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正與邪

知道了神器的下落，程玉反倒犯難了。

對於嚴旭，她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某種意義上說，嚴旭算是她的表親，可從另一方面，嚴旭身上卻又流着魔族的印記。

尤其現在，嚴旭也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嚴旭了，他現在已經徹底站在魔族那邊了，程玉雖然很不想接受，但也必須面對現實。

所以說，兩人若是結伴同行，這一路上，程玉不但要對付前行路上的危險，並且還要隨時防著身邊的人，畢竟嚴旭對於神器的覬覦一點都不比她少，否則之前也不會一再地誘着她去尋找了。

程玉也可以選擇單獨行動，但是她一個人走沒用，她只知道那個圖形，並不知道確切的位置，並且還是在沙漠裏，這是個比森林都還要容易迷路的地方。

不過，程玉又不甘心放棄，提及到神器，她無法做到掉頭就走。

當然或許有人會說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嚴旭同化過來，那就什麼顧慮都沒有了，反正這個男孩之前是喜歡她的。

程玉覺得現在的嚴旭一點都不像能被說服的人，至少現在，在程玉看來，嚴旭對她的那點喜歡，並沒讓他傾向於她，他的意念始終是在魔族那邊。

這點程玉是可以感覺出來的，所以，她根本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是個成年人，他要想明白，早明白了，用不着她再在他面前說些什麼。

其實，事情也不是那麼糟糕，不管怎麼說嚴旭都沒有修為，威脅性相對小一些，她最擔心的是，附近有魔族的人跟着。

程玉試探地問，「你一個人來的？」

嚴旭反問，「你在我身邊還看到別的人了？」

程玉說，「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

嚴旭沒接她的話茬，反倒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我看到你剛看到我車時很激動，但等你跑過來之後，卻又變得很意外和失落，你一開始是不是以為來的人是梁午？」

程玉沒有否認。

嚴旭聳了聳肩，「你看，關鍵的時候還是我出現了，他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程玉說，「他不知道我在這裏。」

嚴旭搖頭，「那不是理由，只能說他並沒那個能力保護你。」

程玉說，「我不需要誰的保護，我自己能保護自己，別人沒這個義務。」

嚴旭說，「若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還算什麼男人？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若是離開他，我能把你照顧的比這更好。」

程玉看了他一眼，「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說到保護，你才是那個沒資格的人吧？之前幾次遇險，可都是我在幫你。」

提到這些，程玉以為他會羞愧，可是在他臉上，程玉一點心虛的神情都沒看到，彷彿程玉說的不是他。

「現在不一樣了，況且並不只有武力才能保護你的安全，梁午有武力，可你需要他的時候，他並不在你身邊，而我就有那個能力，等事情了結，只要我說不允許，就沒有人能傷害到你。」

「聽聽你這口氣，你這是把自己當成魔尊的繼承人了嗎？」程玉不無譏諷。

嚴旭只是笑笑，並沒說話。

程玉哼了聲，「就是魔尊本人又怎麼樣？還不是煙消雲散了？」

說到魔尊，嚴旭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程玉繼續說，「別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不過是魔尊處心積慮製造出來的，製造出來就是為了利用你。」

嚴旭也收起臉上的神情，「我不在他們那邊，我還能在那兒？在你們這邊？你可以保證說一點都不在意我的身世背景？別說你，就是生我的母親都做不到，她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着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在監視着我，一發現有苗頭，就準備處理掉我。」

程玉氣憤道，「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母親？姑姑為了你犧牲的還不夠多嗎？」

嚴旭冷笑了聲，「你不是我，你自然體會不到那種感受，還有你，眼裏不是你兒子就是你丈夫，從來就沒有我。」

程玉嘆了聲氣，「可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跟魔族的人同流合污，他們殺人不眨眼，在他們眼裏人命連草芥都不如，他們心裏根本就沒有是非，除了殘忍還是殘忍。」

嚴旭哼了聲，「除了殘忍還是殘忍？這些還不是玄真那個老不死的告訴你的？他跟魔族是對頭，自然是怎麼不堪怎麼說，可魔族真那麼不堪嗎？在我看來，很多名門正派也不比魔族正派到那裏去？干出來的事，連我們魔族都不恥，你沒有到過那個世界，根本一點都不了解魔族，不要隨便下判斷。」

程玉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反駁，「我是沒到過他們那個世界，但是在那個陣法裏，我是親眼所見，魔尊為了補充力量，殺死了很多人。」

嚴旭振振有詞，「不殺那些人，那些人也會殺了他，難道你要他什麼都不做，好讓你和玄真殺了他嗎？」

程玉竟找不到話反駁，只得說，「你如此不忿，看來你是完全把自己當成魔族的人了。」

嚴旭哼了聲，「魔族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但玄真那幫人也不見得就清白的一塵不染，你不是無知少女，不會連這些都不明白吧？」

雖然程玉很不想相信他的話，但也不得不說，他的話也並不是都沒道理。