她想像的更加狂野,刷新了她的認知。

她看見郡主攜手韓五郎從珠寶鋪子裏面出來,二人說說笑笑,很是親密。

韓五郎突然發起脾氣,有些不耐煩。

湖陽郡主還細心哄着他,將一個珠寶盒交給了韓五郎。

韓五郎笑起來,二人說說笑笑,一起上了馬車離開。

湖陽郡主,陳駙馬死了還不到三個月

韓五郎,顧玫的小叔子

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竟然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還狀似親密

顧玖扶額,難道她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嗎

她當即吩咐車夫,「跟上湖陽郡主的馬車。」

方嬤嬤說道「湖陽郡主這幾天應該在相國寺為陳駙馬做法事。」

顧玖說道「估計法事做完了,才有心思出門閑逛。」

她又問鄧存禮,「可有看到陳敏,陳律兄妹嗎」

「啟稟夫人,沒有見到陳家兩兄妹。」

湖陽郡主的馬車,七拐八拐,拐進了平安坊。

平安坊,修建的都是一些精巧的三進小院,十分幽靜。

住在坊市的人,多半也是有錢人。

方嬤嬤忙說道「奴婢想起來,湖陽郡主在平安坊有一座別院。」

鄧存禮的沈聲音從馬車外面傳進來,「郡主的馬車進了其中一個院門。夫人,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顧玖想了想,「安排兩個人在這邊盯着,看看韓五郎到底什麼時候離開。」

「老奴遵命。」

顧玖回到王府,剛下馬車,就問二門婆子,「郡主回來了嗎」

「啟稟夫人,郡主還沒有回府。不過陳家兄妹今兒一早就已經回來了。」

「有沒有人知道郡主去了哪裏」

婆子搖頭,說是不知。

另外一個婆子說道「奴婢聽陳家下人說,郡主要回一趟郡主府,拿點東西。」

顧玖嗤笑一聲。

湖陽郡主果然是滿口瞎話。整叫窮,只怕不是真的窮,錢都拿去養小白臉了吧。

就是不知道,這種事,是早已有之,還是陳駙馬死了之後才有的。

想到陳駙馬頭上一片草原,還被腰斬棄市,顧玖都替他感到不值。

當初陳駙馬死的時候,湖陽郡主是那樣的真意切。這才幾個月,邊就已經有了小白臉。

至於韓五郎,顧玖更想不通。

為代侯府小公子,想要女人,還不簡單。

為何偏偏要和湖陽郡主糾纏在一起

她想起上巳節那天,顧玫對韓五郎的評價,貪花好色,略有才學,伶牙俐齒,一事無成,真是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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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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